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袁術軍師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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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幾,經周瑜指點,蔣幹遂往尋雷、陳二將。
    即入帳中,見二人對飲悶酒,麵有鬱鬱之色,他出言試探,發覺果如周瑜所說,此二人因兵權被奪,對袁術常懷怨憤。
    ......
    那可不嗎?
    雷簿、陳蘭本以為當親兵,是對他二人的親近,隻是給劉勳之死一個交代,很快就能官複原職。
    可這麽長時間過去,不僅官職之事沒有著落,還聽說自家本部兵馬已徹底被主公整編收服。
    得,別提了,以後估計就是這大頭兵的命,一時間從主公心腹的封疆大吏,大權在握。
    淪落為兩名普通親兵,被後來的許褚、周泰呼來喝去,心中豈能沒有怨憤?
    此趟袁術用計,讓他二人來哄騙這個蔣幹,假意表達自身對他的怨憤之情,決意背義投曹。
    當時聽到這種吩咐要求,都給雷簿、陳蘭整不會了。
    這玩意還需要假意哄騙?
    沒有演技,全是感情!
    這年頭還真是什麽事都有,你瞧主公你這計謀安排的。
    這要讓咱倆去演古之名將,那指定沒人會信,可要說讓我們去演叛徒?
    那真是本色......
    雷簿、陳蘭傲然昂首,答曰:必不負主公所托!
    就袁術此番布局之中,袁營方麵參演人員,各個本色出演,句句真心實意,別說蔣幹了,就算戲誌才親至,也得折這群人手裏。
    ......
    於是,看著麵前對袁術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聲色俱厲的雷、陳二將!
    蔣幹動容!
    這...這哪像是演的呀?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有理有據!
    這雷、陳二人甚至能拿出他倆好幾年前就走私軍械糧草,幫助劉勳自立謀反的證據,擺在他麵前。
    這...這你告訴我能是提前幾年準備的?就為了今天哄騙自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雷簿、陳蘭這兩人分明就是籌備多年,早有反意!
    哪裏還用得著他來遊說?
    這簡直就是兩個活脫脫的真反賊!
    蔣幹熱情握住他二人雙手,相見恨晚。
    “雷將軍、陳將軍,我聽聞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今袁公路嫉賢妒能,目光短淺,使汝等空有一腔才情抱負,壯誌難酬,淪為士卒。
    吾主曹公則不然,其雄才偉略,禮賢下士,天下歸心者眾矣。
    此刻天時已至,二位將軍倘使歸順,我主必委以重用,統十萬之眾,為上將軍,橫掃天下,豈不美哉?
    若能棄暗投明,撥亂反正,則功成名就,青史留名,何樂而不為也?”
    雷簿、陳蘭聞之大喜,拱手一拜,情真意切。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三人一拍即合,約定三日之後起兵相助,與周瑜、孫策共謀大業。
    實則雷、陳二人麵上應付蔣幹,心底也是無奈。
    蔣子翼!你說你有這投曹的好事,私下裏來跟我們說呀。
    這下光明正大的過來出使,是生怕我主不知道嗎?
    他聽說你蔣子翼要來,早早就把我們叫去吩咐安排。
    眼下我二人明知這是他的計策,難道還真能跟著你往坑裏跳不成?
    ......
    三人相談甚歡之際,便見士卒來喚:
    “蔣先生,袁公得知您醒了,忙要喚您過去一敘。”
    蔣幹心下一沉,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周公瑾說的沒錯,袁術十分看重自己,接下來便要同這尊食人惡鬼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蔣幹暗自給自己鼓勁,艱難朝袁術大帳挪步。
    即便已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可當蔣幹掀簾而入的那一刻,霎時間渾身戰栗,臉色發白。
    隻見一尊巨大的青銅鼎架設中央,湯水沸騰冒泡,看不清在煮著什麽,可在銅鼎旁就赤裸裸擺著幾具曹軍殘屍。
    蔣幹頃刻麵如土色,恰在此時袁術那張猙獰可怖,恍如鬼神的可憎麵目,笑吟吟迎至眼前。
    “我知蔣先生自來我營中,食水未進,特擺下此鼎,用之稍解先生腹中饑餒。
    雖非珍饈,聊表心意,還望先生勿要與我見外。”
    見外?這是見外的事嗎?
    想到接下來要和這魔王一般的人物,同食共飲鼎中之物,蔣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兩眼一翻,昏厥倒地。
    袁術:“......”
    雖然公瑾說你膽子小,可這也未免太不禁嚇。
    吩咐士卒將蔣幹抬進裏側臥榻休息,袁術喚來楊弘,淺笑相請。
    “今日吾兒伯符獵得此鹿獻上,子翼無福消受,我當與先生共食之。”
    弘亦笑曰:“主公盛情,焉敢不從?”
    二人自鼎中取鹿肉佐酒,飲宴間將今夜安排商量妥當。
    ......
    夜半三更,蔣幹自噩夢驚厥,恍惚間直勾勾盯著帳頂。
    他見此帳錦繡奢靡,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在袁術麵前昏厥。
    正待想個【幼時得此昏厥之症】的理由,以搪塞掩飾,不想便聽見隔著一道屏風,外間宴會之地,隱有話語聲傳來。
    說話聲一共兩人,其中一人蔣幹並不熟悉,但另一人他卻刻骨銘心,怎能忘卻?
    正是袁術!
    【“主公,北麵又有密奏,是軍師來信。”
    “奉孝?他上一封書信才到,我尚未看完,怎又有信至?”
    “來信甚急!許是同袁紹往劫天子有關......”
    “低聲。”】
    蔣幹察覺似有目光自外間窺伺望來,他趕忙緊閉雙眸,佯作昏睡。
    隻聽得曰:
    【“榻上睡者何人?軍師隱秘事關主公大業之基,決計不得泄露分毫,不若滅口以防萬一?”】
    蔣幹:???
    果真魔窟,動不得就殺人滅口?他嚇得亡魂皆冒,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又聽袁術答曰:
    【“此蔣子翼耳,我請來飲宴,不想他因一時感動昏厥,此刻正於我榻上休憩。
    醫者已來看過,實是昏厥,並非偽裝。”】
    【“誠如是,此地也非商討機密之地,請主公往我帳中議事。”】
    【“善。”】
    ......
    待二人腳步聲遠去,蔣幹才小心翼翼重又睜眼,見四下無人,方舒一口長氣。
    月華清輝透過窗簾灑落,青銅燭台歪斜於案幾旁,搖曳火光照見案上堆著數卷文書。
    桌角玉盒半啟,可窺見幾枚袁術批閱奏書常用的印璽都在其間。
    蔣幹思及衣袍內貼身所藏文書,那正是周瑜仿製私放孫策的大將軍令,如今隻差蓋印。
    想到此行來袁營的目的,念及同窗周郎的囑托,蔣幹一咬牙心一橫,起身來至案前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