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如果周絮沒死,你是不是會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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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嫿沒有等來沉夜白的回答,見他此時的沉默,手機突然響起了聲音,是寶兒發來的消息,點開長串的文字組合在一起,薑嫿竟然都快不認識了。
    寶兒:嫿嫿,上次太奶奶跟哥哥商量婚事的時候,我都偷聽到了。其實那個孩子,是哥哥的沒錯,可是開始哥哥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這個孩子。是裴湛,把哥哥的孩子,偷偷給保護了起來,一直等到許湘君生下,是後來她才帶著孩子來沉家的。
    嫿嫿,其實那個許湘君一開始我確實覺得挺討厭的,可是後來她進到沉家之後,她對哥哥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她好像是真的喜歡哥哥,畢竟也隻有她在哥哥身邊待這麽多年。
    跟沉家聯姻,好多人都是衝著哥哥的身份地位來,對哥哥沒有太多的真心。
    要是可以的話,要是許湘君不圖其他的東西,我覺得她留在哥哥身邊也不錯的。
    我跟哥哥說過了,哥哥還凶我,根本不聽我的話。
    哥哥,跟你關係最好了。
    你說得,哥哥會聽進去的。
    看完這些消息,薑嫿才明白過來,許湘君能生下這個孩子,還有裴湛的‘功勞’。
    薑嫿歎了聲氣,看著台上的演出,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她的胸口,畢竟對沉夜白而言的麻煩,是裴湛帶給他的,或許其中還有因為她的緣故。
    不管沉夜白想不想要那個孩子,確實是強加給他的。
    她知道的,沉夜白不喜歡被人算計。
    兩人沉默了許久。
    薑嫿咬了咬唇,半點看不進去,半晌後,她側身看向他,“…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許湘君嗎?如果不喜歡的話,你也不會讓她跟了你這麽多年,對嘛?”
    她細細的看著他的神情,沉夜白跟裴湛一樣,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的微表情讓人難以看透。
    薑嫿覺得是的,覺得沉夜白心裏有許湘君的位置,要是沒有,怎麽會容忍她在身邊這麽多年。
    向來克己複禮的沉夜白,不是個沉迷女色的人,偏偏那個許湘君卻是個例外。
    “試試吧,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不試試跟她好好在一起。”
    “就算你有了其他的選擇,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去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孩子的時候,總歸能找到其他更好辦法,就算不待在你身邊,留在沉家也好。再怎麽樣,他都是你的孩子。”
    許久沒有開口的沉夜白,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好,你想讓我留下,我便留下。”
    “如今對我來說,確實沒了更好的選擇。”
    要怪就怪當初,他的離開,不堅定。
    他緩緩撇過視線,看向他嘴角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薑嫿怔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越是這樣的妥協,薑嫿心裏越是有些過意不去,不是因為那個孩子,而是因為裴湛對他的算計。
    “我不想你是因為我的緣故去接受許湘君,我說了不算。這是你自己的事,是你未來會跟你一起共度餘生的人,不想在一起,那就不要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強迫自己去妥協。”
    見她這番的認真,為自己著想的模樣,沉夜白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隻是笑意很淡,“好。”
    落下這個字音,薑嫿手機響起了一陣鈴聲,見到打來的人,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再打過來,她沒有再接。
    兩人安安靜靜,繼續把接下去的內容看完。
    一個小時結束之後,薑嫿已經手撐著腦袋倒在一旁,眼底帶著散漫的疲倦。
    “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副樣,我聽寶兒說,你最近身子恢複了不少,為了孩子的事情,一直都在喝藥?”
    薑嫿點了點頭,“萬一我真能賭對,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我想試試。”
    沉夜白:“過段時間我讓謝懷把那些文件作廢。”
    薑嫿知道他說的那些是什麽,“不用了,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那些股份就當是未來我給你跟孩子的見麵禮。反正現在錢多的也花不完,霍家產業這麽大,我再怎麽揮霍,也不會破產。”
    她就算是去賭,這錢最後還是流在自己的口袋裏。
    那段時間在天下第一城,她輸了這麽多錢,以為他真的是護她,才想著把錢贏回來,沒想到…這個狗東西,搞了半天一直在那裏,跟她演戲。
    真能裝!
