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褲子脫了，躺到裏麵床上！”
    戚栩帶好手套，端著醫用產品進來時，見男人仍然衣著整齊的坐在診椅上，再次提示他。
    “林先生，麻煩你躺倒診床上，脫掉褲子，方便我檢查！”
    林宥謙漆黑的眸子迸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極不情願的躺下，隻是把衣服撩起來，露出精壯的腹肌，還有半截完美的人魚線。
    戚栩有些不耐煩，指著他的腹下說。“褲子，全部脫掉。不然我怎麽檢查？”
    林宥謙口罩下的冰塊臉比烏鴉還黑。他強忍著發火的衝動，把皮帶解開，露出純白色的平角褲。
    可女醫生依舊不滿意，竟然直接自己動手，猛地將他最後一塊遮羞布，強擼到底。
    林宥謙條件反射的伸手，捂住隱秘部位。大喊。“喂，瘋女人，你幹嘛？”
    “檢查啊？”
    “不然呢，你以為我要對你幹嘛？我是醫務工作者，這是常規的工作流程好不好。你個大男人的，有什麽好害羞？”
    女醫生說的理直氣壯，搞得林宥謙覺得是自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雛小鴨，小題大做了。
    更何況，人家並沒有閑功夫觀賞這美妙的風景，而是一直彎著腰，在鼓搗那些醫務用具。
    半分鍾後，她直起身子，往手上擠了些類似凝膠的液體，均勻的搓開。
    隨後命令他。“把手拿開！”
    林宥謙不同意，將寶貝捂得更嚴實。“有必要如此檢查嗎？”
    戚栩等了半天，情緒有些不耐煩。“當然有必要，不然你來醫院幹嘛？”
    “喂，你到底看不看呐，不看就回去？外麵還有人等著呢？”
    林宥謙在科研院工作，平常忙得不可開交，常常連續幾個月時間都泡在實驗室裏，所以才導致身體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如今好不容易專門抽時間來醫院做檢查，可不能因為自己害羞而浪費大半天時間。
    再說自己戴著口罩，一般人也認不出，拿開就拿開吧，反正看一眼又不會縮水。
    於是，那捂得雙嚴嚴實實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撤出一道狹窄的縫隙。
    “行了沒？”
    戚栩實在看不過眼，直接以雷霆之勢，進行醫學檢查處理。
    “我靠，你幹嘛？”林宥謙羞恥得飆出一句國粹。
    戚栩再次將他曲起來的雙腿用力壓回去。
    “躺平了，你動什麽動？你藏著掖著，我怎麽檢查？”
    “我一天檢查的病患上百個，就沒見過像你這樣不配合的成年人。”
    戚栩說這話的時候，口罩下的臉頰，早已漲得通紅。
    她每天檢查的器官，的確有上百個。可那都是未成年的小學生。偶爾也會碰到一兩個青春期的半大小夥子，可像這種體型彪悍的成年患者，還是頭一回。
    林宥謙閉上雙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來看個腎，沒想到還要經曆這種酷刑。
    三分鍾後，戚栩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準確地給出診斷。
    “林先生，根據醫學檢查判斷，你無障礙，很NiCe，就是.OK,OK,Ok,完全不需要做苞皮手術。”
    “你，你，你，你說什麽？”
    林宥謙震驚的從診床上跳起來，飛蹬的雙腳，差點將一旁的醫藥車踹翻。
    戚栩錯愕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
    莫非是因為自己沒有用更好的形容詞誇讚，好好地表揚崇拜一番？
    可她都已經說了很NiCe，用了三個OK還要怎樣？莫非這些詞還不能滿足他的自戀心？可再過分的詞語，她也說不出口啊？
    “林先生，你不必驚訝。你very gOOd，完全沒有手術切割的必要，也不會影響日後夫妻生活的發揮。所以……”
    “誰跟你說我要割包皮了，老子前天晚上腰疼，來檢查腎。”
    “啊！”戚栩羞憤欲死，完全忘記自己剛才做過什麽，連忙捂住自己羞憤的臉。
    “天啦，丟死人了！”
    林宥謙沒空管她丟不丟人，厲聲嗬斥。
