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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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去了她認為最有可能的另外兩戶人家,結果都不是,葉北玄都被弄得有些疲憊,本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現在變成三而竭了。
傍晚時分。
“我說,你到底靠不靠譜?你自己家人你都猜不到?”葉北玄拖著沉重的腳步,無語地說道:“我都餓死了,不行!必須搞點吃的。”
相處久了,他現在在她麵前一點高人的威懾力都沒了。
女鬼雲歌語氣也有些委屈、幽怨和惱怒道:“我都死了十年了,哪裏還能知道,你就這麽想早點甩掉我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隻鬼一直跟著你,礙著你事了?”
葉北玄翻了翻白眼,都被你嚇多少次了,算了,不和她計較,先吃點東西再說。
水雲鎮與巴山鎮別無二致,皆是熱鬧非凡、昌盛興隆,街頭巷尾店鋪密集,叫賣聲此起彼伏。
而其中的一座高樓尤為顯眼,門庭懸掛著勁匾,上麵“悅來酒樓”四個大字蒼勁有力。
葉北玄走近門口,酒香、菜香四溢而出,讓他本就開始造反的胃,發出更嚴重的抗議。
“就這了。”葉北玄沉聲低語道,如今自己也算是富足,自當不能虧待了自己。
步入酒樓內部,裏麵的裝修堪稱豪華,雕梁畫棟,美輪美奐,葉北玄左右瞧了瞧。
小二見有客到,急忙滿臉熱忱,疾步迎上前來,露出標準的迎客笑容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呐?”
“都需要,先給我炒幾個小菜,你們這都有些什麽。”葉北玄平靜地說道,目光也隨意地微瞥著四周。
小二忙不迭地應承:“好嘞,客官!咱這酒樓的拿手好菜可不少,像秘製的烤鴨,皮脆肉酥,一口下去滿嘴留香;還有那招牌臭鱖魚,保管您吃了還想再吃。不知客官想嚐嚐哪幾樣?”
葉北玄微微挑眉,似有了興致道:“便來這兩道,再添一壺佳釀。”
小二點頭如搗蒜,伸手示意他坐不遠處的位置:“得嘞,客官您先就坐著,菜馬上到。”
葉北玄緩緩地坐在軟椅之上,倒上一壺茶,將油紙傘放在桌子上,慢慢品嚐了起來。
大酒樓就是不一樣,比起一些客棧那真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以前來過這裏嗎?”葉北玄喝著茶,語氣愜意地說道。
“以前我們家可窮了,爹娘經常帶著我們姐弟去采藥跑商,我弟弟可是非常可愛呢,哎!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姐姐,那時候他才八歲呢!”油紙傘微微抖動,話語從傘內輕輕傳出,帶著一抹如煙似霧的惆悵與懷念。
八歲?這麽說他今年和自己一樣大啊!
“這麽說你今年都二十八歲了?”葉北玄語氣頗為詫異地說道。
聽到葉北玄說她二十八歲,趙雲歌頓時覺得自己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她發出一陣強烈抖動,語氣頗為怨念加不滿道:“我死的時候才十八,你不知道鬼的年齡一直都停留在死的那一刻嗎?我不管,我就是十八歲。”
果然一說到年齡,女人這種生物就不講道理,葉北玄翻了翻白眼,相處這麽久,自己的高人形象,早就被她忽略了。
就在這時,店小二身形矯健,穿梭如風地端著菜肴疾馳而來,道:“來咯,客官這是您要的菜和酒,請慢用。”
“謝謝。”
葉北玄輕嗅菜肴散發的誘人香氣,看著盤中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心中滿是愉悅與期待。
他迫不及待地提起筷子,夾起一塊鮮嫩的肉塊放入口中,下館子果然愜意。
就在這時,隻聞得一聲高喊,打斷了葉北玄進食。
“小二,今個割活驢準備好了嗎?”那嗓音尖銳、傲慢,尾音還故意拖得老長,頤指氣使的勁兒,似是要讓這裏所有人都知曉他的“特殊需求”,仿佛他就是這裏的爺。
隻見一位身穿華服的公子哥,帶著四個漂亮的侍女步入酒樓之內。
“哎喲!趙公子,您來了呀!老規矩,靠窗的桌子給您留著呢!來,這邊請。”小二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說道。
“又是這家夥,怎麽那麽讓人討厭。”隔壁桌一個小哥小聲說道。
“噓!你瘋了,萬一被這個紈絝聽到,你少不了挨頓揍。”另一人急忙勸阻道。
“哎!”那個小哥長歎一聲道:“還不是靠的爹媽,他趙家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爹娘靠著一株千年血參起家,藥材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咱們這首富。”
“隻可惜,兒子紈絝無德,奢侈輕狂。”
葉北玄聽著隔壁的討論,並未在意,而是繼續吃著美食。
聽到趙雲風三個字,油紙傘一陣劇烈抖動。
“怎麽了?”葉北玄疑惑地說道。
這女鬼又怎麽了?難道是因為來那個了?鬼應該沒有吧!
油紙傘內的趙雲歌並未回答,而是停止抖動,一陣沉默。
見她不曾說話,葉北玄隻當她無故發神經,繼續享受著美食帶來的快感。
隨著那位趙公子落座,酒樓對他的討論也逐漸降低,恢複原樣。
葉北玄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無意間瞥了一眼那個錦衣華服,拿著名貴折扇的白麵公子趙雲風。
細細打量之下,竟發現這家夥好像有些麵熟,不過真踏馬帥!都快趕上自己了。
隻見他,點了一大桌子菜,端坐於桌前,其中一個侍女禦筷輕夾,送入他的口中,他略微咀嚼後,目光移向下一道菜品。
而另外一個侍女便拿出一隻絲綢手絹乖巧地給他擦嘴,擦完之後便扔進垃圾桶,而他的另外兩隻手各摟著兩個侍女,寬大的手掌時不時地上下移動。
果然是有錢人啊!葉北玄心中暗歎,一道菜隻吃一口,還有四個美嬌娘,這不正是自己想過的生活?
嚐完美食,公子哥摟著侍女站起身,放下一大錠銀子,然後摸了一下侍女的臉便下樓離去。
眾人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目送他離去,都恨自己為什麽不是他。
“跟上他。”油紙傘內突然傳出聲音,將葉北玄的目光拉回。
“怎麽了?”
“先生,求求您跟上他。”趙雲歌語氣甚至帶著急切的哀求。
這可是這麽久相處以來,除了第一次,她唯一一次主動求自己。
“好。”說完他也有模有樣地準備學著那位富二代放下銀子走人,左摸摸右摸摸,這才發現渾身上下都沒那麽大的,隻好尷尬地放下差不多的碎銀,跟著公子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