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三觀跟著五官跑,我是天仙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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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方家那櫻桃換了身份又從京市回來的消息,在村裏傳了個遍,因為昨天瞧見她拎了不少東西,有好信兒的瞧見方家人,紛紛熱情地上前打聽著。
    得知她帶了不少貴重禮物,一點也沒摳搜,都誇櫻桃是個好姑娘,不忘本,這今後的福氣指定大著呢。
    毛根也湊過去聽了幾句,對鄉親們恭維的話嗤之以鼻。
    他可沒忘記,櫻桃當時從家裏跑掉的時候,這些人都在傳,說她是跟野男人私奔了,還說什麽啊得虧沒生在自己家,不然可真是丟死人了,這要是回來,指定打斷她的腿!
    可現在這些人心裏多半巴不得櫻桃是從自個兒家出去的。
    忍住心中的鄙夷繼續聽下去,沒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情就逐漸變了。
    等江淮去到地裏時,隻見到毛根蹲在田埂上發呆,手中攥著一把雜草。
    “怎麽了?一大早就不對勁。”
    聽到他的聲音,毛根抬起頭,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站起身猛地把那雜草往地上一扔,氣憤地說道:“淮哥,你都不知道,村裏這群人,都是怎麽在背後嚼天仙的舌根!”
    聽到跟方初九有關,江淮眼皮一跳,不動聲色。
    “你這是又聽誰說了些什麽?”
    “今早我聽那些個大娘在說方家跑掉的櫻桃回來了,還帶了不少禮物,就跟著湊了會兒熱鬧,誰知,她們後來談到了天仙,說……說……”毛根一跺腳,“說葉家本來打算把兩個女兒都認下,是因為她偷了錢,才被送回來的。”
    毛根急得臉都紅了,天仙那麽好看的人兒,怎麽可能做這種事,他當時有反駁過,可那些大娘說得頭頭是道,就好像在現場看見過一樣,這會兒功夫,估計整個黎明大隊都快要傳開了。
    江淮沉默片刻,還是追問了一句:“你知道是誰先說的這話嗎?”
    “好像是翠嬸兒。”
    翠嬸兒?
    那個跟方家三大娘走得親近的翠嬸兒?
    這樣看來,誰傳的閑話,一目了然。
    可這說到底,是她們方家的事,非親非故的,江淮也沒放在心上,可偏中午回去時,毛根硬要拉著他一起從方家院子外路過。
    初九今早起來,葉櫻桃正要準備去村長家,遷戶口這事兒,還需要村裏的簽字蓋章,方盼兒倒是難得把注意力轉到了她身上,陪著人一起去的。
    所以,當他跟毛根出現時,院子裏隻有初九自個兒。
    四目相對,她有些詫異,江淮對自己的疏離,初九能看出來,猶豫了一下,隻是微微點頭跟人打了個招呼,倒是他身邊的毛根十分激動,見她望過來,按奈不住激動的心情,直接喊了句:“天仙!”
    這個稱呼,是第二次從他嘴裏聽見,初九有印象,頗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毛根是個典型的顏控,三觀跟著五官跑,如今笑容晃眼,他想起早上聽到的事,更覺得不可能,腦子一熱,關心的話瞬間脫口而出。
    “你,你還好吧!”
    初九看著他,有些不理解為何會這樣問。
    毛根漲紅了一張臉,支吾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還是江淮看不下去,直言相告:“毛根從翠嬸兒那兒聽了關於你的壞話,有些擔心你。”
    “擔心我?”
    初九頓住,雖然不知道翠嬸兒是誰,但應該說的是挺難聽的吧,不然這兩人也不會單獨來找自己,她的視線落在毛根身上,輕輕搖了搖頭,“嘴長在別人身上,願意說就說去吧。”
    隻是她這樣子,落在兩人眼中,卻顯得像是在硬撐。
    想著過會兒下工的人會陸續回來,他倆也不好一直站在這兒,江淮先一步拉著毛根準備離開,隻不過在轉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是支書帶回來的,有需要,可以找他幫忙。”
    兩人逐漸走遠,初九收回目光,對於江淮這句話不置可否,支書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管村裏長舌婦碎嘴子的事?
    另一頭,毛根見已經離了院子老遠,同樣有些擔憂地說:“淮哥,支書真能管這事兒?”
    這村子裏嚼舌根的多了去,一年到頭傳閑話的沒在少數,支書要是連這些都管,那可忙叨死了。
    江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毛根懂,以前自個兒一問出白癡問題的時候,就會被這樣看,也就是說,這事找支書準定行。
    也是,畢竟天仙不一樣,她是支書親自接回來的,而且,還特別交代過,不用下地幹活兒,這可是史無前例啊。
    想到這兒,他立馬來了精神,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淮哥,還是你聰明,一下就給出了解決辦法!”
    江淮不語,他本來沒打算管的,隻是隊裏出個小偷,不管真假,這要是傳到別的村子,肯定會影響大隊的形象,還有年底的評優。
    以他爸的性子,到時候又得跟人家爭得臉紅脖子粗。
    還不如現在就製止住。
    走了沒兩步,又聽見毛根問他:“淮哥,你信她們說的嗎?”
    信嗎?自然是不信的。
    這幾次見方初九,她身上穿的那些衣服,是縣城都沒有的款,可見之前那個家中,在物質上根本就沒有虧待過她,這樣的生活條件下,誰還去去做這種自貶身份的事。
    至於這傳言,應該跟剛回來的櫻桃有關,他有些想不通,如今身份都換了回來,為什麽還要整這一出。
    兩人在岔路口分別,回到自己家時,江淮迎麵遇上才辦完事的櫻桃跟盼兒兩人。
    見到他,葉櫻桃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欣喜,到底心中還是有份眷戀,可對方徑直越過自己,連個眼神都沒施舍過來,這跟麵對初九的時候,簡直天差地別。
    方盼兒沒精力注意這些,她隻是在想,為什麽自己不是四大爺的女兒,為什麽抱錯的不是自己,直到胳膊被拐了一下。
    “櫻桃姐,怎麽了?”方盼兒堆起個笑臉。
    “初九跟江淮,怎麽認識的。”
    “啊?”方盼兒愣住,在反應過來櫻桃問的是什麽後,有些納悶,“他倆不認識啊。”
    這江淮也是最近才回來,一天到晚都在地裏幫忙,剛才聽村長提過一嘴,好像今天又得走了吧,至於那病秧子堂姐,整日都在家裏跟魔怔了一樣亂比劃,就沒怎麽出過門,這兩人怎麽可能有機會認識。
    她顯然是已經忘記上次初九出門打水的事兒了,葉櫻桃見沒問出什麽,癟癟嘴,將話咽進肚子裏。
    一路走回家,剛進院子,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看見黑著臉的奶奶,以及在她麵前站著的三位大娘,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有人惹老太太生氣了。
    櫻桃可不管這些,她大半個上午都在忙遷戶口的事,這會兒口幹得不行,正要去屋裏喝口水,就被叫住。
    “櫻桃,你跟盼兒早上都去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