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心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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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魚一怔,思緒被拉回,機械地點了點頭。
    孟易臣順勢牽起她的手,扶著她慢慢起身。
    兩人走出醫院,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池魚卻覺得有些恍惚。
    坐在孟易臣車裏,她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腦海裏還是那道模糊的影子。
    到家後,孟易臣輕聲催促池魚去洗漱,看著她走進衛生間,才轉身走向廚房。
    他係上圍裙,從冰箱裏拿出食材,洗菜、切菜,每一個動作都略帶生疏。
    鍋裏的油開始冒煙,他將蛋液倒入,“刺啦”一聲,金黃的蛋液瞬間膨脹,香氣彌漫開來。
    池魚洗漱完畢,走進廚房。
    孟易臣回頭看到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馬上就好,先坐會兒。”
    池魚在餐桌邊坐下,看著孟易臣忙碌的背影,心情也有些複雜。
    孟易臣將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煎蛋、烤麵包,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在想什麽呢?”
    見池魚心不在焉,他脫下圍裙,在她對麵坐下。
    池魚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幾年不見,哥哥居然會做早餐了。”
    以前在孟家的時候,她和哥哥一直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和大少爺。
    “我也是現學現賣,你先嚐嚐。如果不好吃,等琴姨買了菜回來,讓她重新給你做。”孟易臣語氣溫和地回應,見池魚拿起烤麵包,吃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又接著問道,“你沒跟我說實話,我感覺,你心裏有事?”
    池魚咽下嘴裏的麵包,訥訥地開了口:“哥哥,就是我昨晚,有沒有對你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對你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孟易臣怔了怔,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麽,握著刀叉的手,下意識地攥緊。
    “哥哥?”池魚再次喚了聲。
    孟易臣收回思緒,勾了勾唇,故作淡定,打趣地回答道:“你還能對我做什麽?不就跟小時候一樣,要我親親抱抱舉高高嘍!”
    “……”池魚聞言,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也就是說,昨晚存在她腦海裏的一些模糊曖昧的畫麵,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她把哥哥當成了葉故淵。
    然後對哥哥又摟又抱又親親的?
    “這下,你應該會對我徹底放下戒備心了吧?昨晚,你都那樣對我了,我這當哥哥的,可一點都沒有趁人之危。”孟易臣挑了挑眉頭。
    池魚有些尷尬地看著孟易臣,下一秒,又被孟易臣的帥氣所怔住。
    晨光透過紗簾在孟易臣眉骨鍍上金邊,他挑眉時眼尾微揚,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意,非常陽光。
    而且,他指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轉動刀叉,刀鋒折射的晨光恰好掠過他喉結,喉結隨吞咽動作上下滾動,也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真的沒理由,一直揪著五年前那晚的事不放。
    “從我答應跟哥哥住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放下了。”池魚豁達開朗地回應。
    孟易臣垂眸掩去眼底暗湧。
    刀叉與瓷盤輕碰出清響。
    他再次抬眼時,笑意更深,指尖卻將銀叉捏得泛白,喉結在晨光裏滾動兩下,扯動了嘴角:“小魚兒能放下,我真的很開心。”
    小魚兒,我們來日方長。
    這才是他心裏最想說的話。
    池魚欣慰地笑著,繼續吃著盤子裏的煎雞蛋。
    二人一同用過早餐,正收拾著,住家阿姨俞琴拎著大包小包的菜推門而入,笑著打招呼:“孟先生,大小姐,早上好。”
    “嗯。”孟易臣微微點頭,看向俞琴,嚴肅且著重地吩咐道,“琴姨,小魚兒昨晚病了,身子還沒調養過來,今天就麻煩你多照顧著些。”
    說罷,他又看向池魚,溫聲叮囑,“小魚兒,你在家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會幫你請假,今天就別過去了,要是悶得慌,就出去逛逛,但別累著自己。”
    池魚點頭應下:“嗯。”
    出門前,孟易臣從衣帽間裏拿了兩條領帶出來,正糾結著佩戴哪條時,池魚走上前去,主動開了口:“銀藍色條紋的這條,和哥哥今天這身西裝很搭。”
    孟易臣欣喜地挑了挑眉,索性將銀藍色條紋領帶遞到池魚麵前:“會係領帶嗎?”
    “我試試。”池魚接過領帶,手指輕顫,緩緩抬手。
    她站在孟易臣身前,微微踮腳,目光專注地盯著手中動作。
    領帶在她指尖穿梭,孟易臣垂眸凝視著她,呼吸不自覺放緩。
    池魚白皙的手指在銀藍色的領帶上移動,偶爾觸碰到孟易臣的喉結,他的喉結輕輕滾動。
    很快,領帶係好了。
    池魚滿意地笑笑:“好了,哥哥。”
    孟易臣嘴角上揚,低聲道:“謝謝小魚兒。”
    說罷,他抬手輕輕摸了摸池魚的頭,道了聲“晚上見”,才轉身出門。
    待他身影消失在門口,俞琴一邊將菜往廚房放,一邊忍不住念叨:“大小姐,你們兄妹倆的感情真好啊!我也有一對兒女,但他們倆,從小就愛爭愛搶愛打架,還互相詆毀,互不相讓,更別提相親相愛了。”
    “哥哥,應該都非常寵愛妹妹的吧?”池魚下意識地問。
    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女生不羨慕她有個好哥哥的。
    俞琴笑著回應:“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哥哥都寵妹妹的。”
    “看來,我比較幸運,從小到大,哥哥都很寵我。”池魚笑得有些僵硬,嘴上雖說得很輕鬆,可眼神卻逐漸有些遊離。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腦海中瞬間閃過五年前那個混亂的夜晚。
    如果哥哥真的一直如親兄妹那般寵愛自己,那為何會發生那樣的事?
    就算真的喝醉了……
    俞琴的話,像一把尖銳的鉤子,勾起了她心底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懷疑,再次浮出水麵。
    明明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放下對哥哥的芥蒂。
    卻又再一次又一次的敏感中,再次重新築起對哥哥的新的隔閡。
    俞琴收拾完廚房,提著衣簍準備去洗衣服的時候,池魚見狀,下意識地吩咐道:“琴姨,我和哥哥所有的衣服,麻煩你都要分開洗。”
    “是,大小姐。”俞琴沒問原因,隻覺他們有錢人的衣服,都挺嬌貴,分開洗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