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今生負你,來世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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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內年年望止戈,邊塞屢屢起烽煙。整我六師仗戈指,一槍掃盡風雨猩。斬盡蠻鬼掀地獄,踏平陰山築軍營。百萬旌旗染紅屠,方能收戈息戰鼓。”
    東台益步履堅定,浩然流淌匯聚,一口純白神兵出現在東台益手中。
    其上慢慢出現篆字曰止戈。
    鄧太阿挑眉,輕笑道:“這才是真正的止戈劍。”
    【公羊傳】止戈篇有兩篇詩文最得意,其一是聖人止戈,其二是武人止戈。
    一篇是君王稽諸七德,嚴翼六軍的聖人止戈法。
    第二篇則是君王禦武的殺人止戈術。
    東台益所念的便是武人止戈篇中詩文,其中詩文意便是止戈劍法五手殺人術中最強的止戈為武。
    曹蘭英神色悲戚,怒道:“你為何要這樣,老老實實待著不行嗎?”
    東台益麵色淒苦,苦澀道:“書劍樂府勾結魔教,斷無生路,而毀掉書劍樂府的卻是我最愛之人,我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曹蘭英垂首落淚,說不出話來。
    東台益此時殺來,將全身浩然聚於劍中。
    他已生死誌,自碎文膽終得止戈一劍。這一劍是心中悲憤的最後發泄,不向李景源,不向曹蘭英,隻向沈青童,隻向造成今日結果的罪魁禍首魔教。
    沈青童轉身,手已握劍。曹蘭英一把抓住沈青童的大腿,祈求道:“法王,求你不要殺他。”
    沈青童冷冷道:“還真處出感情了?”
    東台益拚死遞出了最後一劍,如羚羊掛角,劍氣如虹。
    此劍意止戈,是純粹的止戈殺人。
    沈青童眉頭緊縮,孔雀石未出鞘,隻以劍鞘抵擋,東台益拚死的一劍未能讓沈青童移動半步。
    那殺伐驚豔的止戈殺意根本刺不破沈青童以萬人血凝聚的無相魔氣。
    沈青童搖頭歎道:“自碎文膽,燃盡自身的最後一劍連太子的隨手劍氣都不如,差太遠了。”
    東台益咬緊牙關,低吼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還要再燃氣血魂魄,曹蘭英忽然撲出,將東台益撲飛三米之外。
    東台益吐血不止,曹蘭英抱著東台益的腦袋,哭訴道:“你為什麽這麽傻,老老實實的束手,還能有一線生機。”
    東台益抬起無力的手掌,艱難摸著曹蘭英的臉,癡癡道:“我什麽都沒了,還活著幹嗎?
    東台益吐出兩口血,滿含期許問道:“英妹,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點。”
    曹蘭英將東台益抱的更緊了些,重重點頭道:“傻瓜,剛才我是騙了你,我真的愛你,不止一點,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那就好,那我眼光還是可以的,我沒愛錯人。雖然丟了書劍樂府,但得一愛人,我也知足了。”東台益笑了,笑著笑著,手掌無力的落下,重重砸在地麵,那雙漸漸失去神色的雙眼依舊癡情的望著曹蘭英。
    曹蘭英悲痛的撫下眼皮,低頭喃喃自語道:“我能想到今天的結果,隻是心中還有一絲念想,想讓你活下去。你沒了我,你活不下去,我沒了你,更活不下去。”
    曹蘭英如往日那般為東台益梳理鬢發,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她抬頭看向李景源,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冊,道:“太子殿下,書劍樂府認罪,罪女奉上昆州勢力勾結魔教的證據。隻求太子殿下開恩,許我夫妻死後同穴。”
    沈青童臉色一沉,這不在事先商量好的計劃中,厲喝道:“曹蘭英,你這麽做值得嗎”
    曹蘭英淒然一笑,朝著沈青童叩頭,道:“聖教祝我複仇,我為聖教謀了三十年,可算得兩清。今日別無他念,隻想與夫君生死同穴。”
    沈青童氣極,元聖教修養三四十年,好不容易再聚四法王、十旗主,他不允許今日折損一位旗主。
    踏步而動,但一道鋒芒直指他的脖頸。
    西門吹雪平靜道:“再敢上前,我會出一劍。”
    沈青童咬牙,麵癱臉都氣的抽動起來。
    趙高接過書冊,遞給了李景源,李景源翻開一看,挑了挑眉。這曹蘭英真當得了女諸葛之名,上麵所寫正是李景源想要的東西,隨即淡淡道:“你們會葬在公羊疏墓旁邊,今後無人會打擾你們。”
    曹蘭英大禮叩拜,擦了擦淚水,拿起腰間佩劍,往脖子上一抹。
    臨死之前癡癡望著東台益,幽幽歎道:“這一世我負了你,來世我們再會,我必不負你。”
    沈青童望著倒在東台益身邊的曹蘭英,冷冷道:“兒女情長,不堪大用。”
    他轉身而去。
    李景源對西門吹雪輕聲道:“戲還是要演一演得,去會一會吧,別真殺了他。”
    西門吹雪早有想法,拍馬而出,追著沈青童而去。
    李景源冷冷道:“書劍樂府勾結魔教,罪不容誅,鐵鷹銳士聽令,殺無赦。”
    “是!”
    鐵鷹銳士齊齊應聲,煞氣彌漫而開,展開了血腥屠戮,霎時間便人頭滾滾。
    “太子殿下,我不是書劍樂府中人。”人群中有個負笈青衫匆忙從人群中跑出來,差點被鐵鷹銳士一劍斬了。
    不過這負笈青衫輕功極好,驚險避開了斬擊,腳下步伐飄渺,無影吳恒,竟是穿過了鐵鷹銳士,身形如鷹隼,轉身便掠到李景源麵前。
    趙高踏步而出,他立馬舉手喊道:“我是百曉堂的百曉生。”
    趙高這才停步。
    李景源挑眉問道:“剛才發生的都記錄下來了?”
    負笈青衫舉了舉一本書冊,說道:“全部記錄下來了。”
    李景源點了點頭,隨後輕笑道:“剛才見你輕功身法很好,宗師估計都抓不住你,你應該不是普通都百曉生,你是百曉堂的哪一位。”
    負笈青衫拱手道:“在下莫問,莫要問的莫,莫要問的問。”
    趙高沉聲說道:“他是百曉堂西堂堂主。”
    李景源挑了挑眉,輕聲笑道:“百曉堂有東南西北中五堂,分別對應大衡五方之地,據說每一位堂主都是能人奇士,你年紀輕輕卻能坐上一堂堂主,倒是稀奇。”
    負笈青衫拱手笑道:“慚愧慚愧,我這人沒啥大本事,隻是有個好父親。”
    趙高補充道:“他父親是百曉堂居中堂堂主莫棋山。”
    百曉堂五堂以中堂為尊,中堂堂主便是百曉堂的首領。
    李景源突然有一問,好奇問道:“本宮聽說莫旗山曾去過昆侖,曾被仙人撫頂,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