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沒發現季歡已經回來了，還以為是人機。
    他小聲對季歡說：“可以了，別演了，你主人哪兒會演戲，剛剛已經有無數影視邀約的電話打萬塗思睿那邊去想找你拍戲了。”
    季歡：“……”
    等下。
    又發生了什麽。
    時間倒回到經典影視角色複刻遊戲的開始。
    人機季歡抽到了某經典仙俠角色，和人機的人設程序簡直一模一樣。
    人機季歡直接本色出演。
    但觀眾和嘉賓都不知道人機是人機，驚得一眾人大跌眼鏡，瘋狂爆燈。
    季歡就直接被票到了斷層第一的位置。
    由於極強的反差感，連專業的沈妄的票數，都沒能超過季歡。
    季歡那演技一被直播出去，工作室連帶著助理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全都是想拿下季歡處女角色的製片方或者是導演。
    沈妄知道季歡八成是不想演戲，就讓工作室和助理全都拒了。
    還被某個關係不錯的導演陰陽怪氣了一通。
    “你幹嘛？我就說怎麽藏著掖著這麽久都沒讓人知道季歡的演技這麽牛，你肯定是想自己拍戲捧自己人！小氣巴啦成這樣。”
    沈妄：“……”
    這才叫有口說不清。
    ……
    回到直播裏。
    季歡剛回來，都還在懵逼著，立馬就被一群人簇擁著上了領獎台，並且被導演頒發了第一名的獎品獎牌。
    沈妄怕人機季歡的不對勁被察覺出來，就想找辦法讓眾人的關注點別放在季歡身上了。
    誰知道下一秒季歡就反應過來了。
    “我超！這獎牌真是金的？”
    “……”沈妄從這個熟悉的我超，認出了季歡已經回來了。
    沈妄這才把提著的心放回肚子裏。
    接下來直播間又是熙熙攘攘的一片。
    黃昭昭和洛青陽日常互撕，洛瑾軒為了惡心洛青陽在一邊添油加醋。
    許念的嘴臭功底已經堪比貼吧老哥了，林希裝模作樣一會兒，許念就要在一邊陰陽怪氣一兩句。
    季歡和蘇柚發現之後也會加入戰場，每次都會把林希給氣得夠嗆。
    一般人看不出來季歡有啥不對勁。
    但沈妄卻看出來了季歡的狀態有種很細微的不對勁。
    像是被吩咐了一件很難完成的公務，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裏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一樣。
    沈妄覺得可能是小一和小靈失聯的事情讓季歡感到棘手。
    等下播之後。
    沈妄主動去找季歡，問她去了一趟書穿管理局之後，有沒有什麽結果。
    季歡頓了一下，抓了抓頭發：“去找了小一和小靈的部長，他說要查一查，讓我們等著，實在是不行就換新係統來帶我。”
    沈妄問：“小一和小靈失聯是什麽問題，沒查出來嗎？”
    季歡搖了搖頭，不知道第多少次去抓麵前沈妄給她整來的麻辣小龍蝦。
    下一秒季歡的手腕就被沈妄給抓住了。
    季歡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沈妄。
    沈妄的麵部輪廓有一種宛如大理石雕塑一樣的冰冷質感，但麵對季歡的時候，神色又總是柔軟的。
    他看向季歡的眼眸漆黑，仿佛有一種能洞悉所有的魔力。
    季歡在沈妄的視線下強裝鎮定，感覺自己什麽餡兒都沒露出來：“怎麽了？”
    沈妄道：“辣嗎？”
    季歡聽沈妄問這個，怔愣一下：“有……有點。”
    沈妄把一邊季歡沒碰過的檸檬水給她挪到麵前來。
    他給季歡搞了一桌子的好吃的，除了麻辣小龍蝦和檸檬水之外，還有檸檬雞爪，某高級糕點店裏主廚做出來的最新鮮的蛋糕等等等，都是季歡喜歡吃的東西。
    要是以前季歡早就風卷殘雲了。
    但今天卻很反常的隻碰了麵前的麻辣小龍蝦。
    和季歡一般熟的人基本上都注意不到季歡的這點不對勁，因為她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也的確是在邊嘮邊吃。
    半點沒有心裏藏著事兒的模樣。
    沈妄問她：“小一和小靈是不是真出事，回不來了？”
    “……”季歡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說才能瞞住沈妄。
    但就這一秒的猶豫，直接讓沈妄看出了什麽。
    沈妄道：“是不是你在那邊又知道了什麽，關於我的？”
    “你真煩，你能不能別老瞎猜。”季歡佯裝生氣的想轉移話題：“我說過很多次，最討厭你這種覺得特了解我然後擱那瞎猜的。”
    沈妄：“那你也挺了解我的，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什麽事情得瞞著我。”
    “……”
    沈妄這話季歡就沒法接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秒後。
    季歡摘掉用來吃蝦的一次性手套。
    她糊弄別人有一手，糊弄沈妄也有一手
    季歡：“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沈妄：“……”
    不知道為啥，季歡這句話讓沈妄有種中年夫妻懶得應付彼此的錯覺。
    沈妄這次沒攔著季歡，讓她直接跑了。
    因為那種季歡是因為他死纏爛打才同意在一起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讓沈妄都難得的無力了一下。
    如果小一在的話，肯定會嘴臭來一句：“什麽中年夫妻懶得應付，純純就是沒那麽喜歡你。”
    沈妄肯定會回懟回去，兩人日常嘴炮對轟一個來回。
    這就是他和小一的日常。
    但打打鬧鬧的，一人一係統陪伴二十多年，也都習慣了。
    季歡很明顯是知道什麽，但就是不願意說。
    沈妄的眉頭緊皺，夾著煙準備來一根冷靜冷靜。
    小一出事，沈妄不著急是不可能的。
    小一雖賤，但沈妄還是希望他能與龜同壽。
    季歡隱瞞的事情，肯定不會是什麽小一小靈救不回來的事情。
    她也不至於怕他會傷心，不肯和他說實話。
    那肯定是因為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