    “你怎麽當醫生的？連病情都不問清楚，就胡亂檢查。你知不知道侵犯病人隱私，是違法行為，我要投訴你！”
    “啊！不要嘛！林先生，求求你不要投訴我！好不好！”戚栩一改先前嚴肅的態度，急得聲音都帶著軟弱的哭腔。
    她顧不上病人未穿衣物，就拽著人家苦苦哀求。
    “我是剛畢業的實習醫生，這個月已經被領導批評28次，您若再投訴，我就拿不到實習報告，沒法畢業了呀，求你了，好不好！”
    林宥謙快被氣笑了，一個月被批評28次的醫生，壓根就不應該留在醫院裏，省的禍害病人，危害社會。
    “你個瘋子，給我鬆手。今天我必須投訴你，若是再容忍你這等低水準的庸醫在醫界混下去，我就不姓林。”
    “不要，求求你了，林先生。其實我專業學術水平很高，理論也學的很好，行醫是我畢生的夢想。求你，不要葬送我這般祖國美麗花朵的醫學夢，好不好！”
    “滾！”林宥謙努力想找回自己的小褲褲，卻被她強行摁回診床。
    “對不起，林先生。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隻要你不投訴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抱歉，我，我，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要不，我幫你恢複？”
    戚栩完全被投訴兩個字衝昏了頭腦，情急之下做出了更加荒誕的行為。
    病患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對，對，對，對不起！我好像錯的更離譜了！”
    空氣死一般的寧靜。
    林宥謙用死亡的眼神凝視著她，眼中的怒意能把人生吞活剝。
    這女人有病吧？有病還當醫生？
    那，是可以隨便檢查的嗎？
    林宥謙穿好褲子後，從口袋掏出手機，對準她的工號牌，直接哢嚓哢嚓。
    “工號6596的戚醫生，你就等著收投訴信吧，還有侵犯病人隱私的律師函，也將很快送達！”
    戚栩嚇得魂飛魄裂，直接用嬌小的身軀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若不是今兒個一大清早，被那惡心的副院長罵的狗血淋頭，她也不至於渾渾噩噩的犯這種低級錯誤。
    “林先生，求求您，就發發善心，做做好事，饒了我這回吧！我知道這事是我的錯，可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嗬，你還情有可原？”林宥謙冷笑一聲。“給你一分鍾時間解釋。”
    頓時，戚栩嘴巴就像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地述說自己犯錯的原因。
    “我叫戚栩，當屆醫學院的畢業生，上個月剛來醫院實習。我的專業是外科。可是主任非要把我調到泌尿兒科，說什麽暑假是這個科目的黃金時期，每天排隊割包皮的同學，人滿為患，實在忙不過來。”
    “本來我一個小小姑娘家，是堅決不同意的。可是主任導師說，我不去就不給我出具實習報告，且向我保證。做檢查的都是些未成年的小娃娃，所以我就硬著頭皮去了。”
    “因為每天都是做同樣的事情，所以就順理成章，形成肌肉記憶了嘛。誰知道，今天那主任抽風，又把我調到泌尿科。”
    “你知道嗎？泌尿科和泌尿兒科就相差一個字，而且今天上午我剛來這科室，你是第一個患者，所以……所以……我就習慣性的以為，你也是要……割包皮！”
    戚栩越說越小聲，她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很牽強。
    “做醫生，需要有細微謹慎的專業素養，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戚醫生二者皆不具備，實在不適合當醫生。”
    林宥謙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給她機會。
    戚栩急了，紅著眼圈，再次可憐兮兮的懇求。“林先生，求你了，別投訴我好嗎？”
    “大不了我對你負責就是了！”
    林宥謙冷冷地看著她。“你打算怎麽負責！”
    戚栩低著頭，小聲吐出一句，“那，那，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