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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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灼轉過身。
    窗外銀色月光傾瀉而下。
    而少女抱著枕頭站在門外。
    她光著腳,迷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傅斯灼走過去,擰眉問:“怎麽不穿鞋?”
    “忘記了。”沈珠楹仰頭看著他,一臉認真,繼續重複,“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不可以。”傅斯灼口吻淺淡地吐出這句話。
    他隨即轉身,把自己的拖鞋拿過來,放到她麵前,耐心道:“沈珠楹,把拖鞋穿上,然後回自己的房間,知道自己的房間怎麽走嗎?”
    沈珠楹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傅斯灼,你是我老公嗎?”
    傅斯灼歎口氣:“當然。”
    “那老公和老婆就是要住在一個房間的啊。”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傅斯灼再回複,“噔噔噔——”就往他床邊走,然後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一臉乖巧地道:“傅斯灼,我睡相很好的,你不用擔心。”
    傅斯灼抱著胳膊,倚在門邊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
    喝醉了的沈珠楹,真是有趣極了。
    “老公,你笑起來好漂亮啊,像初春裏隨風飄蕩的迎春花,難怪你可以變成我老公。”她嘴甜得很。
    “喜歡我還是這是我這張臉?”傅斯灼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都喜歡。”
    “隻能選一個呢?”
    沈珠楹糾結了半晌,還是堅持道:“都喜歡。”
    傅斯灼靠著門,黑襯衫扣子解到一半,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緊實幹淨的胸肌,笑意看著浪蕩,卻也懶散。
    像是輕飄飄沒放在心頭。
    “貪心鬼。”他說。
    “我就是都喜歡啊。”沈珠楹一臉嚴肅,“你是我第二喜歡的男生。”
    男人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還有第一喜歡的?”
    他一字一頓:“是誰?”
    “就是……”沈珠楹皺眉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不能說。”
    “為什麽不能說?”傅斯灼走到床邊,低頭看她,“我們不是夫妻嗎?”
    “可是……”
    “夫妻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對嗎?”他神色看上去有點受傷,“可是珠珠現在有秘密沒告訴我。”
    “話是這樣說沒錯……”沈珠楹咬唇,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但是沒關係啊。”
    傅斯灼俯下身來,摸了摸她的頭,一大片緊實性感的肌理就這麽暴露在她眼前。
    沈珠楹看直了眼,傅斯灼卻仿佛對此一無所知,頗為善解人意地道:“珠珠不想說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等……等一下。”沈珠楹隻糾結了一瞬,她指了指傅斯灼的腹肌,弱弱道,“你讓我摸一下我就告訴你。”
    真是色向膽邊生。
    傅斯灼笑得意味深長。
    他緊緊盯著她,慢條斯理地解開剩下兩粒扣子,一塊塊幹淨結實的腹肌就這麽敞露出來了。
    “來摸。”他還穿著西裝褲,半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睨她。
    沈珠楹小心翼翼地覷他一眼。
    她伸出一根手指,先是試探性地點了點,見傅斯灼沒有什麽反應,這才大著膽子整隻手都摸了上去。
    硬硬的,軟軟的。
    手感很好。
    沈珠楹滿意地眯起眼。
    “現在可以說了嗎,珠珠。”男人的聲音低啞了不少,在不大的臥室中盤旋,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你第一喜歡的男人是誰?”
    “我第一喜歡的男人……”沈珠楹腦子遲鈍地思考了幾秒,這才輕聲道,“是a同學呀。”
    “a同學是誰?”
    “a同學就是我第一喜歡的男人啊。”
    沈珠楹用“你怎麽這麽笨”的眼神看他。
    “……”
    “珠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緩緩俯身,兩手撐在她枕邊,極其強勢地把她圈入自己的領地,語氣卻是誘哄的,“我是問……a同學叫什麽名字?”
    “我……我不知道呀。”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眉目深邃,麵部輪廓流暢,琥珀色的瞳孔含著點點星光,能把人吸進去。
    像一朵漂亮的罌粟花。
    沈珠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她“嗖——”地一下把放在男人腹肌上的手收回,隨即把自己整個人都蒙進被子裏,隻傳來悶悶的一聲:“這是另外的價錢!”
    “珠珠還想摸什麽?”傅斯灼沒得到答案,不知怎麽,心底多了幾分躁意。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努力保持平靜。
    “不想摸了。”沈珠楹仍然蒙在被子裏,“我現在要睡覺,你可以出去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傅斯灼終於起身,他一絲不苟地把扣子係上,恢複了平日的禁欲冷清,語氣卻多含了幾分曖昧,“傅太太,這好像是我房間。”
    “是這樣沒錯……”沈珠楹猶豫片刻,變得更有禮貌一些,“那我要睡覺了,請您出去。”
    “……”
    他直接被氣笑:“可是老公和老婆,不就是要睡一個房間的嗎?”
    “我亂說的……”
    “……傅斯灼,你出去呀。”沈珠楹這回不知道回他什麽,隻好羞惱又不講理地道。
    聲音又嬌又軟,勾得男人眸色漸深,喉結上下滑動。
    “傅太太,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傅斯灼拎起西裝拍了兩下,語氣裏透出幾分強勢與漫不經心,“明天等你酒醒了,我會找你討要。”
    “晚安。”
    他走出臥室,緩緩把門闔上。
    ——
    沈珠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傅斯灼的房間。
    但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切片一般一幀一幀地,清晰又具體地在她腦子裏盤旋。
    “轟隆——”
    沈珠楹感覺天上有一道雷直直地劈中她的眉心。
    她忍不住哀嚎一聲。
    天塌了呀。
    她想把昨天喝酒的自己揪出來揍一頓。
    明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麽尿性,為什麽還要去喝酒!!!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非常克製地沒有霸王硬上弓。
    嗯。
    沈珠楹盯著自己那隻摸了男人腹肌的右手,默默歎了口氣。
    你也是出息了。
    沈珠楹拖拖拉拉地洗漱完畢,給自己紮了一個元氣滿滿的高丸子頭。
    她單手戳著自己的嘴角往上拉,勉強拉出一個笑容。
    沒關係,看淡一點。
    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直到她化了個淡妝,剛一下樓,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淡定喝茶看報紙的傅斯灼。
    事兒大了。
    她轉身就想跑。
    “沈珠楹。”傅斯灼把茶杯放下,“啪嗒——”一聲脆響,聲音再平靜不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