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說不上熟悉，也不算陌生的街頭。
    月野弦走的不快，並不急著回家。
    好像現在還能感受到女孩子嘴唇的軟糯，細嫩。
    怎麽說清楚那一瞬間的感覺呢？好像匱乏了所有的詞匯和想象力。就像是一個時代最偉大的科學家也無法研製出不屬於那個時代的產物。
    但是至少知道了，它存在著，並且想要實現。
    可以說是自己為數不多的一次衝動嗎？或許吧，不過月野弦也不會刻意去克製自己的衝動。人如何感覺自由，並不是忍耐和克製，說服自己放寬心就好。而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當下想做，立刻就做。
    他當時就是想親啊。渣男也好，色批也好，就是想。看著那樣極具反差，因此擁有了誰都比不上的魅力的朝霧凜，誰忍得住啊？
    而她嘴裏醉醺醺說出的那些話，反倒不重要了。
    過去的確重要，卻也不是最重要。
    在黑夜裏穿梭，他很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突然，他也有了下一個衝動。
    什麽時候，自己能不使用功法，好好的大醉一場呢？
    或許會有這樣的機會吧。
    已經洗漱完畢，在小姨家躺下的風間櫻看向手機屏幕。
    裏麵是月野弦剛回自己的消息。
    “到家了，還沒睡呢。”
    “到家了怎麽不給我發消息？”
    她迫不及待的問。
    說實話，月野弦和朝霧凜一起回家，的確讓她不放心。可能也是因為那個女孩的魅力實在是太大，平心而論，自己是個男生的話，也忍不住會靠近她。
    無論她說話多麽惡劣，作態多麽大小姐。
    甚至月野弦沒有發消息的這段時間她都能腦補出很多畫麵了，看起來惡劣又直接的大小姐，其實手段心眼一點都不少。
    少年很快回複。
    “意思我現在要主動給你報備了唄。”
    手機屏幕照亮她微微撅起的不滿的小嘴。
    “哼。”
    “好，下次我記得跟你說。”
    於是撅起的嘴又化開，很自然的變成了偷感十足的笑意。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有逼你哦。”
    “知道啦知道啦。”
    風間櫻還有很多想問的。
    比如問一問後來他們在車上聊了什麽，做了什麽。
    又想問一問那個別人嘴裏傳聞的表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似乎跟自己提過那不是表白，但...那又是什麽呢？
    能在高一兩人都不認識的時候，讓看起來很理智，很有分寸感的月野弦主動找到朝霧凜呢...
    但是很快，風間櫻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現在的美好時光她不想打破，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私心、小情緒而親手將他推開。
    等他願意說的時候，他會說的。
    於是她敲擊手機屏幕。
    “今天也不早了，那就早點休息吧，明天學校見。晚安。”
    “晚安。”
    “啪嗒。”
    伸手關掉了燈。
    以便車內的女孩能休息的更好一點。
    森田薰很少能看到朝霧凜能喝醉成這樣，迷迷糊糊，似乎完全沒有反應。很顯然這樣的結果是不好的，畢竟自己很有可能被夫人指責沒有看護好朝霧凜。
    一個高中女生怎麽能喝這麽醉？
    不過木已成舟，好像說什麽也無可挽回。
    讓森田薰最在意的還是剛才她都不敢看，甚至現在都很想忘卻的那個畫麵。
    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少年捧起了朝霧凜的臉，貼了上去。
    就在朝霧凜悄聲說了幾句話之後。
    她不知道兩人說話的內容，也不知道月野弦怎麽有膽子正和一個漂亮女生看起來關係曖昧，簡直就在談戀愛。卻又能在一頓酒後，吻上另外一個美少女的。
    當然，他的臉配得上有這種天賦。
    但是...這個女孩可是朝霧凜，他就不怕後果嗎？
    要知道朝霧家不是普通世家大族，對於後代，甚至可以說繼承人的要求那是相當嚴厲。幾乎出現在她身邊的每個人，隻要一出現一靠近，資料很快，不用第二天就會擺上某個桌麵。
    月野弦也不例外，或許，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搬上桌麵了。
    她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故事，也不知道怎麽就顯得發展這麽迅速的，畢竟在森田薰的視角裏他們才認識幾天啊？
    還是說自己忽視了更久的以前？
    不知道。
    但是這件事情要不要說呢。
    猶豫著，將女孩帶回了家，那棟輝煌又冰冷的大宅。
