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沈時燼對程意產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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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沈父的逼問,沈時燼一時竟無法回答。
喜歡,不喜歡?
捫心自問,他自認為一直都把梁文姿當成妹妹。
所以護著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乃至看見其他異性接近她都會感覺醋意大發。
他將此歸咎於哥哥的占有欲。
可梁文姿說,那些不是哥哥該做的事情。
沈明安見他猶豫,問:“那我問你,想離婚嗎?”
“不想。”沈時燼的拳頭緊了又鬆,“您和我媽都不想讓我和姿姿離婚。”
沈明安見他還在找借口,微微搖頭。
“我給你機會,你想離婚我不攔著你。”
沈時燼垂著頭,難下決斷。
他隻感覺胸膛像氣球,急速鼓脹,充斥貫腦的是十三年來梁文姿的音容笑貌。
沒了父母的桎梏,他內心回響的聲音依舊是——
不想離婚。
“爸,我不想離婚……姿姿性子軟,我實在不放心讓她離開沈家,萬一被人欺負……”沈時燼抿著唇,“我認為您和我媽也不放心,對嗎?”
他找了個妥當的借口,也希望別人能相信這個借口。
沈明安眉心微舒,語氣依舊嚴厲,“既然你不想離婚,那你就該自覺別讓姿姿傷心。”
他意有所指,“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是姿姿曾經資助的學生?”
沈時燼無力點頭,“程意很有天賦,我不想她把天賦埋沒,況且我真的隻把她當妹妹看。”
“那就送走,國外哪個學校不能展現她的天賦?”沈明安一錘定音,“你要想姿姿心裏再無芥蒂的和你走下去,那就得自覺割除一切風險。”
“你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給不了她,憑什麽要求姿姿寬容大方地接受程意?”
沈時燼沉默,似是鬥爭思考。
最終,他點點頭,妥協了。
與此同時,梁文姿被觀光車送出莊園。
黑夜淒淒,女人心被揉成碎末,和著蟬鳴吹得無影無蹤。
她早下過決心不會為沈時燼再流一點淚,可淚水依舊洶湧,無法阻擋。
梁文姿捂著臉,靠在路邊樹下。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為沈時燼流淚。
他已經傷得她太深了。
像橫貫心底的一道疤痕,每一次跳動都會使之更加猙獰,滲出鮮血。
哭了一會兒,梁文姿打開打車軟件。
以後她絕對不會再坐沈時燼的車,有些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好。
正翻著軟件,一輛灰色跑車從出口疾馳而出,又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梁文姿瞥見了副駕上的程意——這輛車,是沈時燼的車。
她就站在路燈下,不相信沈時燼沒看見她,隻是看見她之後故意忽視而已。
女人斂眉,她以後再也不會奢求自己是他的第一選項了,永遠不會。
跑車拐過街角,程意怯生生看著他,“時燼哥,我看見文姿姐了。”
沈時燼抿緊唇,沒有說話。
他當然也看見了她,隻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索性就這樣吧。
等到雙方的情緒平息下來,姿姿會理解他的。
跑車疾馳,越過山野。
程意有些心驚,今天的沈時燼與以前太不相同,無論以前如何,他不會不理她,可今天卻一直沉默,倒像是在做重大決定。
她局促地攥緊衣角。
不知自己出去後,沈父和他說了些什麽。
沈時燼心中有些煩躁,他打開窗,呼嘯的風鑽進車裏,仍舊吹不散他的燥意。
他餘光瞥到後視鏡,程意紅著眼,小聲抽泣。
男人舔舔唇,猛地停下車。
“別哭了。”他抽幾張紙巾遞給她,“我爸沒怨你。”
程意噘著嘴,“要不是我,你和文姿姐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他並不應聲,隻默默看著她,眼神複雜。
“我不該發那篇帖子,我不該來這裏,我更不該讓你去求文姿姐讓我複學。時燼哥,我讓你受了好多委屈~”
以前聽著這些話,沈時燼隻會認為程意單純天真,可如今,他多想了一層。
是不是程意故意離間,讓他內心對梁文姿產生不滿?
隨即他搖搖頭,將這想法壓下去。
程意不是這種人。
“不算委屈,你別太自責。”
沈時燼輕聲安慰,小心哄著,又回到了之前那種模樣。
程意這才吸吸鼻子,止住哭聲。
“時燼哥,隻要能讓你和文姿姐重歸於好,我什麽都願意做!”她抓住他胳膊,信誓旦旦的模樣。
沈時燼目光低垂,落在她的手上。
沈父說,想要留下一個女人,就要給她充分的安全感……
他不動聲色撇開程意的手。
“其實也不用你做什麽。”沈時燼回過頭盯著路燈延伸的盡頭。
程意麵色急切,“我真的什麽都願意做,隻要能挽回文姿姐和你的婚姻。”
她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熱切表明著自己的忠誠。
沈時燼心軟,隻要能抓住這個弱點,她將戰無不勝。
男人深吸一口氣,這才轉過頭麵對她,“程意,那你願意離開北城嗎?”
聽聞此話,後者表情僵滯,半晌沒反應過來。
“去美國或者英國,我會把你送進最好的攝影學院,讓你接觸世界頂尖的攝影大師,你在外留學的一切費用都會由沈家負責。畢業後你願意回國,可以入職沈氏,或者自由創業;不願回國,那就留在國外,我會給你買一棟房子,你覺得怎麽樣?”
程意白著臉,沒說話。
她不相信把她送出國是沈時燼的主意,可事到如今,這提議是從他嘴裏說出的,又讓她不得不信。
“如今還早,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想去哪個國家。”
沈時燼麵色重歸平靜。
“不——”程意突然暴起,緊緊抓住男人的胳膊,“時燼哥,我不願意出國,我隻想留在你身邊,你告訴我,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對不對?你也不願意讓我出國的對不對?”
沈時燼良久一聲歎息,“程意,你長大了,該學會獨立,總不能一直窩在我身邊。”
“怎麽不能!”她小聲抽泣,“我要永遠待在你身邊!”
沈時燼耐心哄著,等她哭聲漸弱,這才又問:“可你剛才不是說隻要能挽回我和姿姿的婚姻就願意做任何事兒嗎?送你回國是我想到的最好辦法,你怎麽就又不願意了呢?”
程意一僵,抬眸望他。
男人眉心緊皺,滿滿的不信任。
“難不成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