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又不是犯人,需要讓他天天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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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沒有聽到薑嫿沒有帶著鋒芒的聲音,跟他說話,“裴太太是因為收到我送給你的包包開心,還是因為…我幫了裴太太的忙?”
    這句薑嫿並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但是裴湛卻在有意無意之中帶著試探。
    大概裴湛做的這兩件事都讓薑嫿感覺到心情不錯…
    於是,就在電話裏多跟他聊了幾句。
    “就覺得,你也算是做了件人事,包不錯顏色我也喜歡,一個千華世紀的包包不便宜,你身上怎麽還有錢?”裴湛身上有錢薑嫿語氣一下就不滿了起來。
    聽到手機裏出來的輕笑聲,裴湛:“裴太太,你管的是不是太嚴了?這麽久了,我也要藏點私房錢,不然怎麽給裴太太買禮物。”
    薑嫿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果然…說什麽把錢都給她,自己身上已經身無分文了,都是騙她的。
    “沒給,隻是簽了單。還要勞煩裴太太結賬。”
    裴湛甚至還特意跟薑嫿解釋了。
    這句話勉強讓薑嫿臉色緩和了下來,她不喜歡,有人騙她!
    更何況,裴湛已經是有案底的慣犯。
    “你還沒說,他情況怎麽樣了!”
    裴湛告訴他說,“他暫時沒事。”
    “那就好,沒什麽事,我掛了。”
    “嗯,早點休息。”
    薑嫿直接掛斷了電話,這通電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奇怪的地方。
    誰知無意間,薑嫿看見了,本放在櫃子裏的水晶球忽然出現在了,梳妝台上,順手就放下了喜歡的包包,去打開了水晶球的燈光,一道藍色的光映射在天花板上…
    前世,這個水晶球被她藏了起來,誰都不知道,大多數都是因為賭氣的成分,當年不管是她跟裴湛結婚,還是她跟裴湛離婚之後,他到死都沒有出現見她一麵,所以那時候離開的時候,都也沒有帶走。
    要不是重生回來之後,薑嫿再次看見它,她也不會重新拿出來,媽媽生前想做的事,薑嫿都快要完成了,可是唯獨他…
    是薑嫿兩輩子的遺憾,
    季涼川…這一次我一定會找到你。
    …
    “隻要大少爺,不要在少奶奶麵前提起以前的事,順著少奶奶的心意,她就不會像先前那樣,句句都對少爺存在著厭煩。”
    裴湛轉身看向身後的卡格爾,吩咐他說,“等花苑的那筆錢到賬,就給嫿嫿打過去。”
    “是,大少爺。”
    “季涼川,現在情況如何?”
    卡格爾說:“醫生到醫院還需要兩個小時時間,大概明天就可以動手術。”
    他倒是想看看,季涼川悄無聲息消失的這些年,到底落了個什麽樣的下場。
    最後裴湛吩咐:“把從機場的東西,全都送回霍家。”
    當初裴湛讓白芮去法國,放在他的眼皮子地下,為的就是防止有今日這麽一天。
    不死心?
    那就讓他徹底死心!
    偷來的東西,不會長久!
    法國,醫院。
    白芮將熬好的粥,喂在他的唇邊,“從帝都送來的東西,機場那邊我已經讓人去取了,應該很快就會到。”
    “嫿嫿,送來了不少帝都的特產,還有你跟她最喜歡吃的酥魚,也是徐媽親手做的,等你快好了再嚐嚐,你現在還需要恢複,不能吃這些,我聽媽媽說,嫿嫿送來了不少。”白芮知道他身上所有的故事跟秘密,更知道,他曾經與薑嫿的過去,她說這些話,也隻希望能夠成為他願意接受治療,活下去的希望。
    “這麽多年了,季涼川…你還是賊心不死!”門外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白芮迅速轉身看向門外時,動作已經下意識的擋在了季涼川的身前,“你還想做什麽!”
    “他都已經在這樣了,你也該放過他了。”
    裴湛眼神不屑清冷的從她身上略過,看向了她身後的人,他隻是擺擺手,身後的保鏢就將白芮帶到了一旁。
    白芮著急的喊著:“裴湛,你要做什麽!”
    “有什麽事衝我來,你別傷害他!”
