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之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譚昱曦了。
    粉絲燈牌等級的提升，一個就是每天看直播，達到多少時長就可以升級，一個就是刷禮物。
    譚昱曦就是看，加上刷禮物，才這麽快到的十一級。
    在商場花個四百丟沙包譚昱曦都說他瘋了。
    結果這敗家娘們，看個娛樂直播刷了幾千塊，這不是有毛病嗎？
    “那肯定有用了！”
    “用來支持我的愛播了！”
    譚昱曦小眼神閃躲，小拇指勾著通風係統，一臉賤嗖的：“那你之前在直播間說的，十級粉絲燈牌，你可以送紀念品，或者完成一個小心願還作數不？”
    她好不容易升上來的燈牌，有部分原因也是為了這個願望。
    原本想藏一手的，沒想到說漏嘴了，等轉正之後再聯係謝逸之的。
    沒想到今天突然遇見，而且還說漏嘴了，提前暴露了。
    謝逸之剛開始直播那段時間，還真確實說過，九級粉絲燈牌他可以滿足一個不過分的小願望。
    當時還尋思著，不行給粉絲算個卦，看個相啥的。
    畢竟他直播講的段子，或者是聊的都是一些比較邪乎的，粉絲受眾肯定也是這方麵的。
    誰知道裏頭還有譚昱曦這個伏軍。
    “那肯定不做數了，我都紅了，萬粉大v，你見網紅說的話哪個說話算話的？”
    謝逸之故意調侃道。
    “那好像有點道理……不對啊！那我燈牌不是白升了？”
    譚昱曦點了點頭，又立馬搖了搖頭，急道。
    倆月直播白看了，那能行？
    “好了好了，你明天不是還上班？早點回去休息吧。”
    謝逸之擺了擺手，示意她早點回去休息了。
    “好，那你記得明天吃飯啊！我下了班找你！”
    譚昱曦說完屁顛屁顛轉身就跑了。
    關了房門，躺回床上，謝逸之閉著眼睛這會兒腦子格外精神。
    他還是想不通，到底謝紀李妄霞這倆人神神秘秘跑雲省幹什麽？
    想著想著，謝逸之沉沉睡去。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謝逸之身心都有些疲憊，因此睡的很熟。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被一個電話吵醒。
    ‘鈴……鈴……鈴……”
    大清早的電話是最為致命的，到底誰這麽沒道德，七點多打電話。
    謝逸之迷瞪的在床頭摸到手機，一看來電號的歸屬地也是嶸城，於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一個聽起來有些許熟悉的女人聲音。
    咋咋呼呼的，還挺激動，喊道：“謝逸之！你火了！”
    “粉絲都是十幾萬了！”
    謝逸之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總算想起來這尖銳的聲音是誰了。
    是他之前加入的工會的運營總監，好像是叫……林倩。
    剛開始直播沒幾天，謝逸之就收到了這個女的私信，說他形象條件不錯。
    必須有一個好的工會扶持，自己的工會多好多好，是不二選擇。
    讓謝逸之一定要加入，加入之後就給運營方案，幫助他高速漲粉。
    那時候，謝逸之還什麽都不懂，就聽信了，簽了合同。
    結果……從那之後，這吊毛女的就再沒聯係過他，裝死。
    有這個工會跟沒有，沒有任何區別。
    謝逸之也就懶得搭理她們了，反正下了播就提現禮物。
    估計工會是看不上謝逸之掙的仨瓜倆棗，也沒有過來要過分成。
    不然謝逸之反手就給他倆點炮。
    後來謝逸之才從其他主播那裏聽說，像這樣的工會是非常多的。
    盈利方式就是無腦的簽約一些不起眼的主播，隻要刷到就發私信，廣撒網。
    簽完就不管，但是會定時的抽查一遍，看看其中主播有沒有做起來的，掌握了流量的。
    這個時候，他們就會跳出來了，要幹啥幹啥了，指揮起來了。
    如果不聽，工會就要告違約了，索賠了。
    反正橫豎不虧，因為他們除了一紙合同之外，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成本，就幾塊錢的打印費。
    謝逸之估計是自己這兩天漲粉了，有點熱度了。
    所以這個運營總監林姐，著急忙慌的一大早給他打電話，總之指定沒好事。
    “然後嘞？要簽名嗎？”
    謝逸之問道。
    林倩：“……”
    “要你簽名幹什麽！”
    “我跟你說謝逸之，我已經認真地分析過你暴漲熱度的原因，和你賬號的定位了。”
    “商機，絕對的商機！你這個賽道，目前全網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獨一份的！”
    “別人模仿都模仿不來，商業價值非常之大！”
    林倩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雖然是幹自媒體的，傳媒公司工會的運營總監，行走在互聯網一線。
    見過的大小網紅多少還是有那麽一些的。
    可像謝逸之這種，漲粉速度這麽快的，而且賽道這麽獨到的，還是頭回見。
