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章 今天寶寶比昨天少吃了兩口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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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雨水一再的解釋,它不敢偷大小姐的任何東西。
    畢竟黑玉公子凶殘的很。
    這個成人拳頭大的金元寶,是它從土裏拱出來的。
    但是立春還是不準雨水用自己的元寶付診金。
    “這太引人注意了,把這個金子好好兒的收著,不然會被人謀財害命的。”
    立春叮囑著雨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
    她出身泥沼,見過為了幾個銅錢,就能鬧得兄弟鬩牆,婆媳不和。
    甚至殺人搶錢的。
    雨水一個心懷赤忱之心的赤子,手裏拿那麽大個金元寶。
    還不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雨水“哦”了一聲,乖乖的把那個大金元寶塞進了衣服裏。
    它稀奇的看著自己手背上,被大夫敷上了治療蛇毒的藥。
    還忍不住用鼻子嗅了嗅。
    蛇生第一次敷這個玩意兒......
    “別動。”
    立春將雨水帶回府,又將他摁在床上,
    “你好好兒休息,我去找大小姐給你告假。”
    說完,立春又急匆匆的出了雨水的屋子。
    臨走時,還把雨水的髒衣服給收走了。
    留下雨水呆呆的躺在床上,身體僵直,一動不動。
    姐姐讓它不動的。
    紀長安還沒醒。
    天色已經大亮,她迷迷糊糊的察覺到,她的身子被黑玉赫抱起來,給她穿了一件又一件衣服。
    又被抱了起來梳頭、洗漱。
    最後她坐在黑玉赫的腿上,到了外間用早膳。
    “寶寶,張嘴,吃一口。”
    黑玉赫吹溫了翠玉勺子裏的靈粥。
    將粥喂到懷裏夫人的唇邊。
    紀長安的腦子還處於混沌中,整個人被折騰了大半個晚上。
    渾身沒什麽力氣。
    她聽話的張開嘴,喝了一口粥。
    可能是怕她噎著,這粥被煮的很爛,一如前幾日那般的鮮。
    她微微睜開雙眸看了一眼,今日的餐具又換了一整套新的。
    應該是一整塊翠玉,打磨成的一套薄如蟬翼的餐具。
    盛粥的碗透綠透綠的。
    這顏色還怪好看的。
    紀長安多看了兩眼,抱著她的黑玉赫便低頭,親了親她的額,
    “喜歡這碗?”
    “那塊翠玉還有很多的料,夫君多給你打幾套碗筷。”
    紀長安見他又給她喂來一勺粥,忙將臉埋進黑玉赫的懷裏。
    “吃飽了?”
    “這才吃幾口?”
    黑玉赫皺著眉,有點兒焦慮啊怎麽辦?
    今天寶寶比昨天少吃了兩口粥。
    一定是做粥的那條蛇不好。
    他要把那條廚子剁了!!!
    好好兒的粥不熬,整天想著吸收什麽日月精華?精進什麽修為?
    不務正業!!!
    紀長安有點兒懨懨的,“我還想睡。”
    她是個人啊,誰被折騰了大半夜,還有這個精神和胃口,這麽早爬起來喝粥的?
    黑玉赫見她閉著眼睛,直往他的懷裏縮。
    他瞧著又焦慮又心疼。
    隻能抱著夫人輕聲的哄,又冷眼掃向進來伺候的青衣,
    “把那個廚子......”
    紀長安抬起手指,掐了他一把。
    黑玉赫忙低下頭,看著夫人的臉,他要說什麽的......忘了。
    夫人真好看呐。
    想親。
    還想弄她。
    紀長安被黑玉赫抱著睡,一直到了中午時分,被黑玉赫喂完了午膳後,
    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立春進來回了話,說了雨水被蛇咬一事。
    紀長安愣了愣,看向立春半晌,才問道:
    “他......被蛇咬啊?”
    立春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兒的照顧他,你們的婚事,待黑玉公子去問問他的意思。”
    紀長安想說什麽,嘴唇動了,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他若是沒什麽意見,那我便準了你們的事兒。”
    “伺候我的丫頭,隻要對我忠心耿耿,我這裏都會給她們備一份嫁妝的。”
    立春臉頰紅彤彤的,臉上帶著羞澀又甜蜜的笑,給大小姐充滿了感激的磕了三個頭後離開。
    看得紀長安眼神複雜極了。
    有些事不能說的太透。
    兩個人的事,冷暖自知。
    紀長安也不能插手太多。
    隻希望這些人,這些情感,不要像她上輩子那般,把一份赤忱之心辜負了才好。
    過了一會兒,洪娘子進了府求見。
    因著洪娘子不是自己人。
    紀長安出了內宅,到前廳接見洪娘子。
    見到大小姐,洪娘子的臉上帶著強笑,朝著紀長安行禮,
    “大小姐,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您能放了回來嗎?”
    她兒子洪瀚陽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如果不把她兒子弄回來,洪家的家產今後就會落到家中那些庶子的頭上。
    她不甘心。
    眼見當家的一開始還為了兒子的事奔忙。
    這段時間卻因為來鳳酒樓的經營不善,當家的一心撲在了挽回來鳳酒樓的損失上。
    洪娘子沒有辦法,左思右想,隻能找上紀長安。
    紀長安理都沒理她。
    她端起青衣奉上來的翠玉茶盞,掀起茶蓋,輕輕的喝了一口裏頭用靈露泡的茶。
    這茶葉,據說長在深山中的懸崖峭壁上,世間無人可得。
    但紀長安天天喝。
    洪娘子暗中翻了個白眼。
    嬌生慣養的死丫頭,紀夫人一過世後,這個死丫頭的吃穿用度居然提到了這樣的規格。
    單紀長安用的一個茶盞,都能買下一座來鳳酒樓了。
    娘的,今後還不是便宜了哪個男人。
    又聽大門處守著的小門童來報,
    “大小姐,錢娘子來了。”
    “進。”
    紀長安抬起眼眸,看向小門童,不由問了一句,
    “你這臉怎麽了?”
    被打成這樣,好慘的樣子。
    小門童立即委屈道:“是奴才的阿爹打的。”
    又強調,“雨水就是奴才的阿爹。”
    它也暗戳戳的告狀,哼!當誰不懂爾虞我詐似的!
    紀長安無語的看著小門童。
    它帶著閃閃發光的雙眼,一臉做壞事得逞的表情,倒退著出去。
    它們是不是以為自己的那些花招,沒人看得出來?
    “大小姐。”
    錢娘子似乎知道洪娘子今天來,所以踩著點兒,上來求見大小姐。
    紀長安朝著錢娘子招了招手,讓錢娘子近些說話。
    錢娘子便高高興興的湊近,丫頭給她搬來一把繡凳。
    兩人挨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被晾在一邊的洪娘子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她覺得很尷尬。
    紀長安那個死丫頭對她的態度,比起對錢娘子來可冷淡多了。
    因為來鳳酒樓的名聲,都是錢家的白鶴樓敗壞的。
    洪娘子對錢娘子是一萬個看不順眼。
    她站上前,紀長安至今還沒有讓她坐下。
    “大小姐,紀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對我們這些掌櫃娘子,可不是如何疏忽怠慢的。”
    洪娘子的口氣很硬。
    就是要提醒紀長安,來鳳酒樓在紀夫人的心目中,可比白鶴樓重要多了。
    前廳一陣尷尬的靜默。
    紀長安和錢娘子默契的停下說話,看外人似的,不讚同的看向突然出聲打擾的洪娘子。
    生意人,天生就該有很強的敏感度。
    知道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擺的譜。
    該不該,能不能,合適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