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季歡為什麽反應這麽大，隻是被季歡這句話氣得險些吐血。
    季歡：“本來我是不敢確定小一和小靈的突然失聯和你有脫不了的幹係，但你這樣的態度，讓我確定了。”
    季歡一開始就打算套路小八，然後把部長叫過來對話。
    她已經到了最後離開的關頭。
    書穿部門負責數不清的宿主，季歡的任務完成與否，其實勞動不了部門老大親自下場勸誡。
    如果說部長是看在小一的麵子上來勸一勸她，那還能說得過去。
    但部長和他屬下小八的態度，卻是徹底讓季歡產生了懷疑。
    ——真是想用盡所有的方法，騙的懵的，利誘的威脅的，想要把她給弄回現實世界。
    季歡真是用腳想，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來。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當時季歡第一次去書穿管理局，和部長說小一小靈的事情，忘記把沈妄的發現告訴部長了——沈妄說他還能感覺到和小一的綁定沒有消失，小一對他的某些激烈言辭有反應。
    但部長查了這麽久，用上了所有權限，但得到的依舊是一個小一小靈消失的結論。
    就連宿主都能感覺出來的數據波動，部長卻沒感覺出來。
    他真的在用心搜查這件事情，才有鬼了。
    部長麵對著季歡的言辭，肥碩的麵頰抽了抽，也有點無計可施，隻能咬著腮幫子說：“我就討厭和你們人類打交道。”
    真是難纏的很。
    他都有點想不通了。
    部長沒忍住疑惑道：“你為什麽非得和書穿管理局對著幹，費力不討好，何必呢？回去不好嗎？”
    “你又沒什麽利益損失，我看過你的宿主資料，你愛錢，精致利己主義者，你非得把沈妄帶回去最多也就成總裁夫人，你一個人帶著錢回去，自己就能搞出一個比他還牛的商業帝國。”
    “你要實在是喜歡他，找十個男模整成他那樣的都不成問題。”
    部長就是不太理解人類的腦回路。
    為什麽總是奇奇怪怪的。
    感情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能讓季歡放棄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
    他視奸季歡的時候，明明見季歡連句我愛你都羞於和沈妄說出口。
    但卻在麵對能決定她一生命運的巨大利益前，硬要和他對著幹。
    季歡道：“你說的的確很讓人心動，我隻是好奇，你非得把沈妄留在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麽？”
    部長：“我不是說了嘛，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辦法，你怎麽老是在我身上陰謀論呢？”
    季歡麵無表情：“因為你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
    部長：“？”
    他真的是一下子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想打季歡。
    但他這大肚腩的身體指不定會被季歡給撩翻。
    季歡見部長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裝大尾巴狼，索性就直接戳穿了說。
    “主係統消失，他製定的按照級別劃分權限的製度，上萬年來一直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你們。”
    “當權限代表權柄，所有係統都想升職，成為領導，包括你。”
    “可是部長的位置已經是你能達到的最高級別，於是你開始肖想主係統的權柄和地位。”
    “……”部長臉上的神色在季歡的話中，終於變了意味。
    季歡看著部長的神色變化，果不其然的冷笑了一聲：“小一和小靈是主係統親自洗掉數據下放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主係統到底想做什麽，但他們兩個初始係統的身份，會影響到你的上位。”
    畢竟那幾個初始係統，報廢的報廢，神隱的也不管事。
    部長目前的威脅，就隻有小一和小靈。
    季歡道：“我猜你們內部也很愁主係統的事情，準確的來說，是在愁主係統的權限到底應該分配給誰，或者是讓大家共同管理。”
    “誰都想要這個權限，畢竟你也說了，那麽多bUg，那麽多事情，隻有主係統才能處理。”
    在這個以等級和職位劃分的書穿管理局，誰能不饞這個終極權限以及主係統的名頭。
    部長終於沒再否認了，隻是麵無表情道：“你倒是會猜。”
    他不知道季歡是從哪兒搞出線索，來湊出這些八九不離十的真相來的。
    是的。
    季歡的確沒說錯。
    他當時接近小一，的確是季歡所言的目的。
    小一和小靈的事情，也的確是他一手策劃的。
    在主係統消失後的第二年，書穿管理局很多重大bUg就控製不了了。
    書穿管理局升級成實體，也是怕係統在遊蕩的時候碰到bUg數據流，實體才能把大部分bUg擋在防護牆外。
    很久之前以各部門高管為主的圓桌會，就在建立書穿管理局的實體化，最近才落實而已。
    主係統權限這個東西，圓桌會成員一開始也是想著共同管理主係統權限。
    但後來發現權限密鑰隻能轉交給其中一個係統之後，部長就第一時間起了別的心思。
    但他不相信別的係統沒有和他起一樣的心思。
    所以他才決定先下手為強。
    “你能猜到又有什麽用，你一個人類又拿我沒招。”部長終於露出了真實麵目，狠狠的笑了一下：“你現在最多就是在結算空間和我耗著，但我最後拿到主係統的權限密鑰，那可就真能把你弄死了。”
    “是嗎？”季歡的眼尾微微上挑，對於部長的狠話，沒有表現出來一絲害怕。
    部長看到季歡這樣子，有點驚疑不定。
    他怕季歡真有什麽後手，畢竟麵對這麽聰明的宿主，甚至都沒有真正接觸到書穿管理局內部的事務，就能猜測出這麽多。
    畢竟這麽久了，連圓桌會的係統都不知道他的目的。
    但他更怕季歡是在虛張聲勢。
    部長隻能陰狠道：“猜到了這麽多，那你不妨猜猜我為什麽不放沈妄出來。”
    部長本來隻是想詐一詐季歡，看她知不知道最關鍵的事情。
    誰知道季歡的唇角一勾：“這個可不用猜，這個是我唯一一個早就確定了的事情，沈妄是主係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