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師兄(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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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烈虹場,天璣宗上上下下的人都發現了——朝暈換了發式之後,脾氣好了不少,最起碼不會一言不合把人暴揍一頓了,隻會輕揍一頓。
    大家紛紛明白了——原來是她原來的那個發式克天璣宗!
    其實他們猜錯了,是桑霽“克”朝暈。
    朝暈還迷上了各種胭脂水粉,買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屋子本來就小,被她那麽一堆,顯得更小了。
    朝暈一個禮拜能休一天,以往的這一天裏,她都是到處橫衝直撞,挑著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打,現在就安生多了,對著鏡子描眉畫眼的。
    不過在這方麵,朝暈顯然天資平平,經常對著鏡子忙活半天,把自己畫成妖魔鬼怪才心滿意足,轉過頭問目睹全過程的桑霽:“好不好看?”
    桑霽:(゜O゜;
    這讓他怎麽說呢?
    他甚至不明白,小師妹為什麽要用和她一樣膚色的粉把臉糊成牆。
    而且,他是一隻龍呀,他連人的審美都沒有。
    但是小師妹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亮晶晶的,可愛,很可愛,超級可愛。
    於是桑霽肯定地連連頷首:“好看。”
    朝暈:? ??? ?? ?
    她被誇開心了,決定大發善心,端著自己的胭脂盒子認真地打量他:“我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讓我給你也大改造一下吧!”
    她又把和桑霽膚色一樣的粉在他臉上糊成牆,再在臉頰上畫上紅彤彤的倆太陽,把他本就漆黑的眉棱塗得密黑……
    最後,倆人站一起像大模子和小模子刻出來似的。朝暈端詳他良久,欣慰地點點頭:“很不錯!英俊得人神共憤!”
    桑霽:?????
    桑霽不太懂這些,雖然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怪怪的,但是小師妹說好看的話,那就先這樣吧!
    朝暈大師折騰了這麽久,覺得累了,便又把自己落灰的古琴搬到院子裏去,要桑霽彈琴給她聽。
    她搬琴到自己的院落裏還鬼鬼祟祟的,不想驚動其他人,嘀咕著說不要別人發現桑霽在這裏。
    其實桑霽早就知道天璣宗的戒備已經鬆懈下來了,畢竟沒什麽損失,當日唯一讓眾人感到不安的就是那一道雷聲,久而久之也都覺著是自己太過於敏感。
    不過小師妹對此閉口不提,原因不外乎想讓他多待幾天。
    桑霽看看眼下的琴,又看看坐在一旁、拿著刀削水晶的朝暈,那句要走還是沒能說出來。
    錚淙琴音從指尖流瀉,時而水流,時而搖撼山林。
    朝暈臉上掛著自己畫的兩個紅蛋,削了會兒水晶又不削了,又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張紙鋪在桌麵上,回屋拿出來了筆墨,還抱出來一盆小紅花,而後就伏在岸上,沒再亂跑。
    桑霽做事一向認真,從不三心二意,見她來回跑跑跳跳,也由著她去,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歲月靜好。
    直到一曲畢,他收了手,朝暈也正好直起身子,樂滋滋地捏著紙張兩端,端詳一陣子後,又轉過去給桑霽欣賞自己的鬼斧神工之作:“如何?”
    桑霽眯了眯眼,湊近些去看。
    簡陋的凳子,簡陋的桌子,倆臉頰上掛著兩個紅蛋的火柴人。
    “不錯。”
    他這般說。
    朝暈讚同地連連頷首,把紙鋪在桌上,點了點兩個火柴人:“猜猜誰是誰?”
    桑霽眼都不眨,點了其中一個:“師妹。”
    朝暈:“不對。”
    她在桑霽錯愕的眼神中道:“你點的是師兄。”
    “不,”桑霽矢口否認:“這個矮。”
    朝暈:“你坐著呢。”
    桑霽:“你也坐著。”
    朝暈把裙擺往旁邊一拉,示意:“我跪著呢。”
    桑霽:“…她在畫畫。”
    朝暈:“那是在彈琴,意思是你彈得很好,如臨其境。”
    桑霽:“……”
    他深吸一口氣,定睛一看,找到了漏洞,重重地點著火柴人的腦袋:“她紮了發髻。”
    朝暈一臉“吃驚”,“不可置信”道:“居然還是被你識破了?!”
    桑霽失笑,知曉她在逗他玩,話語在唇畔幾經流轉,最後還是隻歎喚一聲:“師妹。”
    朝暈笑嘻嘻地把紙一折二,二折四,攤開桑霽的手掌放進去,握上。
    她垂著頭,金燦燦的鈴鐺晃得他眼花,叮鈴叮鈴,清脆悅耳,和她說的話一樣:“送給師兄了,師兄有他們兩個保護,一定會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心總是越來越軟,桑霽輕聲笑問:“那你呢?”
    “我?”朝暈反問一句,又驕傲地拍拍胸脯:“我不需要他們保護,也能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桑霽笑著把這幅畫收起來,附和似的點頭,隻道:“師妹天下無敵。”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65。】
    因為朝暈說他現在帥氣逼人,桑霽就一直沒把糊在臉上的那些東西洗掉,給朝暈打下手做飯是這副模樣,刷碗也是。
    朝暈畫的這裝扮吧,特點就是越認真,越搞笑。偏偏倆人做飯的時候還一個比一個認真,看起來就更滑稽了。
    桑霽其實很少進食,但是朝暈每次吃飯吃得都太香了,搞得他也饑腸轆轆的。倆人口味還不一樣,所以朝暈一般做兩個素菜,一個辣菜,最後刷碗是他來。
    他現在也很喜歡朝暈種的那些辣椒,天黑前總要去看看它們怎麽樣。見它們長勢喜人,他也就放心了。要轉身回屋,又覺得臉上實在不舒服,隻能遺憾地打水洗掉。
    推開門,見朝暈坐在凳子上,還拿著刀和水晶裁割。
    她很壞,背著他偷偷把臉洗了。
    桑霽這樣想,眼睛卻移不開。
    她很少這麽安靜,這麽投入,油燈把她的側臉映得明豔卻模糊,仿佛下一秒人就要散了似的。
    這個想法令他瞳孔一縮,禁不住張了口,又怕驚了她,隻是低聲喚:“師妹。”
    朝暈正好完成了最後一裁,聞聲一抬頭,便見桑霽杵在門口,朝著她看。
    “嗯?叫我幹嘛?”她疑惑地歪頭,對方卻又不說話了,弄得她一頭霧水。
    但是想到手上的小水晶,朝暈又開心起來,跳下凳子,直直地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