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章 我是屬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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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有了花斑之後。
    元家的一舉一動都在紀長安的掌控之中。
    她一邊整理著賬簿,一邊聽著外頭的花斑,極盡詳細的匯報。
    說起她對元啟宇“欲擒故縱”一句時。
    紀長安倒抽了一口氣。
    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她腰身上盤著的黑色蛇身,絞緊了她。
    紀長安精致的眉頭擰了擰,抬手摸上了腰身,輕輕的撫著蛇身上的黑磷,
    “你,鬆一點兒。”
    她隻是個人啊,而且很是孱弱的一個人。
    雖然她也不知道,當初怎麽來的那麽大力氣,在紀家還親手擰斷了一個人脖子。
    但是她的身子過於孱弱一事,整個帝都城都知道。
    她阿爹與她也形成了固有的認知。
    紀長安的身子太孱弱,不是長壽之兆。
    就她這樣風吹就倒的身子,黑玉赫還這樣勒她。
    是想讓她的腰現在就斷給他看嗎?
    黑蛇不搭理她。
    蛇身在胸間滑動,三角形的蛇腦袋,從天然的溝壑中,探出小衣。
    它用血紅色的豎瞳蛇眼,充滿了攻擊性的看著她。
    “嘶嘶。”
    分叉的蛇信子吐出來,似乎是在質問紀長安。
    院子裏跪著的花斑,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家人們誰懂啊,君上發怒了。
    由他引發的一場帝後之爭要開始了。
    傳說遠古時,君上戰九州,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屍體堆積起來,能阻斷一條寬大的河。
    所以新一場的血雨腥風,就要開始了......
    花斑覺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說的很沒有道理。
    老虎有什麽可怕的?
    君上才可怕。
    屋內的紀長安不耐煩,她又聽不懂黑玉赫的嘶嘶嘶。
    見黑玉赫還在吐蛇信子。
    她一把掐住黑玉赫的蛇腦袋,動作可能有點兒粗暴,但紀長安自己沒意識到,
    “說人話!”
    旁邊伺候的赤衣幾個,魂兒都嚇飛了。
    唰唰唰全都跪了下來。
    黑玉赫被掐著蛇腦袋,被逼著說人話,他生氣的質問,
    “你跟誰玩欲擒故縱?”
    還敢掐他的腦袋?!她活得不耐煩了!
    好,掐腦袋的事兒小。
    把她對別的男人欲擒故縱的事兒談清楚!
    否則今天他要血洗元家。
    “我整天被你纏著,你說我有沒有時間,跟別的男人玩欲擒故縱?”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你這蛇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麽?就元啟宇那德性,連你一塊鱗片都比不上,我能看上他?”
    紀長安抓著黑玉赫的蛇頭,使勁兒的抖了抖。
    她想把他腦子裏的水抖出來。
    屋子裏的彩虹丫頭臉都嚇白了。
    夭壽啊,大小姐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麽?
    不帶這麽搞丫頭們心態的。
    黑玉赫卻是吐著蛇信子,舔了舔紀長安的手背。
    他的蛇眼中都是高興。
    “姓元的也能同你夫君的鱗片比?”
    他的鱗片千年不腐,萬年不化,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邪祟不敢近。
    還每年能蛻一次,數萬年來蛻下的蛇皮,能堆成高高的連綿起伏的山群。
    曾經紀家的先祖,能靠著倒賣他的蛇皮,製成月麟紗成為大盛朝的首富。
    現在夫人上上下下穿的都是他的蛇皮。
    元啟宇的人皮,能給夫人做衣裳嗎?不能。
    光是這方麵,黑玉赫的蛇皮就贏了元啟宇。
    “還是夫人有眼光,不愧是本君一眼看中的寶貝夫人。”
    黑玉赫瞬間又被哄好了,蛇眼中都是自得。
    就那個沒出息的樣兒,彩虹丫頭們都沒眼看。
    她們是傻,君上一天到晚罵她們蠢東西。
    可是君上這樣子也不見得多聰明。
    紀長安無奈的鬆開了黑玉赫的蛇腦袋。
    她摸了摸蛇君的三角形蛇頭,柔聲的說,
    “我是屬於你的,那些男人愛自作多情,那是他們的問題,往後切不可再衝我發火。”
    黑玉赫分叉的蛇信子,舔了舔夫人的唇。
    蛇身繞著紀長安遊動著。
    他被哄的很開心。
    她當然是屬於他的,這毋庸置疑。
    可是事實是一回事,夫人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屋子裏外跪著的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要不怎麽說一物降一物呢。
    君上日漸蘇醒,能力也逐漸增強,真要發起怒來,伏屍千裏都不為過。
    君夫人能管著君上,就是所有人的救星。
    紀長安親了親黑玉赫的蛇腦袋上的角。
    三角形的蛇腦袋,蹭著夫人的臉頰,又滑到了她的耳後。
    紀長安撫摸著滑動的黑色蛇鱗,繼續處理手中的賬簿。
    “元家的人現在比我們更著急,無妨,我們做自己該做的事。”
    紀長安吩咐下去,讓清明去找米婆子。
    米婆子這段時日生意做得好,身上都是穿金戴銀的。
    上回來見過了大小姐,她還與大小姐說起,托了大小姐的鴻福,已經在家中修了很大一隻房屋。
    現如今的米婆子,儼然躋身成為了帝都城的第一人牙子。
    這生意是越做,路子越廣。
    現如今的米婆子,全家都發達了。
    據說米婆子的兒子,路子比起米婆子更廣,而且黑白兩道都有一些認識的人。
    紀長安讓清明帶話給米婆子,這園子裏的蘭花又長出了一批。
    紀長安要全賣了。
    而且要高價賣,高調的賣。
    消息送出去的第二天,米大郎就帶著買家,以及一大批的銀錢上了園子來買蘭花。
    紀長安沒有出麵,全程都是米大郎帶著清明對接。
    買家對於這批蘭花的質量相當的滿意,嘴裏不住的誇讚著。
    “溱與洧,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蕑兮。”
    “往後你們紀家若是再有這樣質量好的蘭花,請務必考慮在下。”
    “錢絕對不是問題!”
    這位買家的生意遍布九州,這世上喜愛蘭花之人多不勝數。
    很多讀書人都愛在岸頭擺一盆蘭花,以示風雅。
    甚至還有不少的人將自己用蘭自居,以告訴世人,他們的品性高潔。
    所以蘭花的價格,能夠被炒上天價。
    品質越好的蘭花,價格就越無法估量。
    紀大小姐開的這一批蘭花價格是高。
    但是他能夠賣出更高的價格來。
    一盆盆的蘭花被裝上了車。
    而這個消息順利地傳到了帝都城裏去。
    買家的馬車還沒有路過帝都城,就有不少的掮客過來詢問價格。
    又想要看看蘭花的品質如何。
    元家的人原本想要按兵不動,查一查被紀長安看中,想要招贅的那位書生是誰。
    結果突然得到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元家家主站起來頭昏目眩的大吼,
    “賣了,所有的蘭花都賣了?”
    “那太後的壽辰怎麽辦?紀長安這是要害死我們元家嗎?”
    “誰準許她賣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賤人!!”
    他氣急敗壞,在堂屋裏跳腳大吼,
    “不準賣,把所有的蘭花都拿回來,不準她賣!”
    可是元家的人有什麽理由與立場,不讓紀長安賣自家的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