    裴湛深邃的眸底刹那閃過一絲淩厲寒意,看著他這副半死不活的身體,“季涼川,在薑家這些年別忘了,都是怎麽來的!”
    “偷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有好下場,我要是你我就不會自取其辱的想要回去。”
    “現在嫿嫿是我的妻子,你要是記不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記住。”
    從始至終,季涼川沉默不語,未說一句話,他有什麽資格,去說什麽?!
    他們本就該在一起…
    “那就好好對她,不要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微弱的聲音,沒有起伏的響起。
    裴湛上前了幾步,渾身帶著駭人的威壓,渾身散發出可怕的氣息,讓人難以忽視,這樣的裴湛讓白芮察覺到了一絲的危險,“既然還能說話,看來病的也並不嚴重,那…那些藥你也不必再吃了。”
    “忍了這麽多年,再忍那麽一會,我看…應該也不會再有事。”
    裴湛正準備轉身離開,白芮想要掙脫,可是她都沒有辦法掙脫身後保鏢的控製,“裴湛!你想清楚了,他要是死了,薑嫿會恨你一輩子!”
    “別忘了先前宋清然的事,包括你為了周家去報複薑家,要是有天被她知道,她隻會更加的痛恨你!”
    “白芮,住口!”季涼川情緒受到了波動,胸口突然咳嗽了起來,嚐到口中的那股腥甜,他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隻是幾個字而已,仿佛用了他渾身的力氣。
    “當年的事,我不否認確實是我鳩占鵲巢,讓你們錯過。”
    “留在她身邊的人本就是你,我說過我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以你你現在的權利,製造一張死亡證明不是難事。”
    “你可以告訴她,我早已經死了,這樣一來她就很快的忘記我。”
    “咳咳咳…我現在這副模樣,也給不了她什麽。”
    他這副模樣根本引不起裴湛半分的同情,裴湛頭也未回,語氣冰冷開口:“那晚的電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是…最後一次!”
    白芮沒想到裴湛竟然對薑嫿的掌控欲竟然會這麽強烈,就連一通電話,他都能夠知道…
    裴湛離開之後,白芮去看季涼川的傷勢,但是見他咳得越來越劇烈,見他這麽痛苦的樣子,白芮紅著眼睛卻什麽也做不了,她的存在在他身邊,也根本不能讓他緩解半分…隻能去輕撫他的後背,能讓他好受一些。
    誰知,下秒…
    猩紅的血,從口中湧了出來,眼中的瞳孔聚焦起而又開始慢慢渙散。
    帝都市,禦龍灣。
    床上薑嫿拿著手中的畫板,憑著從前對他的記憶,用鉛筆在白紙上描繪,勾勒出了他的模樣,已經過去太多年了,時間久的…薑嫿也快記不清他的樣子。
    隻記得,他熟悉的眼神…
    不論怎麽看她,如琥珀般的眼神裏,仿佛都蘊藏了無數的星辰,很溫柔清亮。
    可卻這時,薑嫿心髒驀然用力跳了一下,緊接著是一股心慌意亂,手中拿著的鉛筆,沒有掌控住力氣,筆尖已經斷了…
    這種感覺,從前從未有過的。
    “大小姐,你今天的藥還沒吃。”徐秋蘭從外走來。
    薑嫿捂著胸口,不名的擔心,於是問了聲,“徐媽,今天爸爸身體沒有太大的異常吧。他…體檢按時做了嗎?”
    徐秋蘭:“放心吧,先生現今都是半個月一次的身體檢查,歐陽醫生也說了,先生不會有事的。”
    “沒事就好。”可還是沒能讓她平下心來,薑嫿吃了藥,這藥有安神的效果,吞下兩粒後,就躺了下去。
    徐秋蘭將床上的畫板拿走放在一旁,給她蓋好被子就走了出去,見到畫上的人,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麽多年,大小姐還是沒能忘掉涼川少爺。
    轉眼又是過去半個月之後,薑嫿一如恢複到了以往沒有裴湛的日子,隻有他時不時的會打來電話,送來禮物,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最近…裴湛好像又拿捏住了她。
    勉強,讓她這段時間,心情還算不錯。
    等電話打來時,薑嫿勉為其難的接了起來,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麵下著雨,心情又不好了起來,“…行了,我還用不著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
    裴湛:“…嫿嫿,有些事我想聽你親口說,今天帝都下雨了,早點回去,別讓我擔心。”
    薑嫿:“你給我閉嘴!一天天十幾個電話,裴湛你不煩的嗎?你在國外沒有自己的事情做?”