    當她直接抱起了女孩試圖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她送進臥室的時候，一開門。
    卻看到了一張明明很明豔柔和，眼神卻讓人下意識的心口一懸的成熟麵龐。
    她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夫人。”
    “小凜喝醉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卻聽不到一點情緒。
    森田薰硬著頭皮回答，“嗯。是的...她喝了點酒。”
    “和誰喝的？”
    女人問。
    “...一個叫月野弦的男生，是小姐的同學，不在一個班，現在在一個社團。”
    “月野弦？”
    “沒錯。”
    “幫她換好衣服睡覺吧。”
    “...我知道了。”
    森田薰長長的鬆了口氣。
    同時也有些訝異。
    這就結束了？就問了個名字...也沒有問過程，沒有問細節，就這麽簡單放過自己了？也沒有責怪自己的失職？
    她不敢置信，但是也隻能做一個糊塗人。
    女人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她打開了書架下麵的櫃子，從第一層抽屜的最上麵拿走了一本檔案。
    檔案的分量很少，一頁紙就夠了。似乎誰的人生都不應該有這麽簡單的履曆。
    但是這份履曆除了一個‘月野弦’的名字之外，剩下來的內容真的很少。
    她反複看著這個名字。
    透過窗戶，看外頭的月亮。
    月光照在她清麗皎潔的麵龐上，一時分不清是誰襯托了誰。
    “月野弦。”
    “是陰魂不散，還是命中注定呢。”
    ……
    “嗚...”
    在早晨清醒過來的女孩揉了揉淩亂的頭發。
    她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
    “我喝斷片了嗎...？”
    她完全不記得回來路上的事情，也不記得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蓋好的被子，不過有森田薰在，她不用擔心任何意外。
    沒有意外的人生好像也是一種悲哀。
    她努力回憶昨天喝醉前的一切。
    “不應該酒量這麽差的啊...難道是狀態不好？煩死了，肯定要被他笑了。”
    後麵的不省人事不代表斷片。
    這種感覺像什麽呢？就像是上車之後，有人給自己唱了一段搖籃曲，給自己服下了一片安眠藥讓自己安心的睡眠。包括她醒來之後都感覺不到頭痛，宿醉的現象一點都沒有。
    甚至精神恢複的很好。
    “我想想啊...我應該沒有趁醉說一些奇怪的話吧？應該沒有...我被他扶住然後上車的記憶還在，沒有說太多...嗯。”
    “然後呢...他要森田將我送回去，他自己回家...然後我想說什麽，就喊住了他？我說了什麽來著？”
    越回想。
    記憶似乎越發清晰。
    “悄悄話...我怎麽什麽都說啊！不不不，不要緊張，那些話不重要，喝醉了而已，說什麽都很正常。然後我就在車上睡過去了吧？不對，還有！”
    突然，腦海中仿佛能回憶起那獨特的味道。
    還有貼近的清晰的麵龐。
    還有。
    “嗚！”
    朝霧凜臉頰通紅捂住自己的嘴唇。
    她不敢相信，可是記憶愈發清晰。
    他吻了自己。
    沒錯，他捧住自己的臉吻了自己！
    他怎麽會吻自己啊？他不是一副對本小姐很不屑，可有可無的態度嗎？他怎麽...膽子這麽大？！
    她現在有些大腦宕機，窗外陽光再亮都沒有此時她大腦的空白亮堂。
    就像隊友的四個閃措不及防全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呆坐了很久，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自己瞎想，不如直接詢問對方。
    反正是他幹出來的事情，他主動的，自己有資格問！
    於是她直接點開self平台，想了想，又變成了直接發送短信。
    【混蛋，昨天趁我喝醉你幹了什麽？！】
    嗯，理直氣壯，怒火衝天，不情不願，完全彰顯自己的態度。
    把自己當風間櫻呢？放在遊戲裏，自己也高低是個大boss，你想親就親啊？
    誰同意辣！
    就是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盯著手機屏幕的表情那叫一個緊張。
    很快，月野弦回複了消息。
    很簡單的一句話。
    【你說什麽？我昨天也喝多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啪！”
    手機直接摔在牆上。
    “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