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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黎有些欲哭無淚。
    她身上未著寸縷,肩頸間還有剛才歡愛留下的痕跡。
    溫兆祥要進來,那就是直接抓奸在床。
    那她估計性命不保。
    賀行舟也有些意外。
    好在他事前反鎖了房門,不用擔心溫兆祥會硬闖。
    當然,他也不敢。
    賀行舟伸手輕輕撫了撫溫黎的背,看著房門冷聲說道。
    “在午睡,你不能進來。”
    門口安靜了幾秒,溫兆祥的聲音又響起。
    “你能不能聯係下你爸爸,問他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賀行舟又回道:“我聯係不上他。”
    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耐。
    溫兆祥正要說話,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他趕緊按下接聽鍵,轉身接了起來。
    溫黎趕緊趁此機會下床,手忙腳亂地穿起了衣服。
    賀行舟配合地給她遞著衣服。
    穿到一半,手機鈴聲又忽然響了起來。
    溫黎臉色大變。
    是她的手機在響。
    溫兆祥人還在門口。
    可是她的手機不在大衣口袋裏,似乎在床上。
    她雙手微顫地在床上翻找起來。
    賀行舟果斷地打開了房內的音響,並將音量開到最大,用音樂聲掩蓋了手機鈴聲。
    同時和溫黎一起在床上找起了她的手機。
    賀行舟的臥室門口,溫兆祥聽到熟悉的鈴聲,臉上帶著幾分茫然。
    很快又聽到賀行舟房裏傳來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的,許是對他的抗議,他趕緊下了樓。
    溫黎很快在枕頭下找到了手機,但鈴聲已經停了。
    她拿著手機,來到陽台上,趕緊回撥過去。
    “爺爺,你剛打我電話有事嗎?”
    溫兆祥嚴厲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你人呢?”
    溫黎一臉輕鬆地說道:“我看你剛剛去休息了,就出來走走。”
    溫兆祥:“在別人家瞎逛什麽,還不快回來,傅董快到家了。”
    賀行舟聽到這話,眉頭緊蹙。
    他不是讓公司股東把傅政勳拖一天嗎?
    他怎麽這會兒就快到家了?
    溫黎應道:“好,我馬上回來。”
    她往陽台外看了看。
    賀行舟的房間在二樓,她從陽台上跳下去很安全也很方便。
    但也不急在這一時。
    回去得太快,溫兆祥也會懷疑。
    她回頭看著賀行舟。
    經過剛才的兩次驚嚇,她覺得她和賀行舟,該結束了。
    房間內,賀行舟打開抽屜,從裏麵拿了個盒子和一個文件夾,走到溫黎麵前。
    他將精致的黑色絲絨盒子遞給溫黎,臉色異常溫柔,眼裏似還帶著幾分期待。
    “新年禮物。”
    溫黎愣了下,咽下到嘴的話,接過盒子,打開。
    裏麵是一條寶石項鏈,鏈體是鉑金材質,嵌著彩色寶石,吊綴是一塊蠶繭形狀的鑽石。
    賀行舟靜靜地看著溫黎,璀璨的鑽石吊墜印在她眼中,襯得她眼裏像是盛滿了星光。
    “祝你早日破繭成蝶。”
    溫黎蓋上盒子。
    這項鏈好看是好看,但她不能戴出去。
    太精致也太昂貴了,她一戴出去就會落溫宜手裏,溫兆祥還會質疑她從哪來的。
    賀行舟像是看出了她的顧慮,溫聲說道。
    “總有一天,你能戴出門。”
    溫黎看著他,沒有作聲。
    賀行舟又將那份文件夾遞給溫黎。
    溫黎接過,打開,裏麵是一張支票。
    溫黎的目光落在支票上一長串0上,待辨認清楚數字後,杏眼微瞪。
    他給了她1000萬。
    溫黎揚了揚手裏的文件夾,挑眉問他:“包養費?”
    賀行舟更正:“見麵禮。”
    他解釋道:“錢比較好藏,對你而言,錢更實用。”
    以溫光祥的性格,穿搭可能給溫黎高配,但肯定不可能給她太多錢。
    她手上錢多了,就不好控製了。
    溫黎手指輕撚著文件夾的邊角。
    沉吟片刻後,她將支票連同裝鑽石項鏈的首飾盒,一起放到賀行舟手中。
    她抬頭,目光清澈地看著賀行舟,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們到此為止吧。”
    剛被嚇兩次,她心裏的警鍾已被敲響。
    她和賀行舟的關係,正在朝危險的方向邁進。
    她必須叫停。
    賀行舟的行為也很反常。
    哪個男人沒見幾次就給1000萬的?
    她不信這世上會有人平白無故給她這麽多錢。
    他又送珠寶,又送錢,說他沒所求,她不信。
    賀行舟神色一凜。
    他低下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又看向溫黎。
    “為什麽?”
    溫黎搖頭。
    他很真誠。
    但她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溫黎:“我怕我會對你上癮。”
    賀行舟神色複雜。
    溫黎繼續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遇見你,我都會衝動。”
    “事不過三,我不能讓自己再這樣衝動下去了。”
    賀行舟臉色陰沉,目光複雜,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才掀起薄唇,語氣艱澀。
    “你決定嫁給我爸了?”
    溫黎聳聳肩:“我沒有選擇。”
    她弟、她媽、她都在溫兆祥手裏,她弟還沒成年,她現在大學還沒畢業,沒辦法遠走高飛。
    賀行舟握住她的手:“你有。”
    溫黎抽回手,她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麽。
    他食髓知味,有了別的欲求。
    但她不想自己的軟肋被他掌在手中。
    現在的賀行舟,對她而言,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他遠比溫家人難掌控。
    她知道溫兆祥的弱點,好臉麵,重利益,重血統。
    她也知道溫宜的弱點,重名聲,心眼小,愛爭強好勝。
    她也知道溫聰的弱點,好色,膽小,頭腦簡單。
    她知道怎麽拿捏他們。
    即使自己弱勢,她也能在他們能容忍的範圍內自保,甚至能陰暗反擊。
    這三人中,溫兆祥最難對付。
    但他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會死,她不需要忍太久。
    賀行舟不一樣,她看不出他的弱點,但能感覺到他有些瘋。
    現在他對自己有點興趣,所以願意容她。
    要是哪天他對她沒興趣了,指不定怎麽對她。
    她不能將自己交到一個她不了解的人身上。
    她在這事上吃過虧,不能讓自己重蹈覆轍。
    賀行舟目光沉沉。
    “溫黎,睡完就扔,你真有種。”
    溫黎輕哼:“你要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