    就在這時,話劇院的院長,走到了薑嫿身邊,“薑小姐,抱歉打擾下,有人電話打到了我這裏來,說是找您。”
    找她?
    薑嫿接起電話,放在耳邊,隻聽見低沉熟悉的嗓音,從手機中傳出,“裴太太,是不是該回家了?”話語中伴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她直接掐斷了電話,手機還了回去,一轉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身影,裴湛緩緩放下被掛斷的那通電話。
    “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薑嫿下了台階,走出門外,從裴湛身邊走過時,上前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偏偏薑嫿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沉夜白身形微動,看著那兩道身影,眸光漸冷而下…
    …
    走出劇院,坐在車裏,薑嫿沒好氣的看著他,“裴湛,你好好的去招惹沉夜白,算計他做什麽。許湘君那個孩子,他擺明了就不想要,你為什麽非要去橫插一腳沉家的事情。”
    裴湛上前幫她扣好了安全帶,“為了讓他斷了對你的非分之想!”
    “沉夜白若真跟許湘君清清白白,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在背後推波助瀾。橫插一腳算不上,頂多是好人好事。”
    ‘哈’薑嫿笑了一聲,“好人好事?”
    “我看你是有病。”
    裴湛:“當年沉家為什麽退婚,裴太太不是比我更明白?”
    “當初我隱藏身份,管理薑氏讓薑董成了帝都首富,加上如今裴太太被養了這麽久,身體開始有了好轉,你以為沉家那幫人,就沒有其他的心思?”
    當年對外宣稱是薑家向沉家退的婚,其實不然,不過就是礙於兩家的交情,對外好聽一些,是沉家想讓薑家主動退掉這門親事。
    沒了這門親事,但也不能否認,沉家對薑家這些年的幫助。
    “你能不能不要把你那些胡亂猜忌的心思,落在沉家?”
    “惡心。”
    確實惡心,沉家的那些長輩,對她很好,可也不至於,因為薑家的產業,打著讓她跟裴湛離婚的心思,想著去撮合她跟沉夜白。
    從話劇院離開,兩人就找了家餐廳用餐,想到裴湛對她說的話,也許沒錯,沉夜白若真的不喜歡許湘君,又怎麽會讓她有懷上他孩子的機會,隻是這個孩子的出生時機不對,再過幾年,留在他身邊的許湘君,懷孕也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是裴湛,讓這個孩子提前出現了。
    時間一長,增加兩人的相處,沉夜白總歸會動心。
    薑嫿吃的確實慢,將近一個小時才用餐完,她起身去了洗手間,路過一間包間時,裏麵的人大概是在談婚論嫁,因為彩禮的事情爭吵了起來。
    她倒也沒有多聽,很快走過,再從洗手間出來時。
    薑嫿沒有想到這麽巧,一出來,在洗手池旁,見到了紅著眼,在用冷水洗臉的宋清然。再次看見她,薑嫿也沒有太多的情形,在她身邊平靜洗了洗手,再從包包裏拿出了口紅補著唇色。
    期間沒有多餘的交流機會。
    宋清然其實長得並不難看,清純小白花,從小到大也有不少的追求者,可是在薑嫿麵前她瞬間黯然失色了下去,清純靚麗的小白花,在這朵嬌豔豔麗的紅色玫瑰花前,永遠會被它的光芒所掩蓋。薑嫿太美了,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充滿攻擊性,她渾身上下都是用金錢澆灌出來,富家千金的姿態,她就連每一根頭發絲都是精致的,那股飄然而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占據了所有的空間,隻要她所在的地方,仿佛也都成了她的領地。
    她的美好,是所有人的任何男人,甘願為她付出一切,臣服於在她腳下。
    “上次在皇朝酒店,房間裏放的那些有問題的熏香,是不是你做的!”
    “薑學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是因為我跟裴先生的關係,讓你心裏沒有安全感,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這麽對我!”
