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的含羞帶澀。
    “……”
    顧行舟都是懵逼的。
    “我……”
    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王小媛打斷他，一臉體貼我懂的表情：“什麽都不用說，我懂，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先離婚，我會讓我哥幫忙，隻要你願意，程序很快能走完。”
    “我等你。”
    王小媛最後含情脈脈看了眼顧行舟，捂著紅彤彤的臉跑開了。
    “……”
    顧行舟無語，真的無語。
    人已經跑了，總不能喊過來再說一遍，顧行舟搖了搖頭，不去亂想，轉身走進廠子裏。
    ……
    既然要養雞，沈曼清將小院兒收拾了一番，又把另外一邊土地翻了一下，留下中間一條路，等過兩天她就去找些鵝卵石，鋪一個小道出來。
    一邊養雞，另一邊種菜，打造一個農家小院兒，肯定很賞心悅目。
    沈曼清憧憬著未來生活。
    她走進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一個小時做飯，半個小時剛好能走到男人上工的廠裏，給他送頓飯。
    沈曼清擼起袖子著手準備著。
    炊煙嫋嫋升起，隔壁家孫梅芳今天一直沒出去。
    自那天後，她就一直在找沈曼清倒貨的渠道，發現城裏都沒有她賣的那種小蛋糕，又每逢下午看到她提著籃子出門，總算相信了小蛋糕真是她做的。
    就在昨晚，小浩浩吵著鬧著要吃。
    孫梅芳今天便一直在等。
    沒想到沈曼清一大早居然在收拾院子。
    那懶貨不僅把院子裏雜草全拔了一遍，連邊上的土都翻了一翻。
    看這節奏是要種的？
    孫梅芳看得是目瞪口呆。
    總算等著她幹完了，看到屋子裏冒出煙火氣。
    孫梅芳眼裏一喜，連忙走過去。
    “沈妹子。”
    此時，沈曼清剛把柴火燒起來，詫異孫梅芳會突然上門。
    雖然不喜歡孫梅芳，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是不？
    她起身相迎，“孫姐，今天沒去地裏？”
    孫梅芳心裏不悅，什麽叫今天沒去地裏，會不會說話？搞得好像她天生是個幹活的人一樣。
    若是尋常，孫梅芳此時此刻轉身邊走，都懶得搭理她。
    不過今天她有事。
    孫梅芳先是看了她灶台上一眼，發現沒有做小蛋糕麵粉和材料，微微皺眉：“地裏的活兒忙得差不多了，今天收拾家裏一下，我過來找你借一樣東西。”
    “孫姐要借什麽？”沈曼清察覺到她視線，眼裏閃過警惕。
    孫梅芳隨意道：“借你家扳手用一下，我回去擰一擰那螺絲。”
    沈曼清倒沒拒絕，走進裏屋拿出來扳手。
    出來時，便看到孫梅芳走近到灶台，查看上麵的東西。
    果然不是來借扳手。
    沈曼清不知道她要做什麽，當做什麽也沒看到，說：“孫姐，扳手。”
    孫梅芳倒是一點都沒有在別人家做虛心事的窘迫，接過扳手，與她東拉西扯就是不走。
    沈曼清見時間越來越緊，便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淘米做飯切菜……
    孫梅芳震驚沈曼清做飯居然這麽行雲流水，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拿出做小蛋糕的麵粉，總算忍不住問：“沈妹子，今天不做小蛋糕嗎？”
    沈曼清一瞬間明白了孫梅芳要做什麽。
    她眉頭一挑，“做，不過要下午。”
    孫梅芳一聽，臉都變了，早說啊，害得她白白在這裏等。
    “這樣啊……”
    雖然心裏頭不爽，但孫梅芳麵上還是笑嗬嗬，“那我先回去了，這個點也差不多做飯了。”
    沈曼清送她到門口，直到背影消失，臉上客套的笑才收下。
    她轉身回廚房繼續切菜。
    ——
    中午，一到臨近下班時間，肚子咕咕叫，這時候通常大家幹活的速度都慢下來。
    早上的任務已經完成，索性大家坐下來休息。
    李建國喝了一口水，忽然調侃起顧行舟，“隊長，早上我看到王團長妹妹又來找你了，臉上的笑容都快開出朵花來，什麽情況啊？”
    “要我說隊長，人家一片癡心，這麽多年都一直喜歡你，比起你家中那位可好不少，她還是文工團的，長得好看又有工作，你幹脆離了算了。”
    “是啊，就你家裏那個，我就沒聽到她什麽好，隨軍大院來了那麽多嫂子，就沒見過她那樣的，幹啥啥不行，吃喝第一名，我是你早離了。”
    “大不了單身過一輩子，反正吃不消這樣的。”
    不怪李建國他們吐槽沈曼清，自從跟沈曼清結婚後，他們肉眼可見顧行舟變沉默了很多。
    隔三岔五便要去收拾她爛攤子。
    軍區大院裏的人毫不誇張說，幾乎全得罪了。
    若不是她，隊長穩重又有技術，早晉升了。
    就說他們吧，哪個回家不得聽媳婦抱怨兩句？
    顧行舟皺眉，聽到他們數落沈曼清，若是從前，內心毫無波瀾，可這一次卻莫名不舒服。
    他抿唇，忍不住替她辯解一句：“這幾天慢慢在變好。”
    李建國他們根本不信。
    “隊長，沒想到你還是個看臉的人，沈曼清全身上下除了那張臉一無是處，你這樣要不得嘞。”
    “臉好看有啥用，重要的是溫柔賢淑，媳婦兒能熱炕頭，她占哪樣？”
    “我相信這軍區大院誰都能變好，就你家裏那位？”
    鄭文明嗬嗬一笑，沉默震耳欲聾。
    顧行舟知道多說無益，沒有再說，隻道：“你管怎麽樣，隻要沒離婚，她便是我太太，我跟王小媛之間什麽都沒有，不要亂說。”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裏都搞不懂，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隊長要如此執迷不悟，明明在做事上一向雷厲風行。
    總不能真舍不得那張臉吧？
    那他們隻能無話可說！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朝著食堂方向過去。
    六人本來有說有笑，然而一到食堂，今天的氣氛有些奇怪。
    往常這個時間段，食堂最是熱鬧放鬆。
    如今緊張不少。
    聊天聲音小了許多，最重要的是涇渭分明。
    一邊坐著的人多，另一邊坐著的人少。
    明明那邊都很擠了，還有人往那邊擠。
    李建國他們不明所以，定睛一看，瞳孔一縮。
    當看到那抹粉紅色身影孤坐在凳子上時，李建國他們心裏下意識大叫一聲：糟糕！
    顧行舟卻微微一愣，她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