    因此，她激動的一晚上沒睡，分析完立馬就給謝逸之打過來電話了。
    現在在她眼裏，謝逸之就是搖錢樹，花花的鈔票，正在向她招手！
    謝逸之：“那你要簽名嗎？”
    林倩：“……”
    “說正經的，我已經給你想好了，你這樣，你最近兩三天你再好好想一下直播內容，搞點更炸裂的。”
    “我讓公司的切片團隊在你直播間呆著，切片出來立馬推流。”
    “給你預熱！”
    “完了預熱個三天，同時給你寄樣品，到時間了你直接開始帶貨！”
    “賣什麽？你就賣什麽？什麽銅錢，平安符，甚至是桃木劍什麽玩意的，甭管有沒有用，就這些沾點邪乎的。”
    “文案腳本我一會就安排人去寫，你就照著念就行，準能賣爆！”
    “你小子，咱要起飛了！”
    現在關注謝逸之的，基本都是一些喜歡獵奇的。
    平常喜歡刷點邪乎的，愛聽點鬼故事的。
    謝逸之隻要賣這個方向相關的，肯定能賣爆！
    畢竟，這個領域，的確還沒有爆款賬號，或者大v誕生。
    這就意味著，謝逸之一定能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那個人。
    再加上賣這種東西，具體有沒有用，誰知道呢？
    總之功能就庫庫吹，隻要賣出去就不用管了，根本沒有售後問題。
    太完美了，林倩都想不到不賺錢的理由。
    謝逸之：“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簽名？”
    林倩：“……”
    “謝逸之！錢？錢你不要了？”
    林倩說的漫天飛唾沫，可謝逸之似乎壓根沒有要跟她好好聊的意思。
    都被氣急眼了，剛要罵出來，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顯然，謝逸之已經掛斷了電話。
    謝逸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該起床了。
    這會要是敢躺下睡回籠覺，一定會直接穿越到中午以後。
    剛準備起床，電話又響了。
    謝逸之也不惱，要嘮就陪你嘮，看看這人能有多厚。
    接通電話，那邊林倩的聲音變得格外暴躁，喊道：“謝逸之！你別忘了，你合同還在我手裏呢！”
    “你是不是漲了點粉絲就有點太狂了？”
    “合同裏可是明確說了，需要配合公司的各種工作安排，否則也是算違約的！”
    “你知不知道違約金需要賠多少錢？”
    “老實配合公司的安排，大家互利共贏，不好嗎？肯定比你自己瞎琢磨掙得多得多。”
    這種話，現在的謝逸之怎麽可能還相信。
    幹脆了當的告訴她，可以直接拿著合同去告。
    有很多小作坊拿出來的合同，那不對等的霸王條款，其實壓根沒有什麽法律效應。
    也就糊弄糊弄一些剛畢業，或者輟學的小年輕。
    這工會但凡先前真提供了一點半點的作用，謝逸之不至於這麽無語。
    現在剛漲點粉跳出來了，要利用他賺錢了，這怎麽可能。
    “好好好！你是鐵了心違約是吧？”
    “合同上，你家地址我們也是有的，能開得來工會，正反手段我們多了是。”
    林倩氣憤道。
    眼看到手的錢，竟然不給賺，她怎麽可能不急眼。
    “要來我家堵我嗎？”
    “來吧。”
    “我給你簽名。”
    謝逸之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給電話號碼拉黑。
    就算不說先前沒提供過幫助，就這態度，像是要互利共贏的意思？
    還合同，地址都在她手裏，最好八字別落謝逸之手裏！
    嘮了兩句，謝逸之徹底清醒了，換了衣服走出房間，沒想到譚昱曦她們三人 竟然都已經起來了。
    “不好意思太餓了，我看廚房有麵，就煮了幾碗麵一起吃。”
    譚昱曦尷尬的笑道。
    本來還想堅持到謝逸之醒了之後問問再動手的，可是沒堅持住。
    手裏端著麵，擺在了後廳的桌子上，煮了四碗一人一碗。
    雖然隻是簡單的清水掛麵，但是煎了雞蛋，放了青菜，看起來賣相還挺不錯。
    “有的吃最好。”
    謝逸之光速刷了個牙，坐下來和三人一起吃麵。
    沒想到譚昱曦的手藝還真有些說法，四人全都吃的幹幹淨淨。
    “逸之老弟，你是要在家裏休息還是要回城裏？”
    “我們差不多得回局裏了，要是你回城的話，我們就一起走。”
    嚴旭詢問道。
    案子還沒有結束，隻不過在謝逸之的幫助下，擊殺了寄宿鬼。
    但是對方費了這麽大功夫，要那麽多人部分魂魄，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需要回局裏再從長計議。
    “你也要回去吧？”
    譚昱曦連忙道。
    昨天晚上都約了謝逸之今天吃飯了，她餐廳都訂好了，既然能一道回去那更好了，洛雲鎮吃的可太少了。
    謝逸之點點頭，表示自己要回去。
    付應雪本來端著碗要去廚房洗碗，聽到這裏腳步一頓，表情微妙，挑了挑眉道：“哦喲？似乎是有新情況啊？”
    謝逸之：“……”
    真的很少在女生的臉上，看到‘猥瑣’這倆字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