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再次施展厚土訣，種子紛紛沒入土壤之中。
    他轉變法訣，白色的雲霧在靈田上空匯聚，並迅速擴散。
    靈性的雨不斷飄落，老黃將手伸進雨中，手心裏飛花賤玉，潤澤的氣息順著手心向小臂暈染。
    “這就是圓滿層次的小雲雨術啊，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否達到這個層次。”
    他的聲音有些寂寥，多年勞苦早已磨平曾經剛剛踏入仙途時的雄心。
    “路雖遠，行必至，師兄的小雲雨術達到大成層次多年，想要練至圓滿，水磨工夫罷了。”
    季安安慰一句，以他的理解，如果靈農花個十年八年的時間，不能將小雲雨術、厚土訣這兩個非常常用的法術練至圓滿，那就是真的沒有悟性，至少是在水行、土行法術上悟性不足。
    老黃的小雲雨術很早以前就達到大成，多消磨些時間，施法時用心感悟，成就圓滿還是問題不大的。
    想到這裏，季安說起了自己對小雲雨術的領悟。
    這是他的路，不一定適合對方，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來借鑒還是可以的。
    老黃不住點頭，渾濁的雙目偶有精光閃過，似乎有所收獲。
    雲霧開始緩緩消散，雨水越來越小，變得細如牛毛，靈田中升起一層薄薄水霧。
    晨光越過山頭，照耀進山穀之中。
    一道小小的彩虹，竄入季安的眼眸中，靈田之中，抽出淺綠的嫩芽。
    突然，他察覺到一直安穩待在丹田的石龜微微震動幾下，隨即又安穩下來。
    他沉下心神，勾動石龜。
    【靈機：震02】
    震五行為木，代表雷，象征著震動與警醒，對應萬物萌發之時的蓬勃活力。
    季安心中疑惑，自己種植黃芽米時，也曾見到嫩苗破土而出，為何不曾獲得震之靈機？難道說是因為黃芽米蘊含的靈性太弱？
    這樣算起來，靈桃靈杏和火雲參萌發時必然也會有震之靈機出現，當時他不在現場，豈不是錯過了一筆收獲？
    壓下心思，季安立刻決定煉化震靈看看效果如何，結果收到反饋說沒有對應的法術需要用到。
    此時老黃回過神來，拱手道：
    “聽小安哥一席話頗有所得，覺得前路開朗許多。
    也許再消磨些時日，就能真正有所收獲，多謝。”
    他決定回去讓飛虎多跟對方走動走動，也許隨口點撥幾句，就能讓孫子少走彎路。
    “師兄客氣啦，能夠有些作用，也是師兄自己的領悟。”
    兩人客氣一番，各自告別。
    季安回到自己的靈田，開始種植符草和靈穀。
    這一次，他隻種植了五畝靈穀，符草的畝數維持不變。
    碧玉米到了抽穗期，需要更多的照顧，這是他減少種植的原因之一。
    他原本推測鬥法所用的法術可能會消耗更多的靈機才能提升，結果發現和種植法術的消耗相差無幾。
    現在水幕術達到圓滿層次，他完全可以通過製符獲得更高的收入。
    一張精品符紙隻能賣8枚靈晶，但一張防禦符篆少說也能賣二十個靈晶。
    清晨，季安推開竹樓，剛剛結束修煉，神清氣爽渾身舒泰，顯然功行又有精進。
    目光習慣性的慢慢掃過小院，心中快速的默數著火雲參。
    “一、二、三、四”
    當他的目光從左側掃到最右側時，忽然僵住了。
    他大步走了過去，隻見兩株火雲參被什麽東西扒拉了出來，根莖已經被啃了個精光。
    季安蹲下來，拿起隻剩下莖葉的參苗，眼中閃過寒芒。
    從殘留的牙痕和地上的小小爪印上判斷，這是一種齧齒類動物。
    由於經常用厚土訣梳理地氣的緣故，小院表層土質鬆軟，可以看出偷盜者離開時的痕跡。
    他的目光順著痕跡尋找，發現是從牆角鑽進來的。
    季安走了過去，仔細觀察了下這片牆，裏外總共有三層，最裏層是幹枯的竹籬笆，空隙很大，能夠鑽進來野雞。
    中間一層是打下的細木樁，空隙有拳頭寬，最外層是細密的綠竹籬笆，間距隻有二指。
    當初就是害怕有東西進來偷吃，所以紮籬笆時很用心，不曾想還是被盜了。
    損失了兩株火雲參雖然有些心疼，但沒啥大不了，左右不過栽種了三個月，就當種子沒有發芽。
    季安擔心的是這東西食髓知味，如果小偷沒事就來這裏溜達溜達就難辦了。
    距離拿到封禁法陣還有個把月，除非他晚上不睡覺在院子裏守著，否則都有損失的可能。
    他思索片刻，從米缸舀了一碗黃芽米出來，在院子的角落裏撒上些許靈米。
    有更容易下手的目標，火雲參應該安全些了吧？
    不過他也沒指望用這些靈米打發了野獸，決定蹲守幾個晚上看看。
    火雲參種下了三個月，根莖估計隻有嬰兒的小指那麽粗，但畢竟是入品的靈藥，其中蘊藏的靈力不是黃芽米能夠比擬的。
    而且來偷吃的應該不是普通野獸，因為普通野獸承受不住火雲參的藥力。
    如果是個妖獸，就有點兒難辦了。
    季安一邊思索著，一邊掏出符鳥輸入靈力。
    待到符鳥變大，他跨坐上去向碧水集市飛去。
    “季師弟，你怎麽來啦？”
    魏鬆年剛才正在屋內盤點手中的貨物，他很驚訝季安怎麽會來他的家中。
    “嘿嘿，來找師兄賒點兒東西。”
    季安搓搓手，繼續說道：
    “前兩天我在宗門兌換到法術玉簡，以後就能製符了。
    我想賒一個最便宜的符筆，說不定下個月就能向師兄售賣符篆了。”
    “可以啊，符篆最近行情很好，師弟準備主要賣什麽符？”
    “水幕術，過些日子估計能賣庚金指符。”
    “水係防禦法術？這個不太好賣啊，大家采購防禦符篆以金行和土行居多。”
    季安微微笑道：
    “我對水行法術頗有悟性，這個法術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到時候我畫幾張出來，在師兄這裏寄賣，可以打折出售積累下口碑。”
    他對自己的法術有信心，雖然法術天賦強製符天賦未必就強，但總歸不小的助益。
    “也是，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師弟看的清楚。”
    魏鬆年找出一支磨損嚴重的白毫符筆，略帶歉意的說道：
    “市麵上繪製水係法術的符筆不多，我隻有這個二手的。
    抵價給我的那位符師說最多再畫一百張符就要報廢，售價三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