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號線地鐵】單肩包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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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花槐道歉聲之後的,是方春竹。
她鼓足勇氣來到殳文曜麵前,小心翼翼說著:“我也想加入你們公會。”
正在氣頭上的殳文曜沒有多分給她一個眼神。
方春竹沒有放棄,“我是一場遊戲都沒經曆過的新人玩家沒錯,但是我很聰明,25歲的年紀已經坐到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
“我想遊戲跟職場是差不多的,重點在於發現問題、找出問題,最後再解決問題。”
她很會推銷自己,麵對殳文曜時,把他當做了一名麵試官。
話語間邏輯清晰,講出自己的優勢,要換做在職場上,殳文曜絕對會通過她的麵試。
可惜,現在是遊戲副本中。
她的小聰明,在殳文曜這個老手眼裏,猶如關公麵前耍大刀。
對遊戲沒有一點了解,卻敢誇誇其談。
當他沒腦子嗎!
殳文曜沒回她的話,墨鏡下翻了個白眼,拉著花槐就走,“還要找頭,麻煩讓一讓。”
殳文曜過於傲然,導致他沒有注意到方春竹望向他背影的眼神。
那是一種不甘,夾雜著怨恨的情緒。
方春竹在職場上順風順水,從來沒有人讓她這麽挫敗過。
花槐跟男孩的捉迷藏遊戲還在繼續,她跟殳文曜駐足在第三節車廂中。
殳文曜問她,“你覺得他的頭,會藏在哪裏?”
男孩是一名詭異,藏起頭顱的過程中沒有發出聲響,唯有他話間給出過提示。
“放不下身子的地方,說明他藏頭的地方很小,僅能容下他的腦袋。”
地鐵上的座椅、車廂等地方一覽無遺,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花槐不了解地鐵上有什麽符合這個條件的地方。
例如她從來沒有去過車頭,沒見過駕駛室,不知道裏麵的布局。
還有……
有乘客匆匆走過地鐵車廂,並撞到了花槐的肩膀,打斷了她的思緒。
鼻尖,又聞到了那股燒焦的味道。
花槐多看了那名乘客一眼,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肩上背著一個單肩包,鼓鼓囊囊的,裏麵似乎裝滿了物品。
這名乘客的精神有些不正常,眼神呆滯,眼下烏青,像是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
他來到第一節車廂和第二節車廂的中間區域蹲坐下來,就坐在地上,也不覺得地上髒。
坐下後,眼睛來回瞟向兩個車廂中的乘客,神情中溢出幾分癲狂。
花槐視線凝在他的單肩包上,發現單肩包的大小,恰好能裝下一顆頭顱。
“你覺得,會不會在那裏麵?”
殳文曜心中的想法跟花槐差不多,他跨步走近那名乘客,一邊走一遍說道:“可能性非常大。”
“他的精神不太正常,跟緊我。”
這句話,對花槐來說是沒有什麽邏輯性的。
但很快,就有邏輯了。
殳文曜采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從那名乘客手中搶奪單肩包,得手之後馬上丟向花槐。
想到裏麵可能是一顆頭顱,花槐不敢讓單肩包落到地上,竭盡全力堪堪接到懷裏。
“快打開看看!”
被搶奪了單肩包的乘客滿臉怒容,他臉上正常的皮膚像紙張一樣剝落,露出燒焦的內核,漆黑的焦膚仿若一觸就會掉下大塊,再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
殳文曜膽子大到嚇人,麵對這樣恐怖的存在,他竟沒有絲毫懼意。
手掌死死掐住對方的下顎,手背青筋暴起,足以看出他為了製止對方撕咬反抗,使出了多大的力道。
對手是一名詭異,他堅持不了多久。
花槐雖然懼怕看到男孩的頭顱,但還是迅速打開單肩包,去看清裏麵的物體。
不是頭顱,而是整整一個包裹的飲料?
她搖頭,殳文曜瞬間鬆手,跑到花槐身邊拿走單肩包扔回那名乘客手裏。
“還給你,別追了。”
拿回單肩包後,那名乘客的情緒瞬間轉好,身上的戾氣逐漸消散。
這樣也行?
這麽好哄!
花槐滿臉問號,殳文曜解釋道:“f級副本中的詭異,都是最低等的,他們不會有太多情緒。”
“像我剛搶走他的單肩包,隻要完好無損的還給他,他就不會繼續咬著不放。”
這大概,就是殳文曜膽子大的真正原因。
花槐表示學到了。
之後,花槐、殳文曜加上自告奮勇的曾正業三人分散尋找男孩的頭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鐵行駛到第六站停下。
乘客們有上有下,那些身上有燒焦味道的乘客始終沒有下車。
而新上車的乘客中,身上有這種味道的又多了不少。
車廂中,味道越發濃鬱,到了玩家們不刻意去聞,也會充斥鼻腔的程度。
“汪——汪——”
第五節車廂中,有乘客帶了一隻寵物狗上車。
那隻狗進入地鐵後,就衝著一個方向狂吠,是車頭的位置。
普通地鐵,是不允許乘客帶寵物狗上車的。
難不成,這也是一條線索?
花槐看向車頭的位置,拉了下殳文曜的衣角,“我們能想辦法去駕駛室看看嗎?”
這輛地鐵中,唯有巡視列車的列車員可能會阻礙到他們進入駕駛室。
其餘乘客對駕駛室比較陌生,應該不會想到要阻止他們行動。
殳文曜了然,“我幫你攔住列車員。”
花槐笑道:“謝謝。”
快步來到駕駛室外,這是一扇很簡單的門,沒有帶鎖。
她輕輕一拉,門就打開了。
駕駛室內的區域不大,正前方的位置安了三塊玻璃,能夠看到前方軌道。
左側有一個小櫃子,裏麵放置的消防滅火器占據所有空間。
右側坐著一名駕駛員,專注的盯著前方軌道,唯有他座位前方的區域無法看清。
為了不驚動駕駛員,花槐全程屏著呼吸,悄悄探頭看了一眼。
沒有,看來不在駕駛室內。
花槐準備退出,剛打開門,一顆頭顱驀然出現在視線中,兩者相差不過一厘米的距離,嚇得她汗毛倒立。
久久無法平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把思維重新塞到自己的大腦裏。
目光下移,是那名男孩舉著自己的頭顱。
“哈哈,姐姐你輸啦,你沒有找到我的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