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流浪,直到看見你的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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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撰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 有什麽不對,就睜著眼看她。
    朝暈把這盒子收進自己的小包,笑吟吟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回一趟蛋糕店?”
    談撰一頭霧水地看著她,最後遲疑地點了一下頭。
    這算什麽?進一步的考驗嗎?
    實際上不是,因為朝暈去的地方其實不是蛋糕店,而是蛋糕店樓上的一戶人家裏,讓談撰在蛋糕店門口等著。
    蛋糕店到了關門的時候,裏麵有兩個小姑娘在忙活,其中一個有點眼熟的女孩兒一眼就看見在門口杵著的他,頓時麵露驚恐,可表情還攜著一股子自信。
    看吧!她就說這人是來偷狗的!暈姐還不信!
    幸好小狗被暈姐送到樓上陪一個小女孩兒玩了,不然還真讓他得逞了呢!
    然後她就抱著得意洋洋的心態親眼目睹了朝暈抱著嘟嘟走下了樓,有說有笑地和這個犯罪嫌疑人一起走,路過門口的時候還和她笑著打了招呼。
    汪涵:……?等等。
    她石化在原地了。
    嘟嘟被送去的人家裏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家裏父母都很忙。
    小孩兒乖巧懂事,喜歡草莓蛋糕,不吵不鬧,就喜歡看著小狗吃蛋糕,在父母和回來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看著嘟嘟。
    朝暈問她很喜歡嘟嘟嗎?她用力點頭,說回家之後爸爸媽媽也忙著工作,不和她一起玩,她很想要一隻小狗和她玩耍。但是照顧小狗很需要心力,她還太小,父母也沒有辦法兼顧,所以這個願望也就沒有實現。
    朝暈沒再說話了,在第二天的下午,帶著嘟嘟和草莓蛋糕笑著出現在了小孩兒門前,說第二天早上會來接嘟嘟。
    她的父母對此表示感激,在家裏添置了很多狗狗用品,還格外關照朝暈的生意,隻是真心希望小孩兒能在這一個晚上感到幸福、開心。
    說明這個緣由的時候,朝暈把牽狗繩遞給談撰。談撰回過神,有些慌張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會實操。
    朝暈就抓著狗繩笑眯眯地看他,也不說話,也不強迫他,但是談撰覺得肩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最後隻能硬著頭皮,惶恐似的接過朝暈手上的狗繩,全身緊繃著,聽著朝暈的話,同手同腳地邁步走向公園。
    兩排銀杏樹立在寬路兩邊,在地上投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偶爾有一陣風吹來,人影在搖曳的樹影倒有些清晰了。
    人三三兩兩地在公園閑逛,他們是其中的一對兒。
    朝暈隨意瞥了一眼,發現談撰的同手同腳已經改得差不多了,拉著嘟嘟的力氣也正好,看樣子是掌握一定的訣竅了。
    朝暈問:“你晚上有沒有出來散步過?”
    談撰老實搖頭:“很少出門,在家有跑步機。”
    朝暈神秘微笑:“那現在和我還有嘟嘟一起散步,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嗎?”
    談撰臉色慢慢沉定下來,似乎在轉動自己的小腦筋思考怎麽給朝暈一個完美的答案。
    朝暈就樂意逗他玩,看他能說出來點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人說話,感官中滿滿的都是草木香和鳥啼鳴,氣氛一時間是難得的靜謐。時間浩瀚恢宏,又細弱無聲,把拘束和閑然的兩段腳步當成樂章譜響。
    在這般微妙浪漫的光陰裏,談撰張口說話了。
    他認真說:“很像我之前在一本寄生蟲主題的恐怖漫畫裏麵畫的開端,兩個人散步遇見了被寄生蟲寄生的男人,很恐怖。”
    朝暈:………
    她看向他,微笑,踮起腳尖,語氣溫和:“你別動,頭上有一個蟲子。”
    談撰乖乖站著不動,然後額頭被朝暈拍了一掌,“嗷”了一聲。
    朝暈不再看他,收回手,微笑,語氣溫和:“跑了,別怕。”
    談撰覺得腦袋有點疼,但還是雲裏霧裏地一點頭:“謝謝你,沒怕。”
    朝暈不冷不熱地哼了聲,步速加快了點,談撰連忙跟上來,隻是沉默地和她並排走,不敢自己說話,生怕自己惹朝暈不高興。
    不過朝暈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哪有人這樣說話呢?她都同意他的請求了,不會說點好聽的嗎?
    談撰也很苦惱:哎呀,鄰居到底有沒有同意他的請求呢?要不要直接問呢?會不會不是很禮貌啊?
    不過想著想著,魂兒又跑到別的地方了,他時不時瞄一眼朝暈,突然說:“最後是他們兩個帶著其他幾個人拯救了人類世界。”
    朝暈微不可查地頓了下,挑眉:“喲,居然不是炮灰。”
    談撰不讚同:“怎麽會是炮灰呢?人很難畫的,開篇畫兩個炮灰,我不樂意。”
    朝暈興趣來了:“那你覺得,要是其中一個人是我的話,會成功拯救世界嗎?”
    談撰這次正兒八經地看她半晌,一點頭:“會。”
    朝暈意外於他的肯定:“為什麽?”
    他的話擲地有聲:“你喜歡這個世界。”
    朝暈哼哼一聲:“這就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炸掉這個世界。”
    她似笑非笑地瞥給談撰一眼:“非要說的話,你更喜歡這個世界。”
    談撰一停,疑惑問:“怎麽會這麽說呢?”
    女人言簡意賅:“因為你打心眼裏想讓世界變得更好。”
    但她覺得,這世界也就這樣了,沒什麽值得救的了。
    談撰又歪著頭思索幾秒:“你如果不喜歡這個世界的話,那說明你的責任感很強。”
    他問:“你有放不下的事情嗎?你對小孩的執念似乎很深。”
    朝暈難得一僵,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嘰裏咕嚕說什麽呢,聽不懂。”
    談撰想說他不是嘰裏咕嚕亂說的,他是根據買來的心理書上的正規方法觀察到的,但是朝暈已經結束這個話題了,話鋒一轉:“你畫的漫畫叫什麽名字?”
    談撰頓了頓,一臉嚴肅:“是不犯法的漫畫,這是個秘密,我不會讓你和嘟嘟做壞事的。”
    “啊喲——“朝暈勾著唇角,慢悠悠道:“我猜是《黑豆咖啡》。”
    談撰驟然沉默了,眼睛瞪得老大,隻能看清一半的臉上甚至透著幾分驚恐:“你怎麽知道的?!”
    終於有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