    薑嫿沒有急著回答她的話,而是慢吞吞的擰上口紅蓋,“你值得我對付嗎?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麽自取其辱的跟我說這些話!”
    她轉身,渾身上下掃了她一眼,“你有哪一點,比得上我?”
    “比出身,還是比家室?”
    “你這樣的普通人,連讓我見一麵的資格都沒有。先前裴湛對你做的那些事,無非就是對你的施舍。見你可憐…活或許,是為了他的那個妹妹?”
    “聽說她的器官在你身上?”
    “要我,我也會這麽做,畢竟是妹妹的器官,就當成替身養在身邊。畢竟…裴湛還不是霍家繼承人之前,我也確實看不上這樣的鄉巴佬。他那個妹妹不死,繁花似錦那套海景別墅,也輪不到你來住。”
    “還有你說的安全感!”
    薑嫿上前一步,這一步極乎充滿著壓迫,宋清然被她的氣勢所壓下,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的隻能扶著洗手台,見到她這副膽怯的樣子,她嘲諷一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啊~我忘了,當初在酒店,他強迫你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要我我就答應了,不過可惜,你自己把握不住。要不然…現在霍家主母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你了。”
    什麽!當時她竟然也在!
    所以她什麽都聽到了?
    原來蒼白的臉上,更加慘白了幾分。
    大概薑嫿戳穿了她心底的心思,這次她沒有在反駁什麽話。
    “夏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你沒有她聰明。”
    “宋清然過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妄想你不該妄想的一切。”
    “假期快樂!宋同學。”
    “啊,忘了,你被開除了。”
    “沒了裴湛,你果然…什麽都不是。”
    宋清然緊緊攛握的拳頭,隱忍著傷心的情緒,反擊了回去,“是,我是替身。”
    “薑小姐,說的這些話我也送給你。”
    “如果阿絮姐姐沒有死,裴先生最先娶得人,也隻會是她。”
    “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裴先生心裏有多在乎,阿絮姐姐。任何人都比不上,包括你!”
    這句話,讓薑嫿心中微微一痛,像是有一根刺,紮在了她髒上。
    薑嫿懶得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回到包廂,男人見到回來的人,臉色滿麵笑容,像是遇到了開心的事。
    等到離開餐廳,身後的爭吵聲再次傳來。
    “八十八萬?你也真開得了口,我兒子給了你女兒多少錢,還有一套房間,就連現在你住的地方,哪一樣不是我們遠洲給的,現在你怎麽有臉,開口就要八十八萬!”
    “這婚大不了,我們就不結了。”
    薑嫿挽著裴湛的手臂,走過走廊時,對麵轉角的不遠處,宋清然的身影緩緩出現了在他們兩人麵前。
    看來她還是不死心。
    她的眼睛,直直注視著裴湛,眼底帶著深深的思念眷戀,完全將薑嫿忽視到了一旁。
    “等下,你領子亂了。”裴湛察覺到她的小心思,他停下腳步,薑嫿一副賢妻的模樣,伸手幫他整理,做完這一切,她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
    那一瞬,看宋清然的眼裏帶著挑釁,“走吧。”
    這一切全都落在她的眼裏,薑嫿察覺到她整個人似乎都開始破碎了。
    曾經她觸手可及的男人,現在成了她的遙不可及,心中的落差,大概是覺得,原本屬於她的東西被奪走了,要不然她不會這樣。
    怪不得,是裴湛養大的小姑娘,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個德行。
    她骨子裏帶著裴湛身上有的傲氣。
    擁有的時候,從來不好好珍惜,等到徹底失去之後,才追悔莫及想要挽回。
    卻發現,即便後悔了,她卻連挽回的資格都沒有。
    一回到家,薑嫿坐躺在窗邊的榻榻米上,再次想起了,裴湛曾經死去的妹妹‘周絮’。
    她從書上移開視線,落在她腳邊正在用指甲刀幫她修剪腳指甲的男人,目光幽幽看去。
    “如果周絮沒死,你是不是會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