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打不過老的,打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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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體具體是什麽情況,天生還不清楚。
    懷裏還沒焐熱的修行簡述也不知道有沒有提及,再加上他的煉氣功法才是剛得來的,之前從未吐納修行過,所以阻塞不阻塞的他更是毫無概念。
    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
    他先是道體,然後才踏入修行!
    或者說,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修行二境——煉氣期。
    現在花伯桑之所以說天生已經是修行二境,必然是花月告訴他的。
    而這裏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如果天生暴露出自己不是以靈果入道,而本身就是道體,那麽之前的許多事情,那都徹底掰扯不清了!
    既然是道體,那麽腿傷和腦袋的舊疾是怎麽回事?
    提早入道的天生,就擁有了殺死花伯約的能力,那花伯約會不會是他殺的?
    更別說還有一個本地管事李德二在旁……
    一旦道體的消息走漏,花月必定會懷疑到他倆頭上!
    ‘道體之事,絕對不能泄露!’這是此刻出現在天生腦袋裏的唯一念頭。
    而另一邊,李德二顯然也意識到了其中問題,當即轉頭看向天生。
    兩人目光一觸,心照不宣。
    “小子,那你現在又是什麽境界?”李德二順勢打岔道。
    “我?”
    花伯桑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李德二,但出於自身涵養,還是答了一句:
    “我先前已經說了,我是一境。”
    厚著臉皮偷聽也就罷了,竟還左耳進右耳出!
    我這話若是在外麵講,不知道有多少人千金求著聽呢!
    “那我呢?”李德二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
    “你?你也是一境。”
    然而還未等李德二咧嘴高興,就又聽花伯桑補充道:
    “或者說,當今天下的所有人、所有生靈,皆在一境。隻不過因為所居所食不同,略有區別,但差別並不大。”
    “哦?”
    李德二聞言心中一喜,眼珠子一轉,故意揶揄道:
    “小子你可別胡說,你才多大?才見過多少人?就能把天下人都給囊括了進去?我可不信!”
    “說不得我這平白得來的一境修為,在別處已算是大人物了!”
    花伯桑來之前就聽花月叮囑過——李德二此人實乃市井之徒,窮人乍富。
    現在當麵一看,族兄果不欺我呀!
    自己容他旁聽已是大恩,現在卻還被當麵譏諷?
    花伯桑心裏略有慍怒,登時起身瞪了李德二一眼,板著臉道:
    “縱使有那等直入二境的人物,也不是你我能企及的!少了解些反而是好事!”
    “那你簡單說說?”
    李德二什麽樣的臉色沒見過,現在花伯桑這個小子的不開心,對他來說不過是清風拂麵,仍舊嬉皮笑臉。
    嗯,更猛烈些也是可以的。
    “觸靈即融,天地所鍾。”花伯桑回答地果然很是簡潔。
    李德二還要再問,卻被花伯桑直接打斷:
    “莫要好高騖遠!”
    “況且你我雖同屬一境,卻是天壤之別!”
    說著,花伯桑微微昂首,稚嫩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自矜:
    “我雖是一境,卻是在蘊養道基,積攢底蘊,而你,卻是連周身糟粕濁氣都未除盡!”
    “想來你之前是服用過靈果了?怎麽,是否感覺疼痛難耐,最後還收效甚微?”
    李德二老實點頭。
    見狀,花伯桑嘴角微翹,傲然道:
    “若是換做我,則全然不同!我若是服食靈果,疼痛輕緩,其中靈韻也可十中取三。”
    說完,他下巴微抬,等著李德二發來驚歎的附和。
    結果等了半晌,卻不見李德二有何反應。
    扭頭一看,卻是正好對上了那張憋笑的圓臉。
    花伯桑一下便明白了李德二的笑意從何而來,心裏蹭的一下生出對牛彈琴的無力感。
    少年終於有些怒了,聲音陡然拔高:
    “我十中取三已是底蘊深厚,非常人所能及,你卻是不能!”
    “三焦之氣都尚未補足,靈氣過而不附,你就算吃十個,一百個靈果,也未必有用!”
    一口氣將話說完,花伯桑小臉都漲紅了。
    場麵登時安靜了下來。
    而後他突覺自己有些失態,破了氣性,當即嘴巴一抿,匆忙對著天生作了個揖:
    “師兄恕罪,伯桑失態,先回房調息去了。”
    說罷,花伯桑快步離去,原地隻餘著天生與李德二坐在燈盞下。
    “二哥,你這……”
    天生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搪塞打岔歸搪塞打岔,後麵怎麽感覺有些像是在故意逗小孩兒呢。
    人家才八……不到十歲啊!
    想必僅此一夜,日後花伯桑再也不會和李德二有交集了。
    “你這話說的,二哥是那樣的人嗎?”
    李德二將視線從門口收回,振振有詞:
    “這小子說起修行來一改悶爐子性,滔滔不絕,懂得也多,我這不是擔心言多必失,和這小子說多了,咱們露餡了嗎?”
    “還是等你先將花家給的修行物件都看全了,再與他聊修行上的事,不然哪裏漏了底都不知道。”
    天生也知道在自己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就貿然與花伯桑聊起修行之事,有些魯莽,當下也是點頭應下。
    這時,卻見李德二突然壞笑道:
    “而且,怕了他家兄長,我還逗不了他一個毛頭小子?偏偏又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打不過老的,我打小的!
    天生:“……”
    “咳咳!”
    一不小心將心裏話漏了出來,李德二當即幹咳兩聲,臉色一斂,稍微正經了些:
    “再說,我這也是奉行策略,離花家人遠點兒!”
    “有勞二哥了!”天生微微歎了口氣。
    又簡單說了會兒話,天生也走出李德二屋子,想了想,轉身往花伯桑的房屋而去。
    敲門進屋,便見著花伯桑依舊是繃著臉,顯然是心中的氣性還沒消全。
    “管事性子喜招人,師弟莫要介懷。”
    天生沒把花伯桑當小孩子哄勸,而是當成平輩交流。
    “師弟曉得!”花伯桑悶悶應了一聲。
    顯然,對於這位自幼在族中青園長大的少年來說,今夜李德二的突擊還是讓他有些破防。
    “嗯,道兄不是讓你來采修靈韻嗎?”
    “那便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領著你去靈樹那兒。”
    花伯桑緊繃的麵容終於緩和了些許。
    “有勞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