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擰開水瓶。
    咕嚕咕嚕的猛喝了好幾口水，終於把空腹給填滿了。
    見她吃飽喝足，秦曜掐滅了煙頭，走了進來，淡聲道：“準備出發了。”
    張浩然：“YeS，Sir。”
    說罷，張浩然率先走去車庫。
    秦曜準備轉身走，一隻細白小手卻弱弱的拉住了他的袖口。
    “秦先生……”
    秦曜垂眸看她，“怎麽了？”
    “那個……出發前，能先送我回家一趟嗎？”
    他怔了一下，問：“你想回去做什麽？”
    她抬起小臉，認真的說：“我回去收拾點換洗的衣服和行李，我昨天沒換洗，有點不舒服。”
    秦曜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那件白色的緊身小短袖經過昨夜的肆虐，多了些褶皺和灰塵，灰白色的破洞牛仔褲也染了些不明的黑跡，腳下的小白鞋早已沾了泥土。
    除了她白淨的小臉是清洗過的。
    渾身上下怎麽看怎麽慘兮兮，像一個逃難的難民。
    他抿著唇，沉聲道：“你的房子現在24小時都有人盯著，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她的手還攥著他的襯衫袖口，聽到這話，失落的鬆開了。
    “走吧。”
    “喔。”
    她臉上明顯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但還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張浩然從副駕駛裏鑽出一顆腦袋，催促道：“哥，時小姐，你們快點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來啦。”
    她應了一聲，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也鑽了進去。
    三人行正式出發。
    秦曜專注開車，菀菀坐在後座裏發呆。
    張浩然閑著無聊，不知從哪個旮遝角落裏找出兩包薯片，往後扔給她了一包。
    “時小姐，請你吃薯片。”
    “謝謝。”
    張浩然撕開薯片，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嘎嘣脆。
    菀菀滿臉愁容，尋思三人聚在一起，根本沒有和秦曜的獨處機會，如何刷好感度？
    車內一片安靜。
    很快，副駕駛裏的吃薯片的聲音靜止了，又傳來了打呼的聲音。
    菀菀：“……”
    秦曜從車內的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手指點了點方向盤，問：“想聽什麽歌嗎？”
    把張浩然叫醒顯然是不可能的。
    菀菀：“你會唱嗎？”
    秦曜輕笑一聲：“我唱歌難聽，你想聽嗎？”
    菀菀眨了眨眼，眸光微亮。
    “想聽。”
    “下次一定。”
    秦曜的語氣似乎沒有剛才那麽冷了。
    說完話，他打開了車內的CD，放了一首輕音樂，掩蓋住了張浩然的呼嚕聲。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天，除了在加油站加油吃了點東西外，其他時間都是秦曜跟張浩然換著開。
    天色漸黑，駛入了另外一個區域，秦曜把車停在了一個商業區的地下停車場裏。
    菀菀以為到了，疑惑的看向秦曜。
    秦曜則熄了火，解開了安全帶，“下車吧。”
    菀菀不明所以，隻好聽話的下了車。
    關上車門後，她看了眼還在副駕駛睡得正熟的張浩然，問：“不叫醒他嗎？”
    “不用。”
    他簡明扼要：“我帶你去買些換洗的衣服。”
    菀菀愣了愣，眼睛很快就明亮起來了，“真的？”
    他挑起眉，“都到商場樓下了，你想買就買什麽，不用跟我客氣。”
    她唇動了動，眼底有了笑意。
    “謝謝秦先生！”
    秦曜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愣了一下，往兜裏摸了根煙出來緩解氣氛。
    菀菀走在前麵，按了一下商場的電梯，轉頭催促他。
    “秦先生，快點呀！”
    秦曜嘴裏叼著煙，不緊不慢的跟了過來。
    進入電梯後，他低頭摸索著兜裏的打火機。
    誰料下一秒，女孩突然踮起腳尖，抬手把他嘴裏的煙取走。
    秦曜：“……”
    菀菀眸微張，義正言辭：“商場不讓抽煙。”
    秦曜的黑眸鎖住她的臉，扯了下唇，“嗯，聽你的。”
    菀菀原本以為要跟他據理力爭一番，沒料到他竟然這麽好說話，連反抗都沒反抗，就任由她收了煙。
    她把他的那根未點燃的煙合攏在手心裏。
    “秦先生……”
    “嗯？”
    “我感覺你煙癮好像挺大的？”
    “你的感覺是對的。”
    他把玩著打火機，難得有興致解釋自己的煙癮，“有時候壓力太大了，就抽一抽緩解一下壓力。”
    菀菀沉默了一下。
    想了想，幹他這行壓力應該挺大的。
    刀尖舔血、生死難料。
    電梯門恰時開了，商場的熱鬧把菀菀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她就近進入了一家女裝店。
    秦曜跟在她身後，也進入了店內。
    售貨員小姐見狀，立刻熱情的上前服務：“歡迎光臨，先生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服務的？”
    菀菀環視了一周，她想買一些日常的衣服，上衣跟褲子。
    但秦曜開口了。
    “挑些她喜歡的。”
    售貨員立刻識相的帶著菀菀進入了內室，忙前忙後的張羅的安利各種款式的衣服。
    菀菀自己選了兩套便服。
    售貨員則根據她的身材，挑了幾條小裙子給她，強烈的推薦她試一試。
    畢竟很少有女孩能抗拒得了漂亮小裙子的誘惑。
    她看了一眼秦曜，他正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安靜的翻著雜誌，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菀菀腦子轉了轉心裏立刻有了心思。
    她從中選了幾條小裙子，然後一並拿下。
    沒一會兒，售貨員抱著一大疊的衣服到櫃台那邊算錢，秦曜立刻站起身來，前往櫃台買單。
    看都沒看賬單，就刷卡付了錢。
    完了還很主動的接過袋子拎在手上。
    讓他又付錢又拎包的，菀菀有些過意不去，說：“我拿吧。”
    秦曜：“不用，我來拿就可以。”
    售貨員忍不住衝菀菀投以羨慕的目光，“小姐，您男朋友人真紳士。”
    秦曜唇角微勾，沒有反駁。
    菀菀臉一紅，小聲反駁，“他不是我男朋友。”
    售貨員這才驚訝的說：“哎呀，抱歉，我看兩位很登對呢，還以為是情侶呢。”
    菀菀也不知如何跟售貨員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走了。”
    她拉住秦曜的袖口，扯了扯，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秦曜低頭看到菀菀耳根漸漸紅了，忍不住笑意漸深。
    原來她臉紅害羞的樣子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