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筆跡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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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一樣的。”陸崢嶸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要讓眾人相信他的話,還是要給自己一些暗示,好讓自己不那麽快的崩潰。
    沒想到繪書公子卻回答了他的話:“是啊,這字跡確實不太一樣。”
    人們的議論聲凝滯住了,紛紛看向他。
    陸崢嶸眼中重新迸發出希望,眼巴巴的看著繪書公子,祈求他不要給自己宣判“死罪”。
    繪書公子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陸崢嶸,然後轉身解釋道:“世子爺寫的字,跟這信封上的字大不相同,卻又跟信箋上的詩句有些相似。雖然不能就此斷定這是世子爺的親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眾人跟隨他的話,心情起起伏伏,完全被他牽著走。
    陸錦語暗中感歎繪書公子不愧是墨香樓的頭牌,默默學習著他說話做事的技巧。
    “世子爺可以寫出不同的筆跡來!”繪書公子冷笑一聲,“他看到信封上麵的字之後,故意寫出這種字跡,混淆其中,模糊我們的判斷。”
    陸崢嶸的心直墜穀底,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如若這封信真的不是世子爺所寫,他為何不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的真實字跡呢?他藏著掖著,故意寫成另一種風格,這反而說明了這封信跟他有關!”繪書公子的話鏗鏘有力,落在每個人的心頭。
    “是啊!這信絕對是他寫的!”
    有人持不同意見:“不一定,字跡是能模仿的。或許有人假借世子之名,模仿他寫了這封信。”
    陸崢嶸抹了抹臉上的的汗水,重新振作起來:“對,這位兄台說的對,字跡是可以模仿的。恐怕是有人模仿了我的字跡,這才導致二者有些相似!至於我寫字的風格,本來就跟信封上的不一樣,不存在我故意寫出不同風格的字這一說。”
    陸崢嶸咬死了不鬆口,堅持那信不是自己寫的,再加上他剛寫的字確實和信箋上的字有點區別,所以再次給了他喘息的餘地。
    一時間,眾人又陷入了辯駁之中,議論著這件事的真偽。
    繪書公子見情況有些脫離掌控,連忙高聲喊道:“既然大家持不同意見,認為這信不是世子爺寫的,那不如找位書法大家來鑒定鑒定?據說一個人無論怎樣偽裝字跡風格寫字,還是會在細微之處暴露自己的書寫風格的。隻要找一位靈通此道的人來鑒別一番,想必能最終確定這是不是世子的字跡。”
    他這話說的很公道,眾人沒有異議。
    陸崢嶸更是看到了一樣,激動的說道:“對!應該找個專於此道的人才來鑒別,肯定還我清白。”
    這時,一位青衫男子挺身而出,他留著一撇山羊胡,氣度打扮都像個讀書人:“老朽不才,讀了幾十年書,略通書法,不如讓老朽看看?”
    有人認出他是書院的夫子,高聲道:“繪書公子讓他看看吧,他是鳴鹿書院的程夫子,寫的一手好字,在整個應天都是有名的。他出手,肯定能辨別出那信是不是世子特意改變筆跡寫的。”
    這話自然得到眾人的響應。
    陸崢嶸更是目光殷切的看著他,滿臉堆笑。
    陸錦語打量著程夫子的背影,有些好奇他能不能辨別出來。
    “二小姐,那人是你安排的嗎?”粉黛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
    陸錦語搖頭:“不是。”
    粉黛立時激動起來:“那怎麽辦?我聽他們說他是書法大家,說不準會看出來的。”
    “放心,不會的。”陸錦語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粉黛不理解不明白,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隻好按下心中的憂慮,繼續觀看事情的發展。
    陸崢嶸掙脫開大漢的束縛,親自迎程夫子上前查看字跡。
    “夫子,本世子的清譽都在您的一言之中了。求您仔細查看,一定要還我個公道啊!隻要您能幫我洗脫冤屈,我將重金感謝您!”陸崢嶸言辭懇切。
    程夫子擺擺手:“世子言重了,老朽隻看字,不談旁的。”
    這就是軟硬不吃的意思了。
    陸崢嶸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給他甩臉色,尷尬的笑著掩飾過去。
    程夫子走到陸崢嶸的那幅字前仔細查看,又拿過信箋看了半晌。
    繪書公子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問道:“夫子,您看的如何了?”
    程夫子搖搖頭:“恕老朽無能,隻有一行詩,屬實看不太出什麽。”
    此言一出,陸崢嶸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他不住的慶幸,再然後就是劫後餘生的痛快和對繪書公子的恨意一齊翻湧上來。
    “哈哈哈,那就是不一樣了!”陸崢嶸抓住關鍵,大笑著指著繪書公子,“好你個賤人,偽造書信,汙蔑本世子,該當何罪!”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不少人開始害怕引來禍端,萌生退意。
    繪書公子屹然不動,任由陸崢嶸的手指即將戳到他的臉上:“世子爺不要高興的太早,夫子說您寫的字太少,看不出來什麽,並沒有斷定這不是您寫的。”
    陸崢嶸不管這茬,邪笑道:“哼,少在這裏找補了,分明就是沒有相似之處。繪書公子,趕緊下跪磕頭吧,本世子還能看在你這個小白臉乖乖聽話的份兒上,饒你一命!”
    “嗬,誰該下跪磕頭,還不一定呢。”繪書公子眸光微動,看向他的眼神中淬了寒意。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陸崢嶸咬著牙,抬手就要教訓他。
    “住手!”
    一道冷硬的男聲傳來,不遠處走來一群衣袂飄飄的俊美男子。
    領頭之人便是開口叫停之人,他麵容俊朗如青山,雙目澄澈如清泉,行動之間流露出軒昂的姿態。
    他直視著陸崢嶸,麵上無波無瀾:“世子,一切還未有定論,怎可妄動私刑?”
    陸崢嶸被打斷,十分不爽,擰著眉頭打量這群人,看他們個個兒姿容不凡,明白他們也是小倌之流。所以麵上流露出不屑鄙夷:“你是何人,有什麽資格阻攔本世子?”
    “在下不才,人送雅號‘雅樂公子’,見過世子。”雅樂公子端正的朝他行了一禮,沒有絲毫諂媚謙卑之態。
    這令陸崢嶸很不舒服:“又是一個小白臉罷了,你來做什麽?”
    雅樂公子沒答話,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他身邊有個一身紅衣的年輕男子,也跟著掏出一封信:“程夫子,勞煩您看過這兩封信,再言與世子書寫之字相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