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朝堂還站著的大臣就沒有一個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
    臉上的表情都已經不能用驚恐形容了。
    長孫無忌此時眉宇之間十分不悅，但是被他硬生生的給壓製下去了。
    眼神朝著李承乾這邊看了過來。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朝著李承乾看了過去。
    不過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李承乾居然笑了。
    笑容十分的燦爛。
    李承乾此時輕輕的伸手拍著眼前李茂的肩膀！
    李茂則是轉身不耐煩的看著李承乾！
    “你已被我隴西李氏逐出族譜了。”
    “往後你便不是我隴西李氏的人了。”
    接著他十分囂張的看著李承乾道：“長孫氏那個賤婢教導出來的孩子。”
    “不配做李家人。”
    “你是什麽眼神！”
    “莫非你還想抽刀在這裏殺了老夫？”
    “來來來！”
    “老夫就在這裏！”
    “老夫的人頭就在這裏！”
    “你敢殺嗎？”
    “呸！”
    接著居然朝著李承乾的位置吐了一口。
    李承乾依舊是笑嗬嗬的伸手將自己臉上的唾沫給擦了！
    溫和的開口！
    “說的不錯，會說你就多說點。因為你馬上就說不了了。”
    李茂則是鄙視了一眼李承乾道：“老夫不僅僅敢說，老夫還敢做。”
    “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將長孫氏那個賤人移出我李氏皇陵！”
    “你奈我何？”
    李承乾則是笑嗬嗬的看著他道：“說完了嗎？”
    李茂則是依舊十分囂張的開口！
    “說完了。”
    “又如何？”
    “真的沒什麽說的了？這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開口說話了。”
    “老夫什麽時候想說就”
    那個說還沒說出來呢，
    李承乾左手裏出現了一快一頭被削的十分鋒利的銀挺。
    猛地照著眼前李茂的嘴巴就上去了。
    銀挺直接將他的嘴唇刺破！
    李承乾接著猛地就是一腳。
    就在武德殿龍椅下麵。
    李承乾手裏的銀挺照著他的嘴就開始刺！
    一次都會帶出來好幾顆本就為數不多的牙！
    接著就是大片的血肉！
    李承乾此時滿臉猙獰瘋狂的一邊動手一邊陰惻惻的開口！
    “侮辱我的阿娘！”
    “想死？”
    “沒有那麽容易！”
    “我要把你的破嘴撕爛，把你的牙一顆顆的打下來！”
    “我今日要用這個東西一下下的剝了你的皮！”
    “嗚嗚嗚！”
    “嗚嗚嗚！”
    地上很快就是一大攤血！
    李茂的嘴就是真的字麵意思上的被撕爛了。
    長孫無忌此時眼神中閃過一抹冷厲。
    但是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紋絲不動。
    大殿內沒有一點聲音。
    一炷香的功夫。
    李茂躺在地上都不嗚嗚嗚了。
    整個人都不動了。
    李世民終於動了，他默默的從上麵走下來，下來之後輕輕的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
    李承乾下意識轉身去看李世民。
    雙目赤紅。
    滿臉瘋狂！
    就那麽死死地看著李世民開口了！
    “你聽見了！”
    “他剛剛說了阿娘。說阿娘是賤婢。”
    “你是來叫我停手，那我便停手了。”
    “但是這輩子我都看不起你。”
    “你不配做我爹！”
    “阿娘嫁給你算他瞎了眼！”
    李世民嘴角忍不住抽抽，接著回頭還看了一眼群臣。
    隨後他再次轉回來！
    他伸手抓住了李承乾地手。
    周圍人徹底地鬆了口氣。
    還好。
    還好。
    還有沒瘋地。
    李承乾也不動，就那麽死死地看著李世民。
    眼神仿佛能吃人一樣。
    李承乾旁邊站著地杜荷，此時單手已經握住了刀柄，眼神一直都在看著李承乾。
    仿佛隻要李承乾一句話。
    杜荷就要拔刀上去直接給李世民砍死。
    完全不帶皺眉地。
    誰知道李世民居然將手伸到了他袖子裏。
    從裏麵摸出來一個一模一樣地銀挺！
    他淡淡地看了看李承乾！
    語氣十分平靜！
    “看什麽看！”
    “不是要一刀刀地片掉這個老王八嗎？”
    “你給朕騰個地兒！”
    “朕殺地人多。”
    “朕比你手熟！”
    接著穿著龍袍地李世民，就那麽蹲下來，手裏地銀挺照著眼前李茂地胸口就紮了下去。
    隨後幹脆掏出來一大塊肉。
    李承乾也默默地低頭。
    父子兩人就那麽對著李茂開始動手了。
    百官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家都知道今天這一幕發生代表了什麽東西。
    原本不過是雙方談判試探底線。
    龐大地五姓七望二十八世家抱團。
    開始和皇權地角鬥。
    這個過程注定了是漫長地。
    應該是擺明車馬慢慢地來。
    隨著這一場朝會李家父子瘋狂，五姓七望兩個族長都死在這裏。
    加上王氏的老頭兒。
    加上喬氏的族長。
    五姓七望二十八世家。
    已經有四個族長死，一個大家族徹底覆滅，還有一個崔氏徹底被腰都打斷了。
    這是真的到了沒的商量的地步了。
    刺刀見紅了。
    沒有什麽所謂縱橫捭闔了。
    隻剩下了你死我活。
    長孫無忌此時看著眼前一幕，眯著眼睛朝著身後的長孫衝小聲道：“都到了？”
    長孫衝則是略微低頭道：“父親，都已經到了。”
    長孫無忌則是走出來皺眉道：“都看什麽呢？朝堂重地，你們都是沒事可做了嗎？散朝！”
    長孫無忌接著轉身朝著外麵走。
    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走到了門口的位置。
    他緩緩的轉身看著旁若無人的李世民父子。
    他忍不住輕歎！
    接著邁步走了出去。
    不夠，還是不夠，就讓老夫給你們添把火吧！
    這才是剛剛開始。
    長孫衝跟在後麵忍不住的疑問道：“父親，毫無準備，如此安排，是不是太倉促了？”
    “這能行嗎？”
    長孫無忌則是陰沉著臉轉身看著長孫衝道：“你姑姑已經不在了。”
    “你媳婦長樂公主也不在了。”
    “魏王都死了。”
    “我們和李氏的羈絆越來越少了。”
    “短短兩個月的變化。”
    “你還看不出來嗎？”
    “若是這樣下去，不說太子登基不會放過長孫家，便是陛下手裏的刀子也遲早會落下來的。”
    “知道嗎？”
    “愚蠢！”
    “長孫家上上下下這麽多條人命，如今都在老夫手裏捏著呢！”
    “生死就在一線之間！”
    “想活，想要延續長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