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要好好的留在紀府

字數:5299   加入書籤

A+A-


    風雨樓中,周掌櫃叫來了自己的兒子。
    他的臉色陰沉,對周大郎說,
    “你的媳婦已經進了紀府那麽長時間,該弄回來了。”
    他這幾日過的很難堪。
    所有與他相熟的人,都把他當成個笑話來看。
    更別提帝都城裏的那些風言風語。
    有說他強迫兒媳的。
    也有說他私底下過得混亂不堪的。
    更甚至,還有說他們周家從上到下,無一不淫賤,毫無道德可言的。
    周家的存在,似乎證實了商賈之人的本性低劣,甚至是所有商人中,品性與道德最敗壞的。
    周掌櫃稱病,已經在房間裏躲了好幾日。
    他把風雨樓的生意交給大兒子去做。
    結果無論周大郎想盡了什麽辦法,都無法讓整個風雨樓起死回生。
    沒有文人願意再踏足風雨樓。
    曾經喜愛到風雨樓中喝茶談事的達官顯貴,也不再來這裏附庸風雅。
    好似那一場詩會過後,所有的人都把風雨樓看成了個極為不堪的青樓。
    風雨樓門口人馬凋零,遠不似之前帝都城第一樓那樣的熱鬧。
    周大郎對此毫無辦法。
    他想找阿爹想辦法,阿爹心煩意亂,答非所問。
    就連現在,阿爹找他來的第一句話,也是要他去把周大娘子接回來。
    “她必須沉塘!”
    周掌櫃的眼眸狠辣,看起來冰冷異常,
    “她是個聰明人,這些年知道我們周家太多的事。”
    “她也知道我們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才躲進了紀府。”
    對於這件事,主子難得動了怒。
    她在紀府的時候,就不允許任何女人對紀淮動歪心思。
    現在更如是。
    所以不管周家想不想弄死周大娘子,她都必須得死。
    更何況,隻有把這個淫婦沉塘了,周掌櫃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汙名。
    主子要他救聞夜鬆,那他就必須把自己先救出來。
    周大郎的眼睛和周掌櫃如出一轍。
    都是那種略帶凶狠的吊三角眼。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媳婦活著。
    “這種誰都勾引的爛貨,早點兒死了,我們風雨樓的生意也能早點兒好起來。”
    在周大郎的眼中,風雨樓的生意之所以差,全是因為他阿爹和聞夜鬆帶給風雨樓的醜聞。
    聞夜鬆先不說。
    隻說他們周家出的這樁醜聞,雖然是周掌櫃強行壓著大兒的媳婦。
    可若不是蔡菱平日裏太過放浪,一點兒不知避嫌的往公爹身邊湊。
    能輪得上周掌櫃欺負蔡菱嗎?
    所以說,全都是蔡菱的錯。
    周大郎不需要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
    他現在一提起蔡菱,內心就會感到恥辱。
    與阿爹商議了一番,周大郎揣著一疊銀票,準備出門去做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上紀府接回妻子蔡菱,先把蔡菱哄騙回周家。
    然後當眾沉塘。
    第二件,就是出門散財,找些小孩子沿街傳唱。
    就說詩會當日,書童手裏的那份殘卷是假的,是對方嫉妒聞夜鬆,所以編纂出來的。
    聞夜鬆在包廂裏是做出了些不像話的事兒。
    可聞夜鬆也是被人算計了,他親熱的又是自己的側室。
    頂多隻能算個風流才子多情俶儻,以及不拘小節而已。
    根本就不必上升到品性問題。
    周大郎想要速戰速決。
    他揣著銀票直接來到了紀府的門口,抬手拍門,
    “蔡菱,蔡菱跟我回去,你出來多日,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好好兒的說。”
    紀府裏頭,周大娘子正在紀淮的院子裏,替他縫補衣裳。
    童子鳶一臉幸災樂禍的走過來,
    “周大娘子,你相公來接你了,你還不趕緊的跟他回去?”
    這些時日,童子鳶和蔡菱互相別著苗頭。
    雖然都沒有明說,可是都知道對方的意圖。
    她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留在紀府。
    並且要好好的留在紀府。
    給人家做奴才,她們才不願意。
    她們要做就做這紀府的人上人,享盡這人間的極致富貴。
    隻有爬上了紀淮的床,才能做這紀府的主子。
    所以童子鳶和蔡菱明爭暗鬥,互相都不服輸。
    當著紀淮的麵,她們倆相處的還算和諧。
    可是背著紀淮,童子鳶和蔡菱勢同水火。
    蔡菱的臉色有著一瞬間的慘白。
    看著童子鳶那盛滿了笑意,誌在必得的臉。
    蔡菱放下了手裏給紀淮補的衣服,急匆匆的就衝進了紀淮的書房,
    “老爺,救我……”
    她一臉的驚慌失措。
    其實按照年紀,蔡菱和童子鳶相差無幾。
    因為童子鳶被耽擱了這麽多年,她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如果她能正常的出嫁,現如今隻怕也和蔡菱一樣,已經成親了好幾年。
    看到蔡菱居然借著這一股東風,衝到了紀淮的懷裏。
    並且緊緊地抱著紀淮,在紀淮的懷中又蹭又刮的。
    童子鳶氣得鼻子都歪了。
    紀淮放下了手裏的書,有些不知所措的,低頭看著懷裏輕聲哭泣的女人,
    “有什麽話慢慢的說,你放心,有我在這裏,誰都不會傷害你的。”
    蔡菱通紅著雙眼,雙臂勾住了紀淮的脖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老爺,您不能讓周家的大郎把小人帶回去。”
    “小人回去隻有死路一條啊。”
    紀淮輕聲的安慰著蔡菱,“不會的,他是你的夫君,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更何況那天我看得很清楚,錯根本就不在你。”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當日周掌櫃一直在追著蔡菱求歡。
    蔡菱的渾身都是傷,顯然是經過了拚死掙紮的。
    紀淮認為周家的人再怎麽不講道理,也不能把這種事怪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把問題看得很簡單,也很天真。
    可蔡菱已經摸透了紀淮的脾氣,她就隻管緊緊的抱著紀淮,甚至還坐在了紀淮的腿上,
    “小人不回去老爺,就算小人回去了不被沉塘,也會被他們一頓毒打。”
    “小人就待在老爺的身邊,一輩子伺候老爺,給老爺做一輩子的奴才。”
    蔡菱是嫁過人的,她又是個極為聰明的人。
    所以論起手段上來說,蔡菱比起童子鳶這種姑娘家,還是更豁得出去一些。
    書房中的氣氛逐漸曖昧。
    紀淮被蔡菱蹭的有些失神。
    門邊的童子鳶,看的心中妒火燃燒。
    蔡菱這個賤人!
    與此同時,紀府門外,周大郎鬧出來的動靜。
    也送到了紀長安的院子中。
    紀長安趴在床上,羸白纖細的背上,黑蛇在蜿蜒的滑動。
    它的蛇尾勾著她勻稱筆直的腿。
    腳踏上散落的,都是紀長安的貼身衣裳。
    她聽著外麵紫衣的聲音,閉著眼睛輕聲道:
    “直接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