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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出去隻要看到他身上大將軍府的標記,哪有人敢這麽挑釁他,今天居然遇上這麽不給麵子的顏悅,還在馬車上丟了那麽大個臉,心裏的一股邪火兒也正沒地方發呢!
“是嗎?那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把人留下!”顏悅說完,手中突兀地多了一柄長劍,她身形飄忽,率先攻入侍衛中間。
“嗬,還挺拚命的,那就讓爺爺教教你人是怎麽被殺死的。”侍衛頭兒臉色一冷,抽出腰間的佩劍迎上了顏悅。
作為大將軍府的侍衛頭領,他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耍劍的動作也算得上是行雲流水,如果不是遇上顏悅,應該還是能打敗京中八成以上的人的,可見顧長庚手底下確實藏龍臥虎。
小老頭兒一家三口順著巷子的牆壁小步往外挪著,顏悅見狀有意識地把打鬥的場地引得遠離了一些。
“去兩個人把那一家人給我抓住,記著,將軍要活的。”侍衛頭兒看出了顏悅的意圖,抽空對自己的兩個下屬吩咐道。
“是,頭兒。”兩個侍衛也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朝著那一家三口走去。
小老頭兒把老婆孩子擋在身後,從背著的包袱裏抓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等那兩個侍衛來到跟前對他們揮劍的時候揚到了他們的臉上。
“啊~我的眼睛~”
“啊~我的臉~”
兩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從那兩個侍衛口中響起,他們倆同時扔了手裏的劍,捂著臉躺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起來。
“過去看看!”被這兩聲慘叫幹擾,被顏悅趁機在胳膊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侍衛頭兒腦門兒上的青筋都蹦起來老高,大聲朝著身後的人吼道。
又有幾個人跑了過去,強行把翻滾的人按住,掰開他們的手一看,頓時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也不知道那小老頭兒撒的什麽玩意兒,他們兩個人臉上的皮膚都已經潰爛了,血水混合著黃色的膿液粘在已經沒了臉皮的臉上,看著既恐怖又惡心。
小老頭兒見自己一擊湊效,連忙拉著老婆孩子往外跑去。
“把他們給我抓住!”分了神的侍衛頭兒再次被顏悅劃了一劍,這回劃在了腰間,雖然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出血液的顏色,但疼卻是實實在在能夠感受到的。
幾個侍衛放下臉上血肉模糊的同伴,一齊朝著那一家三口追了過去,但有了前車之鑒,誰也不敢距離他們太近,就怕一不小心那小老頭兒還用白色粉末招呼他們。
時刻分著心看自己下屬抓人的頭兒簡直氣得要瘋,就算小老頭兒手裏有毒藥,可你們這麽多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還是出身大將軍府的侍衛,愣是奈何不了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再加上一個看著就單薄的病弱少年,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顏悅這一仗打得可太輕鬆了,時不時地就能給這個有幾分本事的首領身上來點兒傷,她很有分寸,每一道傷痕都不致命,但選的地方很巧妙,都是血管兒密集的地方,如果長時間的不去管那些傷口的話,光是流血就夠他喝一壺的。
“唔~”再次給侍衛頭兒的前胸靠近脖子的地方來了一道,顏悅嘴裏發出一聲挑釁的“嗤”聲。
侍衛頭兒是真的氣壞了,同時他也意識到,如果不先把顏悅解決掉,那麽就憑著他帶來的那些個酒囊飯袋想要抓住那一家三口就是癡人說夢,於是他打算先不管那邊,先專心拿下顏悅。
看著集中了不少精神麵對自己的侍衛頭兒,顏悅心中偷偷一樂,手裏的劍耍了個劍花兒,絲毫不怯地迎上了認真起來的侍衛頭兒。
已經流了不少血了,就算打起精神侍衛頭兒也很快發現自己的實力打了不小的折扣,尤其是對麵這個分不清男女的人,打了這麽久居然看不出半點兒體力消耗過度的樣子,讓他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抓不回去人丟麵子已經算是小事兒了,就怕眼前這個人殺瘋了連他們的命都留下那就糟了,他可還沒活夠呢!
這時那一家三口已經跑出去老遠,以顏悅的聽力也僅僅隻能聽到些微的動靜了,她也不再戀戰,一劍削掉侍衛頭兒用劍的右邊小臂,縱身朝著那些人追過去。
侍衛頭兒看著自己掉落在地上還握著劍,手指還在微微抽動的右臂,眼中蔓延上痛苦之色,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將軍府不養閑人,對於他這樣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給點兒銀子打發掉,更有甚者還會被那個將軍身邊恐怖的大夫拉去試藥。
他就曾經見過被用來試藥的人,一個“慘”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全身上下連一塊完好的皮膚都沒有,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唯一的願望就是誰來給他一個痛快。
侍衛頭兒打了個寒戰,他不想變成那樣。
地上之前中了毒的人這會兒都沒聲音了,他踉蹌著走過去看,發現他們並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臉上布滿了惡心的膿水和血漬,其中一個的眼睛好像化掉了,眼窩處已經癟了下去。
他用左手拿過旁邊屬於他們兩人的佩劍,挨個兒捅進了他們的心窩。
“反正你們就算是活著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這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免去你們將來可能會遭受到的折磨,你們也不用謝我,隻要保佑我別被將軍的人找到就好!”默默地念叨完畢,侍衛頭兒捂著斷臂踉蹌著離開了小巷。
等所有的動靜全都消失之後,巷子裏僅存的幾家住戶才敢打開院門探出頭來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麽,當看到地上兩個狀態極其慘烈的人時,尖叫了一聲又把腦袋縮了回去,就像從來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一樣。
顏悅追著幾個侍衛和一家三口的腳步跟在他們身後,越跟發現越有意思,那幾個侍衛的表現非常讓她意外,他們好像並不怕死,反而怕傷。
“莫不是受了傷回去會被很糟糕地對待嗎?”顏悅摸著下巴琢磨。
想不明白就不想,直接問不就得了。
於是顏悅強勢地加入了打鬥,她出劍的角度極為刁鑽,全是奔著廢掉那幾個侍衛的手腳去的,果然他們都很謹慎地避開了她的招式,這更加堅定了顏悅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