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此時整個人眼神都狠狠的晃動了一下，整個人變的正色了起來。
    他緩緩的低頭朝著眼前的李世民跪了下來。
    眼神幾乎變的狂熱。
    他十分虔誠的朝著李世民開口了。
    “啟稟秦王殿下！”
    “我們準備好了。”
    “我們從加入的時候就無時無刻的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們隨時都準備好了要為秦王赴死。”
    “隨時都準備好了要為秦王掃平前路！”
    “萬死不辭！”
    周圍幾個平平無奇的護衛都學著東流的樣子朝著李世民跪了下來。
    “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
    李世民此時整個人緩緩的從原地站起來，他走路幾乎都是顫顫巍巍的，走上來緩緩的在東流的眼前停了下來。
    他低頭輕輕的抓著東流的下巴將他抬起來。
    雙目中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整個人看來就是地獄中的惡鬼。
    猙獰可怖。
    說話的聲音仿佛要撕裂空間。
    沙啞中帶著瘋狂。
    “東流！”
    “帶著本王的孩子們。”
    “殺光他們。”
    “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知道了嗎？”
    、砰！
    東流此時重重的朝著李世民叩首道：“微臣遵命！”
    東流站起來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李世民就那麽依舊猙獰的站在原地。
    眼神瘋狂到了極點。
    “死！”
    “那我們就一起死！”
    “朕帶著你們一起死！”
    說著猛地低頭一口黑血吐出來，整個人半蹲在地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了。
    他嘴角都掛著血看著門口的位置笑了。
    笑容深意且猙獰。
    此時的另外一邊，李承乾此時也回到了東宮。
    夫妻兩人相對無言。
    蘇氏此時看著眼前的李承乾坦然道：“殿下，想去便去，你不必對我們娘倆愧疚。”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臣妾早就就嫁給了殿下。”
    “自然也就能猜殿下心中的想法七八分。”
    “殿下想要趁著陛下還活著，想要為他去爭一個身後之名，想要為他去爭一個說的過去的身後事。”
    “這沒錯，殿下隻管去。”
    “殿下在我和厥兒眼中就是大大的英雄！”
    “我們會在家裏等著你回家。”
    李厥此時上來小心的拽著李承乾的胳膊眼神真摯道：“爹，你去吧。”
    李承乾抬頭衝著眼前的蘇氏苦澀一笑。
    隨後低頭伸手摸著自己兒子的腦袋。
    “厥兒。”
    “別怪爹。”
    “別怪爹把你送上了一條注定不能回頭的路。”
    李厥此時鼓著小臉慌亂的搖頭。
    “爹，不怕的，我不怕的。”
    李承乾站起來拉著他的手，伸手摸著李厥的腦袋愧疚道：“都說稱孤道寡是人間極點。”
    “可是孤家寡人四個字有多重。”
    “怕是隻有等你到時候自己嚐試過才明白了。”
    “爹隻有你這一個兒子。”
    “往後苦也好難也罷，你隻能自己受著了，這沒什麽道理可講的，因為你是李承乾的兒子，你沒得選。”
    蘇氏此時看著眼前的李承乾就像看到了李世民的身影和他重合了。
    絮絮叨叨往往都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才會說。
    李承乾如今和李世民如出一轍。
    蘇氏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順著手指落下來。
    她知道的。
    她什麽都知道的。
    她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一步步走入深淵，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這個過程有多痛苦自不必說。
    李承乾如今的狀態就四個字
    時日不多。
    李厥此時堅定的看著眼前的李承乾，對李承乾這個父親一臉的崇拜。
    小臉堅定不移的開口了
    “爹，您和皇爺爺是我最崇拜的人。”
    “您放心。”
    “我以後一定會守好大唐，以後一定會做和你們一樣的人。”
    李承乾此時看著眼前的李厥微微點頭，接著側頭挑眉開口道：“成為我們這樣的人沒問題，可是你爹沒本事，老大去了，如今就你一個了。”
    “你想要兄弟媳婦兒怕是不成了。”
    噗嗤！
    蘇氏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李厥則尷尬的摸摸頭。
    李承乾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兩人道：“在家等我回來。”
    母子兩人鄭重點頭
    李承乾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外麵走去。
    牛海城默默的跟了上來。
    一萬人的精銳騎兵已經先李承乾一天朝著曲阜去了。
    麗竟門中的暗探和偵騎早就已經朝著曲阜去了。
    李承乾僅僅帶著數百人的護衛開始浩浩蕩蕩的出城就朝著曲阜去了。
    此時的武德殿內。
    李世民一身白色的裏衣，整個人披頭散發毫無形象的看著眼前地上跪著的男人。
    眼神有些晃動。
    第一次有些動容了。
    “進達！”
    “你怪朕嗎？”
    眼前這位跪著的正是唐初的名將琅琊郡公牛進達。
    牛進達此時抬起頭眼神真摯的看著李世民道：“陛下，從跟隨您的那一天起，牛進達的命就是陛下的。”
    李世民此時微微閉上眼睛道：“東流已經前往長安打草驚蛇了。”
    “那個逆子已經率領護衛出城了。”
    “若是真有那些人。”
    “他們不會看著曲阜孔氏這樣的一個招牌倒下。那便就隻有兩條路了，第一條便是殺掉那個逆子。”
    “第二條便是引賊兵入寇。”
    “這兩種朕看來都有可能。”
    “可仍舊是殺掉那個逆子成本最小，到時候天下必然大亂，再將過錯都推給曲阜孔氏。”
    “這麽看也值得了。”
    牛進達幹脆的朝著李世民俯首道：“陛下下令吧。”
    李世民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狼兵隱藏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出來給他們看看了。”
    “長安城要破朕都沒用你牛進達。”
    “如今是你為朕做事的時候了。”
    “動手吧。”
    “跟上那個逆子。”
    “帶著賊酋的腦袋回來見朕。”
    “你知道了嗎”
    牛進達此時嗜血一笑道：“大唐精銳看玄甲軍，玄甲軍最盛看狼兵！”
    “也是時候告訴天下人一個道理了。”
    “秦王麾下的一萬狼兵。”
    “可抵百萬軍！”
    “陛下就在這武德殿內安坐。”
    “且看牛進達大破敵軍。”
    牛進達深呼吸了一口氣沉悶道：“陛下，狼兵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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