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什麽狗屁道歉,沈時燼又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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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你也來了港城?”
裴景明邁步進門,啞著嗓子冷著臉,聲音克製,目光卻是難以把持的肆無忌憚。
梁文姿以為他怪她來港城不照顧旺財,忙解釋,“旺財有保姆照顧,每天晚上我們都會視頻,您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景明站在她旁邊,居高臨下凝望。
她今天沒化妝,肌膚玉白,臉頰處恰當的兩團霞紅,頭發鬆散地紮了個低馬尾,懶懶地披在肩上,杏眼彎彎,看向他時,撲閃撲閃地閃著光。
幾天不見,思念狂風般反撲,他的理智全被裹挾吹散,現在,他隻想看著她,望著她,即便是遠遠的,那就足夠了。
秘書驚奇發現裴景明身上那股工作時的煞氣莫名消散,連表情都開春似的,嘴角就沒落下過。
“和誰來的?”
他靈巧的口舌此時像被水泥灌注,生澀地找話題。
“和……我哥。”
梁文姿想了想,她和沈時燼的關係也隻能是兄妹了。
“還有他那個形影不離的跟屁蟲?”
裴景明說這話時,神色正經,一點表情沒有,可梁文姿就是覺得發笑,她點點頭,“我們準備去迪士尼玩。”
裴景明微微點頭,“嗯,玩得開心。”
話音落,電梯門開,一夥遊客擠進電梯,原本偌大的空間驟然緊縮。
梁文姿被扽地撞上電梯,脊骨還未貼上冰冷的鐵皮,倒是先貼上一個溫暖的掌心。
女人不由自主發顫,視野中,灰色西服包裹的健壯身軀橫亙在眼前,再往上,是男人的下巴。
梁文姿僵硬地靠在他懷裏,這麽親密的距離,連沈時燼都很少與她接觸。
隔著西裝,梁文姿聽見他的心跳。
沉穩的、有力的,橫掃一切的威勢。
女人麵頰越來越燙,像被他胸膛的溫度灼燒到。
摩肩擦踵的轎廂中,裴景明為她撐開一個小小的空間,僅容納她一人。
沒有人能理解她的感覺——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
包括上次,裴景明為她卡了沈時燼的項目……她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安全感。
曾經她以為沈時燼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保護,可現在想來,那種將她圈禁的保護更像是對私有物的占有。
“還好嗎?”裴景明垂著頭,檀香味濃鬱到極致,遮掩所有氣味。
“嗯。”
梁文姿紅著臉,悶著頭。
裴景明隻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毛茸茸的一團。
電梯門開。
人群四散,裴景明收回手,黑眸沉沉,“再見。”
梁文姿動作一頓,“再見。”
她逃似地離開了。
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男人眸底一點點蕩出笑意。
逃出電梯,正看見沈時燼和程意在酒店大堂休息處等她。
“怎麽這麽晚?”沈時燼語氣幾分埋怨,帶著不滿,“我們等你很久了。”
“電梯太擠,不好意思。”
梁文姿攥著包,“現在走嗎?”
沈時燼自然而然接過程意的包,“嗯,現在就走。”
他又從包裏掏出一個三明治遞給她,若無其事,“知道你早晨沒吃飯,胃會不舒服的。”
梁文姿抿著唇,心髒不由得一跳。
沈時燼總是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給她這種絲絲點點的溫暖,勾著人再難放手。
她推開三明治,“哥,我不餓。”
沈時燼雖不滿她的動作,但她總歸叫了一聲哥,平息了他的怒火。
“嗯,餓了告訴我。”
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三人上了車。
梁文姿主動坐上副駕,將更大的空間留給他們。
一路無言,到了迪士尼門口,三人走VIP通道進門。
“時燼哥,日本的園區好像更大一點誒。”程意牽著他手,又回頭問梁文姿,“文姿姐,你覺得呢?”
梁文姿舔舔唇,“我沒去過。”
“沒去過?怎麽可能?”程意一副驚訝模樣,“時燼哥沒帶你去過嗎?”
梁文姿繃著臉沒說話。
沈時燼臉色有些尷尬,糊弄過去。
顯然,他們都想到了那件事。
高考前,沈時燼答應過她高考結束後一起去迪士尼玩,可後來,高考結束當天,她滿心歡喜地期待著日本之旅時,沈時燼卻拎著大包小包站在她門前告別。
他說,“姿姿,我要和朋友去沙漠采風,暑假後再見。”
梁文姿忘了當時的心情了,隻記得她扯著苦笑,終是把所有的問句咽了下去。
畢竟她隻是借宿在沈家的孤女,就算沈時燼言而無信,她也該默默承受。
路過主題園區,程意扯著沈時燼袖子向裏麵走。
“姿姿,快跟上啊。”
沈時燼朝她揮手,梁文姿瞥一眼不遠處的公主園區,默默跟了上去。
她在心裏說服自己,這趟旅行就當陪朋友,以後就再沒關係了。
程意一路上都興致勃勃,沈時燼陪她玩鬧,反觀她,成了拎包跟班。
“姿姿,幫我們拍個照片。”沈時燼將手機塞到她手裏,在遊行車隊麵前擺造型。
梁文姿麵無表情按下快門,點入相冊時手指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巧滑到沈時燼的通訊界麵,是他和程意的聊天框。
梁文姿第一反應是覺得抱歉,連忙劃走,可看到那幾條紮眼的消息後,她無論如何都劃不動了。
程意說:她好難搞,一整天都喪著臉,弄得誰都不開心。
沈時燼說:忍忍,她就那樣。而且要不是帶著她,我爸才不會給我卡,更不會輕易放我來這裏。
程意一個撒嬌的表情:哥哥對我最好了!知道我喜歡這裏的紀念品就主動帶我來,甚至不惜忍受文姿姐的“折磨”
沈時燼回了個安撫的表情,道:這事兒別告訴姿姿,我一直告訴她是你想和她道歉才一起來的,別說漏嘴了。
梁文姿僵住,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
麵前、耳邊,所以的景象畫麵全扭曲成空洞,隻有麵前幾行字真真切切。
所以什麽狗屁道歉,什麽真心誠意,一切都是謊言而已。
沈時燼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根本不是向她道歉。她隻是公子哥泡女人的幌子,隱瞞沈父的手段。
他,又騙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