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此時默默的走到了李承乾的身邊接過來了長矛。
    他就那麽瞪著眼睛看著周圍。
    “尉遲敬德在此。”
    “不怕死的隻管上來。”
    這些突厥的騎兵如今就如同陷入泥沼中的戰車，進退都已經沒了餘地，兩側的擠壓和中間的反推。
    他們開始瘋狂的踩踏和擠壓。
    絕大多數的騎兵不是死在唐軍的手中，反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踩踏之中。
    這是一場幹淨利落的屠殺。
    這些自詡乃是那些人手中王牌的五千突厥兵，他們哪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不過就是試探李唐皇室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連個時辰的激烈的搏殺。
    戰鬥已經徹底的分出了結果。
    五千人沒有一個活口。
    尉遲敬德此時看著眼前的李承乾內心還是心有餘悸，哪怕是他跟隨李世民征戰了半生都不曾見過如此拚命的君主。
    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尉遲敬德沉默了片刻小心道：“陛下，牛海城將軍得手了。”
    李承乾此時機械性的轉身看著尉遲敬德道：“尉遲叔，你回去吧。”
    尉遲敬德看著有些神神叨叨的李承乾迷茫道：“回去？俺回去幹啥？”
    李承乾策馬看著滿地的屍體平淡道：“這不過就是他們的試探罷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挑戰。”
    “他們是不會放過讓大唐兩線作戰的機會的。”
    “李世民肯定也想到了。”
    “牌桌上的籌碼就這麽多，我們都是能看到的。”
    “接下來必然是要出牌的。”
    “你回去告訴李世民吧。”
    “看他快死了就不搶他的功勞了。”
    “這個掃平四方的功勞就給他吧。”
    尉遲敬德更加驚訝道：“殿下，陛下如今還不能下床啊。”
    “此時身體本身就十分的虛弱，怎麽還能出來打仗呢，這不是催命符嗎？”
    李承乾灑脫一笑道：“尉遲叔，我聽有一個跟我一樣也算是個不孝子的家夥說過。”
    “英雄在哪裏都是英雄。”
    “真英雄就是死了也是英雄。”
    “英雄不該垂死臥榻。”
    “要死也應該死在馬背上。”
    “你說的對，李世民有自己的驕傲，若是真的讓他死在臥榻上，他自己就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
    尉遲敬德猶豫了片刻俯首道：“俺知道了。”
    說著帶上了數十人的親兵浩浩蕩蕩的朝著長安的方向去了。
    李承乾此時背著手看著尉遲敬德的背影輕輕開口了。
    “李二。”
    “我服你了。”
    “你可以死。”
    “你也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是唯獨就不能死在臥榻上。”
    “這也算是你死得其所。”
    李承乾說著說著眼眶就已經變的通紅。
    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爹。”
    “這也算你求仁得仁了。”
    李承乾說著打馬轉身道：“傳孤監國旨。”
    “查清楚這些突厥人從哪裏來。”
    “當地官員一律全部抓捕審訊。”
    “順藤摸瓜不管是涉及到了什麽人一律誅殺三族。”
    “微臣遵命！”
    李承乾策馬轉身道：“聯係當地軍隊來收攏這裏得屍體和戰馬繳獲。”
    “剩下的人兩個時辰後繼續行軍前往山東。”
    “微臣曉得。”
    李承乾剛對點頭就走了。
    一天後。
    武德殿內。
    李世民百無聊賴的喝完了藥，一邊看著奏折一邊和身邊的太監不知說著什麽。
    很快尉遲敬德就走了進來。
    此時正好是晚上。
    李世民甚至頭都沒抬，隻是不鹹不淡的開口道：“不是告訴你好好跟著那個逆子嗎？你怎麽回來了？”
    尉遲敬德幹脆的俯首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要俺回來告知陛下，第一步試探結束了，接下來便是出牌的時候了。”
    李世民微微眯著眼睛嗤笑道：“知道了還不準備？回來告訴朕做什麽？”
    尉遲敬德十分光棍的開口道：“殿下的原話是陛下是英雄！”
    “也是個真男人。”
    “真男人就該死在馬上，不該死在臥榻上。”
    “他說他這次就不和你搶肅清四方的功勞了。”
    李世民借著眼神淩厲的看著眼前的尉遲敬德。
    這時門口袁天罡走了進來。
    他走進來之後朝著李世民送來一個小盒子。
    盒子裏裝著的是一枚黑色藥丸。
    李世民此時嘴角忍不住的翹起來，他眼神十分幹淨的看著袁天罡道：“朕喝了這個還有多少日子。”
    袁天罡聲音有些沙啞道：“這是孫思邈送回來的，送回來之後便要我交給陛下。”
    “虎狼之藥。”
    “後患無窮。”
    “眨眼花開。”
    “眨眼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