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成了韓冰沉默。
    氣氛，有些壓抑。
    楊凡看著她，她低著頭沒有回答。
    楊凡收回目光，看向遠處夕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過往，兩人間經曆的點點滴滴，再次浮現到楊凡眼前。
    從相識，到並肩作戰。
    他是傻子嗎？
    並不是！
    韓冰心頭對他埋藏的情愫，他如何看不到？
    隻是，他能承諾什麽？
    有時候，糊塗一點也挺好。
    “隨我一起去帝都吧。”
    忽然，楊凡開口道。
    韓冰香肩微微一顫，“嗯。”
    因為低著頭，楊凡看不清她臉上表情。
    但楊凡心頭大致猜測出來，她之前去哪了。
    隨後，兩人起身站起，並肩前往帝都。
    或許提前知道楊凡要來。
    國君人皇，各省首腦，及秦白鶴人，紛紛來到城外相迎。
    楊凡目光環顧一圈四周，沒有看到林念影。
    “唉！”
    楊凡苦笑一聲，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完了！
    “小凡，前往人皇殿吧。”人皇主動開口。
    三年前重建的人皇殿，並非是建造給他，而是初代人皇。
    而他雖也是人皇，但畢竟是以“天子”自稱，祭拜上天的人皇。
    與初代人皇格位相比，差遠了。
    “嗯。”
    楊凡應一聲，盡管人皇與眾大佬沒說什麽事情。
    但他心頭也大致能夠猜測出來。
    十幾分鍾後，一行眾人來到人皇殿。
    整個人皇殿，金碧輝煌……威嚴又莊重。
    正前方。
    一尊巨大的初代人皇石像，佇立正殿之上。
    雕像兩側，龍鳳共舞。
    嗡！
    隨著楊凡到來時，整個雕像突然發出低沉嗡鳴，仿佛活過來一樣。
    眾人臉色皆變， 震驚又難以置信。
    他們目光，齊齊看向前方少年。
    楊凡臉上表情，平靜如常。
    他並未因為渡劫成功，一步登天而驕傲自滿。
    他身上，沒有任何架子……宛如一個五年前，沒有覺醒靈根普通人。
    楊凡來到石像前方，向初代人皇石像恭敬行了個禮。
    太古三皇。
    天皇掌管天時變化，地皇掌管大地萬物。
    人皇庇護天下蒼生！
    相比於天皇與地皇，人皇才是人族始祖。
    不知從何時起，人族忘記了這位太古先祖，祭拜天地。
    這是多麽可悲又可歎事情。
    如今，人皇殿重建，人族的氣運，重新得到太古人皇庇護。
    人族體內的不朽之力，重新回來了……雖然很微弱，但終歸是好的開始。
    祭拜完太古人皇石像後，楊凡緩緩抬起手。
    瞬間。
    他掌心中出現一道金色光芒。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他掌心。
    他掌心光芒，越來越明亮。
    僅過去片刻間，那金色光芒便化為一道身影。
    複製體，與楊凡本尊一模一樣！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震驚又駭然。
    這邊是成仙後的手段嗎？
    好恐怖！
    因為他們發現，這個複製體與楊凡本尊氣息都一樣。
    如果不是知道這複製體，不是本尊……他們壓根分辨不出真假。
    “這個分身，我會留在人皇殿中，庇護華夏千年。”
    “千年後，分身中元神會徹底散去，化為塵埃。”
    “我想千年後的華夏，哪怕沒有我這一縷元神庇護，同樣可以傲世下界。”
    楊凡緩緩扭過頭，向眾人開口。
    眾人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邊上，楊凡的元神分身，向他微微行了個禮。
    隨後。
    元神分身表情漠然向前走去，消失在大殿前方。
    “小凡，我替華夏億萬子民，謝謝你。”
    人皇眼睛有些泛紅。
    這時候，他除了感謝，不知道該說些啥。
    眼前這少年，為華夏做了太多太多。
    他們所有人，一直在索取。
    然而。
    在他危險時，從未伸出一次援助之手。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差的太多了。
    隻能仰望！
    如今。
    他一步登天，快要去上界了……心頭依舊想著庇護華夏。
    這是何等胸襟？
    “王，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楊凡微微搖頭，笑著開口。
    天黑了。
    天空中傳來的陣陣吸力感，越來越強烈。
    楊凡知道，最多明日……他就要走路了。
    一夜很漫長，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卻說不出的短暫。
    他漫步來到神夏學院，找到了李菲那個小丫頭。
    “小凡哥哥！”
    李菲感受到楊凡氣息瞬間，從窗戶飛奔而出。
    她看到楊凡，驚喜萬分。
    還是如以前一樣，撲進楊凡懷中。
    “一個大姑娘家了，矜持點。”
    楊凡見這小丫頭身上，穿著單薄睡衣，表情微微尷尬。
    不知是不是動靜太大了，許多神夏學院學生紛紛趴在窗前觀看。
    “快看！是統領大人！”
    “哪個統領大人？”
    “還有哪個，咱們神夏學院前任院長！”
    “哇！好帥！”
    “花癡！”
    “要是能這麽抱我一下，我幸福的會暈過去。”
    “戀愛腦，叉出去！”
    學生人群，議論紛紛。
    這些話聽在李菲耳中，羞臊的她把頭用力埋進楊凡懷中。
    其實。
    以這李菲的實力，早該離開神夏學院，進入神夏浮屠了。
    但她沒有選擇進入神夏浮屠，依舊待在學院裏。
    至於原因，或許隻有她自己心頭清楚吧。
    “小徒兒，你這也太沒良心了，怎麽對師父沒這麽好。”
    突然，未央這小蘿莉從龍脈母胎中出來，一臉不開心埋怨。
    “徒兒拜見師父。”
    李菲急忙離開楊凡懷抱，向未央行了個禮。
    未央這小蘿莉平時說話做事，毛手毛腳，一點邊界感沒有。
    然而。
    不知為何，她在與李菲這小丫頭說話時，顯的相當正經，的確有點當師父樣子。
    “這還差不多。”未央小臉上表情，好看許多。
    楊凡仔細觀察著李菲，發現她的境界已經達合體後期。
    甚至，她的靈根也再次發生突變，成了太陰冰魄根。
    太陰冰魄根，帝品頂級靈根。
    九幽寒髓體，太陰冰魄根，天霜聖脈！
    超級聖體，頂級靈根，絕品血脈！
    這三樣東西搭配一起，別說是個人了……哪怕是頭豬，也絕對能修煉成一頭 BOSS 級豬妖！
    次日清晨。
    楊凡一一道別完故人，包括曾經的高中同學，後來在帝都發展的王大壯。
    天空中，原本若隱若現天門之中，陡然間光芒大盛。
    一股強大吸力，將楊凡身軀，從地麵上吸了起來。
    楊凡扭頭看向前來送行眾人，心頭縱然千般不舍，但還是不得不離開。
    此去上界，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見。
    再次回來，也不知眼前這些熟悉麵孔，又能剩餘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