沈妄剛剛還火急火燎的想見到季歡。
    但不知道為啥，季歡主動過來了，明顯是想和他搭話的樣子。
    沈妄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他有很多可以問的問題。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你為什麽突然來找我？”
    ——“你想對我說什麽？”
    無數個問題在沈妄的喉間擠壓扭曲。
    他隨便抽出來任何一個問題，就能打破他們一直以來僵硬的相處方式。
    但沈妄不知道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開口說的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沈妄：“剛剛在聊什麽？”
    “……”這話一問出來，沈妄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問什麽不好。
    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傻逼了吧。
    季歡也是沒想到，沈妄不問之前的事情，會莫名其妙的問這種話題。
    她都很怪異的看了沈妄一眼，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接沈妄的話。
    “一部電影，海上鋼琴師。”
    沈妄：“……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季歡頓了頓，“唔”了一聲才說：
    “本來我覺得有一個問題，我和主角1900麵臨這個問題時候的心境，差不多，我想通過1900琢磨一下我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後來柚子說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我想了想也對，我不是1900，我所煩惱的事情也不是他煩惱的，沒必要把我自己的處境硬代進去。”
    沈妄：“什麽事情？”
    兩個人就距離兩三米這麽對視著，身影在接連升空的煙花之下一明一暗的交疊，輝映著季歡精致的側臉和沈妄清朗的眉目。
    幾秒之後，季歡才挪開視線，回答沈妄的話。
    “要不要談一個。”
    “……啊？”
    沈妄以為季歡這句話，是她糾結的這個事情。
    季歡一開口，向來死皮賴臉的沈妄都有點手足無措。
    但實際上，季歡這句話是個問句，問句的對象，是沈妄。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談一個？”
    季歡補充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讓沈妄更加手足無措了。
    夜空中震耳的煙花聲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在季歡的話音落下之後，驟然停止。
    但沈妄的的心跳聲依舊震耳欲聾。
    ……
    最後沈妄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酒店房間的。
    等他清醒之後，自己已經在酒店的床上躺著了。
    他的腦子裏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他和季歡分開之前的場景。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談一個。”
    “啊？……好……好……”
    “淩晨了，早點睡，明天再說。”
    “好……好……”
    ……
    回過神來的沈妄：“……”
    他想到了自己的幾個無所適從的“好”字，真給了自己一巴掌。
    臥槽。
    這什麽絕世傻逼。
    沈妄噌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找季歡。
    睡個屁睡！
    問清楚自己是不是轉正了才對啊。
    ……
    沈妄不知道的是。
    故作鎮定的季歡一回到房間裏。
    實際上她自己的腦子都是懵的。
    等一下。
    她是不是脫單了？
    還是她自己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