    她一下就掛斷了電話,這個男人是真的無聊到透頂,每天跟查崗一樣,一天十幾個電話,不是問了她吃了嗎,就是問吃的什麽。
    隻要她一出門,這個鄉巴佬不過三分鍾,必給她打電話,明明人都滾去國外了,還是那麽陰魂不散!
    又不是犯人,需要讓他天天監視著。
    坐在後副駕駛的車裏,正去薑家老宅的路上,薑嫿想到了什麽,這個混賬東西該不會把從前用在宋清然身上的路數,也用在了她身上吧。
    “哈…”薑嫿氣笑了。
    將他手機號碼拉黑之後,直接把手機丟到了一旁。
    去到薑家老宅,薑嫿從禦龍灣帶了些東西,沒有空著手,讓保鏢拿著。
    院子裏也經過修整了一番,兩側都種上了竹子,等到來年開春,還能吃到新鮮的筍,還有腳下的石橋路河邊有條人工造出來的小池塘,裏麵養了鯉魚荷花。
    薑嫿手中撐著的油紙傘,都是外爺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他親手一點一點做出來,手工精細,這些都是外麵買不到的。
    走進大廳,薑嫿身上披著藍色圍肩,白色流蘇垂落,整個人溫婉有美豔,很有氣質,斜風細雨,屋簷落下雨滴,身上難免沾了些,收起傘給了一旁的傭人,“外爺?”
    “來了?”薑槐正在下廚做魚湯、
    “姐姐!”在樓上汪竹就聽到了薑嫿的車,她穿好了外套就下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本資料書,“你來啦,珠寶修複上的資料有些地方我有些不是很明白,你能不能教教我?”
    “嗯。”薑嫿心中就算不樂意,但…她沒有辦法,不得不去接受。
    這一個月來,發生了很多…
    沈不律的父母,最終還是離婚了,楊黎沒有拿走沈家任何的財產,而是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全都給了沈不律,包括沈氏國際銀行的股份,隻為了讓他坐穩繼承人的位置。
    沈家那些不幹淨的人,也因為沉夜白的關係,更不敢興風作浪。
    沈不律為了得到沉夜白的認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學習,試圖將這些年荒廢下的東西,現在的他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電視裏播放著財經新聞,正是沈不律對著媒體鏡頭的采訪。
    寶兒她…有愛她的人都在為了她改變,連自己的哥哥,都已經想好了她往後的未來,給足了她庇護,依仗。
    這一切…挺好。
    至少,這世薑嫿改變了寶兒。
    唯獨薑嫿自己…
    如今,現在整個帝都市都已經人盡皆知,抱沉家大腿的人,又多了個沈家。
    沉夜白,也是一如以往的繁忙,做著他該做的事…
    薑嫿妥協了自己,接受了汪竹,但外爺也沒少對薑嫿偏心,知道沉家跟沈家的事之後,外爺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外爺在一天,就會護著你一天。沉家想做盡管去做,出了事,外爺會兜底。”
    汪竹姓汪,可她卻是外爺一手帶大的。
    她很小就自己的母親,動手打進了醫院,做過開顱手術,現在腦後位置還有動過手術的痕跡,無法逆轉恢複…
    更別說薑嫿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知道她的過往來曆,心中對她的恨意也已經逐漸淡了。
    坐在沙發前,汪竹立馬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端了自己做的蛋糕,還有梅幹,又給她倒了杯剛熱的牛奶,都放在薑嫿的麵前。
    汪竹坐下,薑嫿就對她說:“這些書隻是讓你了解珠寶過往跟現在的基礎知識,最重要的外爺應該給你資料了,我寫的這些你現在可以不用在看,你現在隻需要去了解下,現今一些珠寶集團公司,生產珠寶切割的手藝,跟製作過程的方法,包括哪幾種方式,需要用到的機器,包括工藝的形式…”
    “我給你拷貝的U盤視頻,隻能當做實操步驟去做,”
    汪竹抱著書點頭,神情認真:“哦哦哦,原來還有這麽多啊!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會把外爺給我的那些書全都牢記於心。”
    薑嫿:“你…為什麽要學這些?”
    她說:“因為傾城阿姨,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