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此時看著眼前李承乾手裏的動作。
    整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眼神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李承乾！
    “大哥！”
    “你要做什麽？”
    李承乾手裏的動作不停，手持馬鞭照眼前的李治就是一鞭子抽了下來！
    砰！
    李治胸前被抽出來血痕。
    還沒反應過來呢。
    另外一鞭子已經到了。
    李承乾此時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連續二十鞭子。
    李治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承乾就那麽指著門口的位置！
    “滾！”
    旁邊兩個太監上來小心的抬著李治就走了出去。
    李治都已經要哭了。
    他發現了。
    他後來幾乎每次遇到李承乾，不管自己說什麽，也不管自己做什麽！
    反正一頓打是躲不開的。
    李承乾隨意的將馬鞭扔到了一邊。
    他抬頭看著李淵的畫像！
    眼神也有些恍惚！
    他輕輕的點燃了自己手裏的香火，就那麽輕輕的放進去了。
    隨後軟軟的跪在了軟榻上！
    小兒子，大孫子。
    老頭老太太的心尖子！
    李淵活著的時候對自己這個孫子可以說是疼愛有加的。
    父子兩人都跪在李淵的靈位前！
    父親殺哥哥弟弟。
    兒子也殺了弟弟。
    李世民不知過去了多久才猩紅著眼睛轉身看著李承乾！
    “今日之後！”
    “你我父子。”
    “這樣的名聲要背一輩子了。”
    “往後除了朕。”
    “你也要時常來這裏跪著了。”
    “你皇爺爺當時的話應驗了，我殺了他的兒子，我的兒子也會如此自相殘殺的。”
    李承乾則是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頭頂的畫像！
    眼神罕見的柔和！
    “若是皇爺爺還在。”
    “他不會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走到今日的。”
    “皇爺爺會從太極宮中走出來。”
    “他會拿著那根西域進貢來的龍頭拐杖打斷你的腿。”
    李世民頓時愣住了。
    李承乾此時微微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李世民繼續開口！
    “你當年是被人步步緊逼，逼到了毫無辦法，最後才無奈動手有了玄武門之事。”
    “靠著八百人問鼎了大唐江山！”
    李承乾伸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呢？是被你，被你們親手一步步逼到了如今的位置，逼著我一步步的走上了這條路。”
    李世民緩緩的抬頭看著李承乾不說話。
    但是眼神中的複雜已經交代了一切。
    李承乾說到這裏之後有些泄氣道：“不過你有一點說的對！”
    “如今我們都一樣了。”
    “手上也都有了至親的血。”
    “我們都剩下一條路，也是唯一的一條路了。”
    “那就是做明君聖主！”
    “去千帆爭渡。”
    李世民則是忍不住的歎氣！
    李承乾則是緩緩的低頭看著他道：“不過我和父皇不一樣！”
    “父皇軍功蓋世雄才大略，上馬治軍，下馬治國！”
    “我不過是個長在深宮的瘸子。”
    “我得逼著自己去做這個明君聖主。”
    李世民則是緩緩的轉身朝著李淵的畫像看了過去。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十萬大軍調動不是那麽簡單的，你師出有名，別人也師出有名了。”
    “一招不慎。”
    “到時候便不是殺幾個人，打幾次仗那個簡單了。”
    “世家啊！”
    “也到臨界點了。”
    李承乾則是撇撇嘴看著眼前的李世民背影道：“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啊。”
    “兒子惹禍，父親擦屁股是理所應當的。”
    “當年漢時太子劉啟手持棋盤砸死了當時的吳王世子。”
    “最後也是老子擦屁股不是？”
    李世民忍不住嘴角抽抽，轉身看著眼前的李承乾道：“知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了，想起來朕了？你惹禍的時候怎麽不想朕？”
    李承乾一臉理所應當的開口！
    “正是惹禍的時候想了父皇才敢惹禍的。”
    李世民深呼吸。
    李承乾則是理所應當的看著眼前的李世民道：“兒臣興兵前往隴西，土豆推廣和科舉同時進行。”
    “不過要等兒臣到了隴西有了消息傳來再開始。”
    “如此這件事將會毫無阻攔的執行下去。”
    “刀鋒在前。”
    “這件事無人可以阻擋。”
    “李氏滅門之日，便是關中之地大唐書院宣布設立之時。”
    “明年秋收之後。”
    “招收第一批學子。”
    李世民則是臉色不悅道：“你知道這其中要花費多少銀錢嗎？哪怕是崔氏出了一大部分，朝廷的負擔也是很大的。”
    “花費必定是個天文數字。”
    “而且書本從何處來？”
    “沒有書本沒有書籍，到時候有書院又能如何呢？”
    李承乾則是看著不遠處跪著的東流！
    東流這才急忙俯首道：“啟稟陛下，三個月前太子殿下就下令，麗竟門人在各家盜取書籍，如今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接下來便是抄錄了。”
    “應當能滿足書院書籍的使用。”
    李承乾則是撇撇嘴道：“至於銀錢，父皇就不必裝傻了。”
    “太原王氏千年的積攢，父皇可是拿了一半的。”
    “哪有隻進不出的道理！”
    “這件事是給父皇臉上增光。”
    李世民則是咬著牙看著李承乾道：“那你呢？你出多少？”
    “父皇和兒臣共同推行此事，而且兒臣是主導的。”
    “自然是一人一半。”
    “父皇一輩子的功績太多了。”
    “總不能壞事都叫兒子來做，自己什麽好處都要的道理！”
    李承乾則是看著眼前的李世民冷著臉開口！
    “若是父皇都要也可。”
    “不過到時候父皇那天死了，兒臣一定會為父皇上一個成祖的諡號。”
    “唐成祖。”
    “您還別說，叫著也朗朗上口。”
    “族譜單開。”
    “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的美事呢。”
    “想來父皇也會喜歡的吧？”
    李世民臉色已經變的異常難看的看著李承乾說不出來話。
    不知過去了多久。
    李世民這才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的李承乾開口了。
    “朕死的那那一天會留下遺詔！”
    “昭告天下的明詔！”
    “朕若為成祖。”
    “那你便是我大唐的世祖！”
    李世民咬著牙看著眼前李承乾道：“老子是成祖，兒子是世祖。”
    “有造反的爹。”
    “就有造反的兒子。”
    “對吧？朕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