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清搖頭，“有什麽可惜的？比起王小媛來，我寧願顧隊長娶的是她，何況你不是說她最近還變好了。”
    張秀蘭點頭，“是變好了，若她一直這樣好，我敢說王小媛以後沒機會了。”
    張秀蘭說著掃了一眼顧行舟編織出來的圍欄，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
    趙小清聞言笑了：“那再好不過。”
    由於兩人站在院子外麵等，沈曼清看到兩人眼裏閃過的驚豔，但聽不清她們說什麽。
    不過不重要，反正應該也沒罵她？
    沈曼清關上門，臉上揚起微笑朝著兩人走去，“走吧。”
    張秀蘭：“我要先送小雲兒去學校。”
    沈曼清點頭，“小雲兒讀書要緊，而且本來也順路，隻繞一點路程不影響。”
    三人也朝著學校方向走去。
    此時，孫梅芳正在學校門口賣小蛋糕。
    “為什麽會賣不出去？”
    她怎麽也沒想到今天小蛋糕會預冷。
    明明昨天生意好到爆，為什麽今天這些人不買了？
    之前沈曼清天天賣，情況也不是這樣啊。
    就在她一籌莫展時，這時終於有一個孩子媽走上前來問：“小蛋糕多少錢一盒了？”
    “6毛。”
    孫梅芳趕忙說道，還殷勤地拿出一個試吃遞給她。
    哪想，女人竟嫌棄地皺起眉道：“你這蛋糕做得沒有昨天那賣果醬老板娘賣相好。”
    吃了一口，搖頭說道：“也不夠她的軟糯，四毛吧，隔壁老板娘兩塊錢三盒，說是果醬蛋糕都要賣到一塊多錢，也就算下來她那蛋糕才四毛。”
    “你四毛的話我帶兩盒。”
    孫梅芳最恨有人拿她跟沈曼清比，盡管嘴硬，但內心也知道小蛋糕手藝是怎麽不光彩得來。
    聽到有人說她不如沈曼清做得好吃，多少夾帶起惱羞成怒。
    “她那麽好吃，你來問我價錢幹什麽？你去買啊！又嫌貴還想占便宜，居然還說不出兩句好聽話，老娘丟臭水溝也不賣給你，滾滾滾。”
    孫梅芳奪過她手裏剩下半邊小蛋糕，還真扔到一旁水溝裏了。
    “就你這樣還做生意？你做什麽生意！難怪今天沒人買，等著虧死吧你。”女人也不是好惹的，狠狠朝孫梅芳腳下吐了口唾沫。
    “呸”一聲，轉身拉著孩子進校門。
    孫梅芳罵罵咧咧跟著她走了兩步，這更讓周圍人不敢靠近。
    好一會兒，她情緒平複，發現周圍看她眼神敬而遠之，背簍裏還有五十多盒沒賣出去。
    這可是她全身家當！
    昨天賣的錢已經用掉，她還補貼進去黃家旺一部分工資，其中一半寄給娘家，補貼後剩下的錢用來買材料。
    如今身上已經身無分文，就等著今天賣了小蛋糕去省城逛百貨大樓。
    她都已經計劃好了要買哪些東西？可現在她隻賣出去三盒！
    三盒一塊八。
    一塊八能逛個屁的百貨大樓！
    孫梅芳心刹那涼了半截，懊惱剛才怎麽跟人還罵起來了，現在這麽多小蛋糕怎麽賣出去？
    不由，孫梅芳顧不上自己麵子，眼見離開的學校門口人越來越少，奮力叫賣起來。
    “她今天生意居然這麽差？”
    沈曼清她們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張秀蘭都震驚到了，還以為孫梅芳能紅火些日子，說不定還真能靠著小蛋糕改善生活，搶過這碗飯。
    說真的，昨天那一幕她都羨慕了。
    不，軍區院多少軍嫂都羨慕了。
    可這才一天生意就垮成了這樣，這也太離譜了。
    沈曼清毫不意外，“美食就是這樣，小蛋糕本身是用來滿足精神需求，又不是要靠它吃飽飯，如果花錢還要買到難吃的東西，那這錢不如不花，孫梅芳以為靠著降低價錢就能把這生意做下去，太天真了。”
    “她昨天之所以生意好，隻是因為沒有競爭對手，一旦出現了比它更有性價比的存在，那她就相當於沒有任何優勢了，要相信人都是折優生物。”
    不排除少量人就愛那個口味，但同一個地方人味蕾肯定大差不差。
    有更好的東西出現，為什麽還要去將就？
    必然是沒有選擇餘地。
    這樣的規律適用於人生麵臨的大部分選擇，真實而殘酷。
    “下午我可要嚐一嚐你做的蛋糕多好吃，居然一天就把人幹沒了，不過要是下午你來買蛋糕她看見了，那不是要哭？”趙小清饒有興趣。
    沈曼清自信滿滿看她一眼，“保證你吃一口不會讓你失望。”
    張秀蘭：“走吧，去逛街了。”
    三人離開。
    孫梅芳聲音都嘶啞了，終於她叫不出來了。
    休息間，回頭剛好看見了沈曼清她們三個轉身。
    她一眼捕捉到沈曼清臉上似嘲似諷神色，眼底瞬間燃燒出熊熊烈焰，這個賤人來看她笑話來了。
    好好好，不讓她好過是吧？那就誰也別好過
    ——下午走著瞧！
    孫梅芳臉色陰沉，盯著滿滿一背簍小蛋糕，心裏有了一個大膽決策。
    ——
    “沈妹子，我可以問一下昨晚表妹身上發生了什麽嗎？”
    買了十隻小雞崽子，沈曼清回來便把它們放進圍欄裏。
    小雞崽子剛開始還不適應，在籠子裏亂竄。
    張秀蘭弄了雞食過來，一群雞崽子才逐漸安靜下來。
    趙小清今天不去文工團，眼見中午了，便在家煮飯了。
    張秀蘭獨自一人過來，這才抽到空隙問沈曼清昨晚事情。
    沈曼清為難了，按理說穿越過來這段時間，除了男人外，張秀蘭對她最好，論之前原主生活一年，整個軍區大院依然屬她對她最好。
    這種情況下，她本不應該隱瞞。
    可昨晚已經答應過趙小清不說，她不敢說自己是個多麽好的人，但一向信守承諾。
    斟酌下，沈曼清最終還是選擇幫趙小清隱瞞昨天的事，道：“姐，昨晚我就在路上碰巧遇到她，她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不知道。”
    張秀蘭多擅長察言觀色，盡管沈曼清表現毫無破綻，但還是一眼看穿了她的隱瞞，不過也猜到了原因，沒有強迫沈曼清一定要說出來，隻憂心忡忡說起來趙小清之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