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常思學校】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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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槐是個純新手,沒有人願意帶她。
    活下的欲望迫使著腹部疼痛的她仍留在原地,聽其餘玩家的討論。
    知道的多一些,她存活下去的希望也會大一些。
    向露是個老手,身為d級玩家,她能給出許多花槐從來沒有想過的思考方向。
    在場玩家中,沒有人聽懂向露表達出來的意思。
    張明軒聽不懂,顯得很煩躁,“到底什麽意思?不要打啞謎了。”
    向露冷冷看他,“既然這個態度,你還是自己想吧。”
    “想必你這個豬腦子,很難想出破局的答案。”
    “也不知道你前麵幾個副本怎麽過去的,不會也全靠別人帶飛吧?”
    能平安無事經曆過幾個副本的玩家,沒有省油的燈。
    張明軒被說的麵紅耳赤,他揮舞起拳頭,惡狠狠說道:“你這個臭女人,不要以為給你幾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了,信不信我一拳頭下去能打死你!”
    孫遂和另外一名玩家去攔他,堪堪把氣頭上的他攔住。
    向露扯出一抹笑,挑釁十足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可是你敢嗎?”
    “遊戲規則第五條說過,玩家之間不可以互相殘殺,否則會遭到反噬。”
    “還是說,你想試試被遊戲反噬的滋味?”
    張明軒的衝勁緩和下來,怒氣卻沒有消散。
    直到他上下掃視向露,驀然勾起唇角,“不想,是我錯了,剛才語氣和態度不好,我給你道歉。”
    他的眼神中,有一種赤裸裸的東西。
    好像在哪裏見過。
    啊!
    想起來了。
    昨天靜坐室中,那位女教官看向孫遂的目光也是這樣的。
    向露沒有察覺出不妥,冷哼一聲道:“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懶得跟你這種人計較。”
    “遊戲副本中,其實還有隱藏的任務目標,需要通過探索完成,有概率提前離開遊戲。”
    “局限在學生的身份,我們能去的地方太少了,我們應該更加大膽一點,去探索整個學校。”
    “人多力量大,每天晚上,大家回到宿舍互相分享得到的信息,興許能整理出有用的線索。”
    原來,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要不是一個人的探索難度太大,她恐怕不會有分享這個信息的舉動。
    隱藏任務目標。
    花槐記在心裏,而後匆忙跑進廁所解決腹痛的問題。
    解決了腹痛,新的問題迎麵而來。
    她,沒有紙。
    廁所裏也沒有放置。
    腳都蹲麻了。
    她能起來嗎?
    起不來啊!
    死馬當活馬醫,弱弱開口,“有、有人嗎?”
    有人能回應她,才是真的嚇人吧!
    廁所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她。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難掩失落。
    “嗚嗚,我好慘,連紙都沒有,蹲在廁所裏麵起不來。”
    反正沒人,她放飛自我,自暴自棄。
    “我不想散發著屎味到處跑,好丟人。”
    “有沒有好心人啊,我缺紙,好缺,非常缺。”
    突然,一隻白淨的手伸進門縫,手中拿著小包紙巾。
    與此同時,一個有些耳熟的男聲傳來,“好吵。”
    花槐腿抖,遲遲不敢去接那包紙巾。
    因為她聽出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名詭異。
    遲遲沒有動作,對方催促道:“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走?
    不行,她不想帶著屎味出去。
    快速奪過他手中的紙巾,下意識禮貌道:“謝謝啊。”
    “……”
    為什麽要跟一個詭異說謝謝?
    而且這裏是女廁,他怎麽能進來!
    沒忍住,提醒道:“這裏是女廁。”
    男聲噗嗤笑出聲,“行,我走。”
    “不過~,我是聽到你的哀嚎才進來的。”
    唔,花槐捂臉。
    好丟臉,把臉都丟到詭異麵前了。
    花槐成功從廁所隔間內出來,詭異已經消失不見。
    天快黑了,四周的景象莫名有些扭曲。
    花槐心裏發毛,總覺得待在外麵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禁加快腳步,回到宿舍中。
    房門打開,幾名玩家圍在桌前討論,看見花槐停頓一秒,又繼續討論。
    譚泰躺在發黃的床單上,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對勁。
    看上去像生病了,但學校裏麵沒有醫務室。
    或許正如向露所說,她活不過明天了。
    花槐去浴室清洗後,爬到自己的床位上蹲坐著,被褥的味道很難聞,滿是汗液的發酵後的臭味。
    反正天氣悶熱,今晚她不準備蓋被子。
    累了一天,此刻平靜下來,睡意格外濃厚。
    她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痛呼。
    緊接著,男聲暴躁開口,“瘋女人!”
    動靜太大,宿舍內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借著窗外的月光,大家看到張明軒緊緊捂著腹部,猩紅的液體從他的指尖流出。
    一把被推開刀片,染著血色的美工刀握在向露的手中。
    向露衣衫不整,目光卻淩厲極了,“你才是個瘋子吧,要不是遊戲規則限製,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其餘男玩家一看到這個場麵,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花槐還小,對這種事情一知半解。
    不過她能分辨是非,張明軒不是好人,向露也不是。
    但張明軒比向露要壞多了。
    在大家都認為她年紀小,任由她自生自滅的時候,是張明軒跳出來指出她違規。
    他們,分明無冤無仇啊。
    這個人,骨子裏就壞透了。
    孫遂出來打圓場,“咱們能夠行動的人不多了,張明軒是犯了錯,但也在另一種角度說明你長得好看,消消氣?”
    不說還好,說完更是讓向露血壓上升。
    她忍了忍,對張明軒道:“趕緊滾!”
    剩餘7名玩家,真正能參與行動的隻有5人。
    現在才第二天晚上,向露必須忍到肚子裏。
    大家準備回到自己的床鋪上,不料孫遂瞥到另一張空蕩蕩床,駐足疑惑道:“那裏是譚泰的床位吧?他怎麽不見了?”
    大家入睡前,譚泰看起來還是病懨懨的。
    被褥上,殘留著他的血跡。
    有人回他,“管他呢,上廁所去了吧。”
    話音剛落,校園中的警報聲響起,聲音大到覆蓋整所學校。
    廣播中傳來聲響,“所有人,5分鍾內到操場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