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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木頭!
許一凡知道柳依依的爺爺在枯木派地位不俗,對於門派一些辛秘之事,應該知曉得比常人更加詳細,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就定然不會無的放矢。
枯木派內,一定發生了什麽重大變故,甚至大到以其長老身份,都不敢明說。
瘟疫爆發,行屍現世,枯木派動不明,李子浩安然無恙,柳依依爺爺彌明其妙的一句話,重重疑惑如同一層迷霧籠罩在許一凡心頭,越是深入思考,越發現這層迷霧深不可測。
正當許一凡為這越來越複雜的局勢頭痛不矣的時候,帳篷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
柳依依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許一凡示意柳依依待著不動,轉身出了帳篷。
帳篷外,天色接近正午,正是該起火做飯的時候,然而此刻,卻無一人架起爐灶,各門各派弟子一個個麵露驚悸,行色匆匆,像是有大事正在醞釀。
“這位師兄,發生了什麽事?”許一凡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青雲門師兄,連忙拉住問道。
被拉住的青雲門弟子不知道屬於哪座主峰,有煉氣五層修為,可能是老一輩弟子,因此並不認識在青雲試煉名聲大噪的許一凡,見被一個煉氣層弟子拉住,心裏本來有些不快,但看清許一凡身上青雲門弟子裝束之後,那抹不快之意隨即煙消雲散,解釋道:“符紋防禦不知怎麽被破開了個口子,據說有行屍逃了出來,無極仙閣和青雲門幾位長老都忙於修補符紋缺口,沒工夫去找那頭混入營地的行屍,現在營地裏都亂了套了。”
“一頭行屍而已,怎麽能亂成這樣?”許一凡疑惑問道。
那名煉氣五層弟子歎息一聲,“據說是一頭懂得氣息隱匿之術的鐵皮屍,那種存在,不是我們所能阻擋,我看你也是青雲門弟子,作為同宗,師兄奉勸一句,盡早離開這裏,越遠越好。”說罷頭也不回,匆匆離開。
待那師兄離去,許一凡並沒有如他所言,立即離開這是非之地,而是目光望著營地內如同熱鍋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亂竄的眾人,眉頭不禁越皺越深。
據他所知,屍分等級,之前遭遇的屍潮隻是屍這個體係最為墊底的存在,在其之上還有僵屍、鐵皮屍、銅骨屍、秘銀屍、赤金屍、夜叉、屍神、旱魃,分別對應修士境界的築基、金丹、元嬰、妄塵、踏天、歸墟、問道、渡劫。
一頭相當於金丹修為的鐵皮屍混入營地,在沒有同級別金丹長老坐鎮的情況下,他們這群弟子想要抵擋,無異於螳臂當車。
尤其此刻聽聞有金丹級鐵皮屍混入後,所有人心神大亂,一盤散沙的狀態下,戰力更是不及往日一半。
許一凡深知,此時此刻,需要一個人站出來主持局勢,但他同時也知道,這名主持大局之人不僅要在實力上卓然超群,更要在威嚴地位上,令人信服。
許一凡歎息一聲,此時此刻,他倒是有些懷念寒廣辰了,若是他在場的話,以他超凡的實力以及不俗的威信,這群人也不至於這般混亂。
“到底出什麽事了?”
柳依依此刻剛從帳篷內探出身子,外界這幅混亂不堪的場景令她心神頓時緊繃了起來。
許一凡卻仿佛沒聽見柳依依所言一般,眉頭不自覺皺起,獨自沉思起來。
柳依依大病初愈,心理正是脆弱時期,一時間也拿捏不出個主意,而且在潛意識裏,她已經把青雲密境裏兩次救下她性命的許一凡當作了精神依靠,接下來做什麽,怎麽做,都似乎理所應當的交給許一凡來定奪。
許一凡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柳依依也就不再出言打擾,而是罕見地收起跋扈的性子,乖巧地站在一邊——發呆。
忽然,沉思的許一凡眉頭一挑,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麽要緊之事,二話不說,一把拉起柳依依臂,在她一臉錯愕表情,向前方急速衝去。
柳依依被許一凡如此霸道的牽住小,芳心不自覺一陣顫抖,呼吸頓時急促,蒼白的臉頰竟然有一抹紅色上湧。
或許是一切來得太突然,亦或許是她大病初愈,精神恍惚,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抵抗,任由許一凡這般近乎粗暴的拉著在營地內橫衝直撞,周圍景物飛速後退,柳依依卻根本沒有注意,隻是覺得陣陣暖意從許一凡略顯粗糙的掌心傳遞過來,很踏實。
回想起當日在青雲密境內被血月狼追殺時,他也是這般牽著自己的跑在前麵,算不上寬厚的背影,卻給人以莫名的安全感。
“他這麽著急,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他——怕我受到傷害,所以要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嗎?”
“哼,看在你這麽擔心本小姐安危的份上,就原諒你牽我吧。”
猛然回過神來的柳依依感覺心如鹿撞,望向許一凡的目光,更是多出幾分柔軟。
然而這份柔軟之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另一種名為羞憤的情緒代替。
原因是許一凡一邊拉著她向前跑,口卻一邊大聲喊著另一人的名字。
“瑩雪師姐,你在哪?”
“師姐,我是小凡啊,這裏很危險,你在哪?”
柳依依臉色變了又變,從嬌羞到勃然大怒,臉色轉變僅在一瞬之間。
她賭氣一般掙脫許一凡臂,冷哼道:“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揣摩女孩心思方麵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的許一凡,如何能理解柳依依此刻複雜的女兒家心思?
許一凡被她這般莫名其妙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但此刻局勢混亂,留瑩雪一人在外麵時間越長就越是危險,他也顧不得考慮太多,直接道:“你氣血運行還十分虛弱,短時間內不宜動用靈力,有我拉著能節省不少力氣。”
許一凡自認為自己這番做法合情合理,卻根本沒想到會是一錯再錯,柳依依不僅沒有領情,反而臉色變得更加鐵青,直接跨過他,獨自朝前行去。
臨擦身而過之際,許一凡隱約聽見她牙關內蹦出兩個字。
“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