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如此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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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語沒有留意兩人的神態變化,她正全神貫注的在孟知悠身上紮入一根根銀針。
這套針法是她對何大夫威逼利誘之下得來的,不會留下痕跡,也不致命,但是會讓被施針的人刺痛數日。
就算孟知悠去找大夫診治,也看不出來是什麽原因,他隻能硬生生的扛著刺痛的感覺,度過這生不如死的數日時光。
誰讓他嘴賤侮辱到粉黛和長公主了呢?
誰讓他冒犯到了陸錦語重視的人呢?
真是活該。
陸錦語冷冷的盯著他的臉,那張令人惡心的臉上閃著寒光,是紮滿了銀針的緣故。
“好了,可以收針了。”陸錦語眨了眨眼睛,將那種狠辣的神情壓下去,盡量不讓自己那麽的麵目可憎。再看向粉黛的時候,神情已經溫柔下來。
“二小姐,你紮這麽多針,有什麽作用嗎?”粉黛幫著她收針。
陸錦語嗬嗬一笑:“那是自然,這套陣法的作用就是讓人覺得渾身刺痛,但是怎麽都找不到原因。刺痛的時間能長達數日,我沒學太到位,估計也就讓他疼了七八天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學來的,他還是第一個被我施針的幸運的人呢。”
粉黛為她鼓掌:“你好厲害啊,竟然還會施針。”
陸錦語驕傲的抬起下巴:“也就跟何大夫學了兩日而已,不過是有些天賦罷了。”
喂喂,這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徐津渡擦了擦從額角滴落下來的冷汗,發現這兩個姑娘完全沒把這種事情放在眼裏,好似一場有趣的實驗。
他日後的盟友,就是這樣膽大的人嗎?
一時之間,徐津渡不知道要慶幸有這樣膽大的衝鋒者,還是擔憂她們會不會太過火。
“誒?何大夫,就是那個侯府用了很多年很信任的何大夫嗎?”粉黛忽然發問,“他怎麽會教你針法呢?”
陸錦語將銀針重新放回針包裏:“因為我拿住了他的把柄啊,他連同侯府一起給我下藥的把柄。”
“下藥?下在近日的那些湯羹補品裏的嗎?”粉黛頓悟,“怪不得你都讓我把那些倒掉,果然是有問題。不過那是什麽藥?毒藥嗎?”
“唔,不是毒藥,是一些讓我的傷腿能迅速好起來的虎狼藥,對身體的損傷有些大。”
陸錦語收好針包,對粉黛露出個安撫的笑容:“不過沒關係,我沒喝,反而讓顧良醫給我開了更好的方子。而且威脅了何大夫,讓他用這個對的方子煎藥,又讓他傳授我這套針法。”
粉黛放下心:“那就好。隻是我不明白侯府為什麽給你下這種藥?”
“恐怕是想讓陸二小姐能在短時間內站立起來,好盡快和這位孟公子成婚吧。”徐津渡見她們收拾好銀針,便走了過來。
他狀若無意的踩著孟知悠耷拉在地的手,悄悄碾了幾下:“畢竟涇陽侯爺和夫人已經收下了孟家的聘禮,且已經定下了婚期。想來這筆聘禮是要用到侯爺填補的虧空之中了,所以他們才這麽著急。”
陸錦語的眼神極好,在昏暗的燈籠光中,看到了徐津渡的小動作。不過她沒說話,默默移開了眼神。
“真是可惡,涇陽侯和他夫人怎麽能這麽狠心呢?”粉黛氣得給孟知悠一拳。
陸錦語咳了兩聲:“好啦,不用為此生氣,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粉黛低落的垂下腦袋:“好吧。”
陸錦語摘下牛皮手套,摸了摸她的腦袋:“謝謝你關心我,我真的沒事。那些所謂的家人麽,我已經不再會渴望他們的愛了,所以我沒什麽畏懼的。最壞的結果,我也早已經體會過了,而今要做的,便是將他們給我帶來的痛苦,一樣一樣還回去。”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徐津渡敏銳的從中聽到了她的恨意。
徐津渡忍不住輕歎一聲,她這樣小的年紀,被拐去那種地方過了十來年痛苦日子。好不容易被找回家,卻被最親近的家人毫不留戀的送給裴忠那樣的敗類。難怪會這般心如死灰,滿懷恨意。
思及此,徐津渡再看向陸錦語的眼神中不免帶上了些同情。
“好啦,時候不早了,收拾收拾我們回去吧。”陸錦語抬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在做無用的動作,這裏的樹木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到天空,不禁尷尬的笑了一下。
粉黛點點頭,準備將她推回她們的馬車裏。
“徐先生,麻煩你幫忙善後,感激不盡。”陸錦語朝他行禮道謝。
徐津渡擺擺手:“不必多禮,這是我主動想幫忙的。還有,不是說過了嗎?稱呼我的名字就行,不用叫徐先生,太客氣了。”
陸錦語抿了抿唇,嗯了一聲:“謝謝你,徐津渡。”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在這種環境之下,根本看不清楚對方臉上的神情。
但是莫名其妙的,陸錦語覺得不是很對勁,徐津渡的眼神好似有穿透力一樣,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臉上有什麽嗎?
陸錦語抬手摸了一下,覺得更不對勁了,什麽也沒有啊。
粉黛適時的“哎呦”一聲,推著陸錦語就走:“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殿下手下的人,就是同盟好友啦,不用這麽客氣。”
她朝徐津渡揮揮手:“徐津渡,我們先走啦,你收拾好這裏哦。”
徐津渡回過神,點了點頭,又意識到她們走遠了幾步,可能看不清楚自己的動作,便說道:“好,放心吧。”
“哎,對了,別忘了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羅走。”陸錦語回頭對他叮囑道,“既能做出他們被劫匪打劫的假象,又可以為殿下的金庫添上幾分綿薄之力。”
正蹲著搜羅孟知悠荷包的徐津渡默了默,然後回答道:“我知道了。”
“我們走啦。”
粉黛再次道別,高高興興的推著陸錦語回到她們的馬車裏。
車夫十分配合的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小姐,我們要回侯府了?”
“是,走吧。”陸錦語道。
翌日晌午,陸錦語正和粉黛研究吃什麽點心,就聽到了一個消息——孟家公子昨夜被打劫了。
“二小姐,你是不知道啊,那孟家公子可慘了,渾身被那賊人剝了個精光,就那樣大剌剌的躺在大路上。”
送茶水的小丫鬟跟二人八卦道,“嘖嘖嘖,那屁股,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