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都有一種手伸不進屏幕的無力感：“你這個洞有兩種可能，一種叫菊花，另一種叫肛瘺，需要我陪你去看醫生嗎？”
    季歡：“……”
    ……
    由於季歡自己太過傻逼，沒臉提一開始想問的事情。
    她保證自己會去看醫生不用沈妄陪同之後，才燒著臉掛了電話。
    掛了之後，她還不忘罵自己一聲傻唄。
    就在這個時候。
    許念的電話打了過來。
    季歡先把事情往後放放，接通了許念的電話。
    “咋啦念念，我可沒偷吃夜宵！”
    季歡還以為許念是來查崗的。
    誰知道許念那頭的呼吸聲格外急促，卻一直在強壓語調：“……皇上？幫我報個警，我在回家的路上。”
    季歡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從床上爬起來，二話不說就瘋狂去摸備用手機，邊報警邊問許念。
    “出什麽事了？”
    許念害怕到牙齒都在打戰：“有人跟蹤我，我有點手抖撥錯你的號碼了，這段路有監控，再往前麵走就沒有了……是個男的，司機不在，我從公司出來就想著自己走回家，反正也就十幾二十分鍾路程……”
    許念難得語序都有些顛倒，但好歹能說清楚前因後果。
    公司給許念租的房子距離公司很近，許念的公司一直很良心，租在京城市中心，方便許念跑通告。
    但京城市中心也不是所有地段都奢靡繁華。
    僅僅一條馬路之隔，京城最著名的商業中心對麵就是成片的城中村握手樓，奢侈品店散發出來的香水仿佛呼吸一口都要收費，超大透明櫥窗同時倒映著殿內的水晶吊燈，以及街對麵牆皮剝落露出紅磚的筒子樓。
    那種地方，多的是巷子沒有裝監控。
    許念估計是圖方便，所以才想著抄近路，從城中村的小巷子裏穿回家。
    季歡立馬穿上鞋子去拿車鑰匙：“先別慌，我已經報警了，我搖點人來，你電話別掛。”
    許念慌不擇路的點頭，都沒意識到季歡隔著電話壓根看不見：“我……他還不知道我發現他了。”
    季歡：“盡量往有人有店鋪的地方走，別慌別慌，我不掛電話，我找我哥和沈妄叫人來了，很快，你別急。”
    許念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腳步都不敢停。
    她聽著季歡的話，往記憶裏有店鋪還在營業的地方走去。
    許念怕的要死，巷子裏的路燈昏暗，有的地方幹脆漆黑一片，路上還一個路人都沒有遇到過。
    身後那個男人就跟在她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有的時候許念甚至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許念的眼淚成串似的掉，但偏偏不敢出聲。
    季歡一直在安撫她的聲音，給了她一點點勇氣。
    許念細微的發著顫，去找記憶裏的那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她記得裏麵是有個值班的老板。
    季歡沒掛和許念的電話，報了警之後，又用備用手機給季淩和沈妄打了電話，讓他們找點人來。
    季歡現在在的地方距離許念住的地方還挺近的。
    她著急忙慌的開車過去，路上還遇到一個遛泰迪不牽繩的邪惡老奶闖紅綠燈。
    季歡直接摁著喇叭開過去，老奶本來還不信季歡真能撞上來。
    結果老奶定睛一看那光是車標就七位數的車子和那毫不減速的車速，意識到對方是不缺錢的主，給她嚇得連滾帶爬的縮回馬路牙子上，連狗都不管了。
    季歡開車一過，老奶對於她祖宗十八代的問候就從車窗飄了進來。
    季歡沒工夫和她胡鬧，從車窗伸出了個中指。
    季歡兩三分鍾就開到了城中村的馬路外。
    這兩三天下雨，城中村堪憂的排水係統沒扛住，巷子裏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導致的積水。
    無人打理的落葉以及夜市遺留的垃圾被衝到水窪裏，散發出一種捂了很久不太好聞的味道。
    季歡踩了上去，在電話裏和許念對了位置。
    三巷三巷三巷……
    季歡虛著眼睛去找巷口的指示牌，一邊找一邊在心裏罵這跟屎一樣的規劃。
    ……
    便利店便利店便利店便利店……
    許念現在腦子裏隻有那個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
    人在遇到這種緊急情況的時候，往往是最需要腦子的時候，反應能力卻急劇下跌。
    身後跟蹤許念的男人戴著寬大兜帽和口罩，隻露出來一雙倒三角的眼睛。
    他的視線亂瞥，一會兒去看頭頂有沒有監控，一會兒又得看前方二三十米處許念的動向。
    但男人明顯是有點等不及了。
    他瞧著許念一直沒收起來的手機，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
    男人罵了兩句髒話，不想等了，手伸向褲腰別著的刀，快步朝許念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