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長公主VS攝政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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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裏不見天日。
    擺設隻有簡陋的床和桌椅,光線全靠圓桌上擺放的一盞油燈發出的微弱光芒。
    裴硯之從昏迷中醒來,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小手在他胸腹上下摸來摸去。
    很癢。
    這個人在輕薄他。
    他輕顫著眼睫睜開眼眸,陰鷙黑眸初現隱隱殺意。
    可下一瞬,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異常。
    腦袋恢複清醒,鋪天蓋地的劇痛也隨之而來。
    他感覺的渾身經脈混亂,功力全失,似有走火入魔之相。
    可更令他寒顫的是,他的雙腿好像動不了了。
    裴硯之強忍著劇痛,手指輕輕動了動。
    在很快的時間內已經確定了,他的雙腿沒有知覺了。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個還在占她便宜的少女上。
    她扒衣服的動作很粗魯。
    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占便宜,她正在認真的檢查他的傷口。
    隻是她偶爾會失神,用手指戳戳他腰腹上的肌肉。
    裴硯之:……
    她玩夠了終於抬眸去看他,卻生生的對上了他黑漆漆的眸子。
    “臥槽!”
    他聽到她說。
    裴硯之不知道什麽意思,但從她驚恐的眼神和那誇張拔高的聲音來判斷。
    [臥槽]應不是什麽好的詞。
    少女的小臉有些紅,有種幹壞事被當場抓住的窘迫和尷尬。
    但她很快自然的破解了這種尷尬。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她快速轉移話題。
    “你醒啦?”
    “怎麽不吱聲?”
    “這樣一聲不吭的盯著我看,真的嚇死我了,魂都給你嚇沒了。”
    “感覺怎麽樣了?”
    “你左腿上有個暗器我已經幫你拔掉了,傷口給你包紮好了,但是暗器上似乎有毒,我看不懂。”
    “我給你買了藥……”
    少女話挺多,隻是一股子勁兒的叨叨叨埋怨著他。
    很自來熟,一點都不怕生的樣子。
    裴硯之覺得她挺有趣。
    像是他養的那隻小鸚鵡。
    一丁點大兒的小鳥兒,七彩斑斕的羽翼,整日裏除了吃就是嘰裏呱啦的說話。
    少女說了一堆抱怨的話,然後又感覺渴了,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當著他的麵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又問:“你怎麽不說話?是被毒啞了嗎?”
    裴硯之喉嚨動了動,嗓子眼幹澀到連吞咽的動作都讓他疼的不行。
    少女這回總算意識到他的問題所在,“你想喝水?”
    “……”
    “你早說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喝水?”
    她起身返回圓桌邊給他倒了一大杯水,又跑了過來。
    水杯放在旁邊,她伸手去扶他。
    “起來。”
    裴硯之的身體還很虛弱。
    他用手掌撐住床麵,在她的攙扶下,緩慢的坐起身子。
    菀菀察覺不對勁。
    她先是把杯子遞給他,然後才看向他的雙腿。
    裴硯之拿起水杯,一口氣喝光。
    涼水滾過喉嚨,暫時緩解了疼痛。
    “你,你的腿……”
    剛才扶他起來的時候,她發現他身體的著重力都放在了手掌上。
    裴硯之垂下眼簾,看著那雙一動不動的雙腿,很平靜的說。
    “嗯,沒知覺了。”
    “是因為那個暗器嗎?”
    “嗯。”
    裴硯之薄唇緊抿,俊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和無措,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腿不能走路了,不得崩潰。
    可他麵無表情。
    相比他的平靜,菀菀不淡定了。
    天選之子竟然殘廢了!
    那……
    她驚愕半響,深吸一口氣,鬼鬼祟祟的小眼神悄咪咪的瞥了瞥他的**。
    **該不會也廢了吧?
    她偷瞄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她。
    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份,他似乎已經推測出來了。
    她並不是普通的香客。
    先帝有一個養在淨月庵的公主,年齡與新帝相仿。
    當年公主出生的時候,欽天監的寓言雖然被捂了嘴,可他卻十分清楚其中利害關係。
    先帝雖表麵已經妥協接受了靈姝公主的存在,可靈姝公主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
    拔了痛,不拔又膈應。
    有太後護著,先帝也隻能對她不聞不問,冷處理。
    他眸光閃了閃。
    想到探子匯報的靈姝公主的性子,似乎跟眼前這個少女有些不大一樣。
    少女臉色發白,滿臉懊惱,似乎受到了什麽巨大的打擊。
    她倏然站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見她突然跑開,裴硯之沒有追問。
    裴硯之眉峰微微皺起,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有一瞬間,他腦海中似乎閃過很多念頭,但很快又被他否認了。
    受了重傷的身體帶來的劇痛並不能讓他很好思考,反而讓他頭痛欲裂。
    外麵再度傳來了腳步聲。
    是少女輕快的腳步。
    這次,她手裏端了碗藥。
    她眼底滿是關切和擔心,“公子,你該喝藥了。”
    裴硯之慢慢抬起頭。
    瞳眸如墨,鼻梁高挺,泛白的嘴唇緊抿著,五官俊美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
    像個易碎的病美人。
    他微微頷首,伸手接過碗,咕咚的一飲而盡。
    她盯著他因為喝藥的不停滑動的喉結,陷入了沉思。
    這麽美的一張臉,就算不行又如何呢?
    但是下一秒她又不甘了。
    她能接受他腿瘸了,但不能接受他內啥瘸了啊。
    自己還這麽年輕貌美,就得守活寡了,她恨啊,氣啊。
    他到底行不行啊?
    想問的話,噎在喉嚨出不來了。
    她悶悶不樂,小臉垮了下來。
    男人輕咳了一聲,才把她的思緒給帶了回來。
    “多謝。”
    他嗓音還帶著那種大病初愈的微弱沙啞感。
    菀菀接過他手裏的碗的時候,看了一眼那雙骨節分明好看的手掌。
    手指修長……
    算了,她自有主張。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在心裏已經努力說服自己接受他瘸了的事實。
    菀菀手裏捏著碗口,“你好好在這裏養病吧,這裏很安全,沒有人會來,等你好了,你再走。”
    “多謝。”
    他輕輕頷首,說:“昨夜逼不得已,情急之下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無妨無妨,我不與你計較。”
    她溫婉笑了笑,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