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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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到達雲吧頂樓時,沈珠楹發現,周禮人又不在。
    她悄悄問傅斯灼:“周禮呢?他怎麽不在。”
    “又被周叔叔關了半個月禁閉。”他側眸,“你問他做什麽?”
    “我就……隨便問問。”沈珠楹心虛地笑了一下。
    關禁閉這事兒……應該跟她……沒什麽關係吧?
    周禮不在,不過又新來了一個人,叫秦淮,西裝革履,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樣,是祁舟的朋友。
    六個人湊了一桌麻將。
    傅斯灼和祁舟都沒打,隻坐在各自老婆旁邊看著。
    於是沈珠楹發現了,溫慕葵的運氣真是肉眼可見的差。
    把把點別人的炮。
    第一把,她出個三條,周煜胡了。
    第二把,她出個八萬,沈珠楹胡了。
    第三把,她正要摸牌呢,秦淮眼睛一挑,“呦嗬——”一聲,把牌推了。
    “清一色。”他笑眯眯地道,“不好意思啊嫂子。”
    馬上要胡了的溫慕葵:“……”
    玩了差不多十把,她就輸了十把。
    溫慕葵看著像是已經習以為常了,臉色很淡定。
    她看向坐在她旁邊的祁舟:“你運氣好,要不你來打吧。”
    祁舟懶洋洋地搭在她椅背上,下巴輕揚,語調傲慢:“沒事,接著打,你老公有錢。”
    於是溫慕葵接著輸。
    她出了個幺雞,沈珠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胡她的。
    然後周煜摸到牌,麵不改色地,也跟著出了一個幺雞。
    沈珠楹眼睛一亮,把牌一推,一臉無辜地道:“胡了。”
    “不好意思啊學長,點你的炮了。”
    周煜也沒看她,隻垂眼看著自己的牌,笑了。
    秦淮坐在旁邊,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把他手裏的牌推了,一臉納悶地道:“你什麽牌出幺雞啊?”
    周煜甚至來不及阻止。
    一看那牌。
    秦淮看向周煜:“兄弟,你腦子被門砸了吧?”
    打牌還是拆著玩呢?
    傅斯灼本來在漫不經心地玩沈珠楹的手,聞言抬眸看了周煜一眼,然後移開了目光,神色變淡。
    沈珠楹怔住,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下午剛做了台手術,腦袋發暈,沒看清,跟腦子被門夾也沒什麽區別了。”周煜揉了揉太陽穴。
    他把牌往裏一推,若無其事地問:“還玩嗎?”
    ——
    又玩了幾把,溫慕葵說什麽也不願意再白白送錢了。
    於是祁舟替上。
    這家夥不僅會打,運氣還好到逆天。
    杠上開花這種牌傳說級別的牌都讓他打出來了。
    秦淮“哇——”了一聲,說:“我就特不想跟他這種氣運之子打麻將。”
    這人還真是怪了,打牌也沒什麽技巧,但是把把自摸和清一色。
    胡都不樂意胡一下!
    沈珠楹確定自己玩不起。
    她讓傅斯灼接替,自己跑去跟溫慕葵聊天了。
    傅斯灼雖然運氣一般,但他會看人的微表情,還會算牌,綜合看下來,贏的次數能跟祁舟打個平手。
    而兩個漂亮小姑娘窩在旁邊的沙發上說悄悄話。
    “溫姐姐,你是隻有打麻將的時候運氣才這麽差嗎?”沈珠楹忍不住開了瓶果酒,小聲問她。
    “不是啊。”溫慕葵動作熟練地開了一瓶高度數白酒,仰頭喝了一口,說:“一直以來,運氣都很差。”
    她眨了下眼睛,忽而又改了口,輕鬆笑了一下:“也不是一直,至少現在,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沈珠楹想起高中的時候,有些人會罵她是掃把星,說她命裏就克人,突然就很心疼。
    她抱著溫慕葵,一臉認真地道:“我可以把我的好運分給你一些,溫姐姐。”
    “好運是很珍貴的,珠珠,你的好運,要留給你自己。”溫慕葵看了一眼正在打牌的祁舟,然後說,“有人說,他的好運要分我一半。”
    沈珠楹若有所思地偏頭,一臉猶豫地道:“可是……好像沒有分到呢。”
    以剛剛打麻將的情形來看。
    “沒關係。”溫慕葵挑眉道,“他剛剛賺的錢有我一半,我輸的錢也有他一半。”
    “好有道理。”沈珠楹一臉嚴肅地說,“我現在相信你跟他結婚,不是被逼的了。”
    溫慕葵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好可愛啊珠珠。”
    但是溫慕葵知道,她能遇到沈珠楹,是因為沈珠楹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她現在能遇到祁舟,則是因為她的運氣,真的很好。
    ——
    兩個姑娘到後麵都有點喝醉了,分別被各自的老公抱回了家。
    到了清風園,傅斯灼倒車入庫,解開沈珠楹的安全帶,正要把她抱回家。
    沈珠楹就捧著他的臉,擰著眉叫他別動。
    “你都分成兩個了。”她扁扁嘴,看上去快要哭了,“你怎麽分成兩個了傅斯灼?”
    “兩個你都要記得開心啊。”
    傅斯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叫老公。”
    喝醉了不是喜歡叫他老公,怎麽這回不叫了?
    “叫老公你就會開心嗎?”
    “會。”傅斯灼引誘著她,說,“珠珠叫聲老公給我聽聽。”
    沈珠楹笑著,撲到他身上,趴在他耳邊,不停地喊他老公老公老公。
    而男人順從地被壓在駕駛座上,任姑娘毫無章法地,不帶任何情欲地吻他。
    他偏著頭在笑,眼底漾著清輝,洶湧又熱烈,然後在沈珠楹又忍不住戳他的酒窩時——
    他摟著她的腰往下一壓,吻上了她的唇。
    也不帶任何情欲。
    這天晚上他們沒做。
    傅斯灼把她摟在懷裏睡,抱得很緊。
    但是傅司長在第二天臨時收到出差通知的時候,切切實實地開始後悔了。
    事件很緊急,他上飛機的時候甚至來不及給她打個電話,隻得匆匆給她發兩條信息。
    【a同學】:臨時出差阿富汗,歸期未定,勿念。
    【a同學】:等我回家。
    沈珠楹當天一覺睡到了下午,起來的時候沒看到傅斯灼,還有點不習慣,但也太沒在意,知道他是去上班了。
    然後她在床上又睡了會兒,把手機一開機,就收到了傅斯灼的這兩條信息。
    阿富汗?
    沈珠楹垂下眼睫,輕輕眨了下眼睛。
    這裏不是一直……在打仗嘛……
    沈珠楹腦袋搭在膝蓋上,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
    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有那麽多個保鏢。
    但是萬一那些人不講武德,朝他扔炸彈怎麽辦?
    沈珠楹一整天都很慌,就算傅斯灼在飛機落地時及時跟她報了平安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