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法效果怎麽樣，可以更快開花結果嗎，我已經開始想象我抱著一堆檸檬的畫麵了。”
    “它的生命力會更加頑強，永遠不會枯萎，並且每一季都能摘取新鮮的果實。”
    “將它養在你常待的地方，不用費心照料，以後隨時可以吃到最清新的檸檬。”
    莉娜聽得懵懂，幾秒後又激動得拍手，“簡直了，西奧多！”
    她注意到他有些遲疑，像是在做心理準備，“莉娜，現在重新問出昨晚遺留的問題，你...喜歡嗎？”
    “超級無敵喜歡！西奧多，你去年聖誕節送我的‘永恒之火’加上今天不會枯萎的檸檬樹。”
    莉娜眨巴著眼睛，“我承認你挑選禮物的創意和用心程度，令人無比滿意，可我想知道，為什麽會選擇這種類型的禮物？”
    “理由很簡單，我喜歡永恒不變的東西，而不是輕易消逝的泡影。”
    西奧多眼神定格，轉瞬間他悠然開口，莉娜卻聽出點暗示的意思，語氣懨懨。
    “知道了，如果將來的某天，我莫名憑空消失，你記得幫我照顧可憐的檸檬樹。”
    “不要，送出去的禮物，你必須自己負責。”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莉娜甚至能從他藍色的瞳孔中看見裏麵倒映著她的臉龐。
    “西奧多，未來會如何發展難以預測，以後萬一我不在了...那些禮物幫我妥善保管，就當它們代替我留在1991年的時空。”
    他的語氣驟然降下寒意，“然後呢，所謂成為關係最好的人，你隻留下簡簡單單一句話，僅此而已？”
    莉娜垂下腦袋，在周遭空氣凍結住的前一秒，她輕聲開口，“同時，替我陪在你身邊。”
    她依然垂著腦袋，語氣緩慢，“既然你嫌棄那句話太隨意簡潔，我再講句肉麻的。”
    “自從來到1991年，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在我認識的所有人當中，西奧多，不可否認的是我最信任的是你。”
    “即使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從始至終都未懷疑過你。”
    她盡量用著愉悅的語氣說出略帶悲傷的話語，“未來的某一天不知會何時降臨，所以你一定要格外珍惜和我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這一句我收下了，但我認為遠遠不夠。”
    西奧多身後的椅子發出“滋啦”一聲，“莉娜，你口口聲聲說會消失不見，我不接受，你的每樣東西皆因為你而充滿價值，我不可能守著冰冷的物件。”
    “時間法則是難以撼動的存在，我們無力抵抗，它屬於不可控因素。”
    莉娜不經意抬眸朝他望去，低聲喃喃，持續的靜默，讓她不自覺地收回視線，開始回避西奧多的目光。
    他清冷決然的聲音卻盤旋在整個空間，“分秒往複，星月旋轉，一切均有定律，而我會徹底洞悉時間回溯的奧秘。”
    “你曾經答應我的事情，約定下來的絕不會因為任何緣由而破滅。”
    “跨越時空限製，縱使成千上萬次，相信我，小朵終會找回你。”
    可是如果我並不屬於你的時空呢。
    話語盡至，莉娜不忍心再繼續澆冷水，揉搓了幾下臉頰，揚起笑顏，“我會等你，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西奧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先別轉移話題，你以後不許再把‘消失’兩個字掛在嘴邊。”
    莉娜想了想，點點頭，又小聲嘀咕，“沒問題，但偶爾說一次...”
    話還未說完，就見西奧多沉下臉，她立馬轉移話題，“拜托，別板著臉，不過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喊你自己叫小朵？”
    “嗯，小朵，這是你喊過的。”
    他重複了一遍，扭頭看向窗外，耳尖卻變得粉紅。
    莉娜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肆虐的寒風將玻璃吹得吱吱作響，窗外的天空像蒙上一層灰色，飄浮過眼前的雪花似乎更密了。
    “西奧多。”
    他並未理睬，視線往她的方向隨意一瞥，便扭過頭去。
    “小朵。”
    “嗯，風雪會趁著傍晚席卷而來，我們等到晚上再回去。”
    “莉娜，今天過得開心嗎，按照傳統，我想我應該對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她的答案和昨晚完全一樣，甚至更加滿意，“不用再三確認了，我可以打九十九分，剩下一分當做進步空間。”
    “那閉上眼睛許個願。”
    在莉娜說話的時候，他迅速搬出生日蛋糕點燃蠟燭，眼神看向搖曳的燭光。
    “我突然不想向上天祈禱許願了，麵對你說怎麽樣。”
    她愣神在暖黃色的光暈中，衝著他粲然一笑。
    “我的願望是，小朵可以改掉說話說一半的壞習慣，當然能一直陪著我就更好啦。”
    西奧多的眼底盈滿笑意，嘴巴卻不認輸，“我才不要，而且我那個叫及時止損，適可而止。”
    莉娜才不管他，吹滅蠟燭後趁他不注意往他鼻尖抹上一團奶油。
    “喂！”
    “哈哈哈哈！”
    霍格莫德村的夜晚悄然來臨，街道上掛起一盞盞橘黃色的煤油燈，星星點點地照亮路邊的積雪。
    在這裏度過的逃課生日結束，他們在風雪交加中沿著原路返回，手腳凍得冰涼發僵，可是心口卻燙得灼人心口。
    月色散盡，他們重新踏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當然沒有錯過蹲守在沙發上德拉科的一頓念叨。
    不過等莉娜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時，她知道，今天的場景必定會烙印在記憶深處。
    當然，一幀幀的畫麵固然令人印象深刻，一字字的承諾卻更能敲破心門，隻是此刻的她並未徹底感受到那句話的分量。
    數年之後，江念回顧這個時空的往昔光陰，西奧多從未食言，他始終踐行約定，穿梭於時間之間，尋找她存在的細微痕跡。
    第二天清晨，莉娜瞥見書桌上魔藥書書封上的作者名字，齊格蒙特·巴奇。
    她走上前，抬手翻開，扉頁上刻印著一段他的自白，這是一位才華橫溢的魔藥天才留給世界的絕唱。
    我是齊格蒙特·巴奇，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藥劑師，這可不是一句空話——魔法世界裏最強大的魔藥出自我之手，上百種神秘動植物的特性由我發現。
    我已決定一生投身於最神秘，最被曲解的魔法分支中，而這些紙頁包含著我作品的秘密，是留給全世界巫師學習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