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 章 此人實在不知所謂

字數:5132   加入書籤

A+A-


    鍾媒婆心急如焚的等在前廳裏。
    她按照上頭那位的吩咐,來試探紀淮的意思。
    是否真的要退了紀長安與聞夜鬆的婚事?
    但紀淮一早就出門去了寺廟,替亡妻續長明燈的香火錢。
    想起這事兒,鍾媒婆心底便是一陣嘲諷。
    紀淮這個蠢貨,倒是挺癡情的。
    隻可惜啊
    紀淮派人告訴她,關於紀大小姐和聞夜鬆的婚事,一切交給大小姐來安排。
    鍾媒婆在前廳裏左等右等,愣是等了兩個時辰,才見到姍姍來遲的紀長安。
    當紀長安出現在前廳的那一刻,鍾媒婆的眼睛都亮了。
    無疑,紀長安這樣的姿色,放在整個大盛朝來說,都是一等一的。
    也莫怪別人都評價紀長安乃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
    放眼整個帝都城,哪家貴女的容色,能夠比得過紀長安?
    她膚若凝脂,容貌穠麗,身段兒纖細高挑。
    配上一襲黑色彩繡的衣裙,再梳上一個靈蛇髻。
    就連上頭那位,都能被紀長安比下去。
    鍾媒婆呼吸停滯了一瞬,對走進來的紀長安笑道:
    “大小姐真是讓小人好等啊,小人幾日不見大小姐,大小姐容顏更甚從前。”
    紀長安本來就長得漂亮。
    她今日穿著風格與發髻,又與以前大相徑庭。
    黑色的衣裙與外衫,高梳的發髻,讓紀長安憑添了一絲高高在上,不容接近的威儀。
    甚至讓紀長安渾身的貴氣之中,還增添了一絲神性。
    站在鍾媒婆麵前的紀長安,就仿佛是自九天之下飛落凡間的神女。
    讓鍾媒婆心生的那一些陰暗心理,都覺得自慚形穢。
    她定了定神,為自己內心的脆弱感到有些吃驚。
    要知道鍾媒婆見多識廣,就連見到上頭的那一位,她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也許有可能是紀長安發髻上插的那一隻金釵,太過於金貴的緣故吧。
    “不是已經差人告訴你了嗎?”
    紀長安坐下,抬眸,一雙清澈靈動的美眸,看向鍾媒婆。
    她在兩個時辰之前,就差了手底下的丫頭,告知鍾媒婆她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鍾媒婆還不走?
    還在這裏做什麽?
    鍾媒婆訕笑著,
    “哎喲大小姐,這事兒哪兒能這樣輕率,小人總得親自見一見大小姐,聽聽大小姐的準話兒啊。”
    主要是上頭那位布局多年,容不得這關鍵時刻,出現絲毫的差池。
    所以鍾媒婆也隻能小心些應對。
    紀長安微微笑著,明眸善睞,雍容大度,儀態無可挑剔,
    “那我還是那句話,此事我沒有任何的想法。”
    踢皮球誰不會?
    見鍾媒婆還要再說,紀長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未出閣的姑娘,終日裏與一個外人談論自個兒的婚事,此事也太過於厚臉皮了些,我是做不來的。”
    她這樣一說,鍾媒婆也不好再問,她訥訥的問,
    “那,那就是不退婚了?”
    “既然不退婚,那婚期”
    鍾媒婆的話都還沒有問完,就接觸到紀長安那安靜的眼眸。
    頓時她問不出口了。
    紀長安的眼神太安靜,安靜的就像她什麽都明白一樣。
    “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麽好為自己定婚期?”
    鍾媒婆訕笑,她知道也不行。
    可是上頭那位急。
    紀淮原本也挺積極的,一切都在穩步推進。
    可是紀淮突然就有了退婚的想法。
    今日又去了寺廟裏,回來還不知道要幾天的時間。
    婚期的擬定一推再推。
    日子沒定下來,上頭很多的計劃都無法推行。
    下頭的人還不覺得有多動蕩,可是上頭幾位皇子為了爭儲。
    已經開始明裏暗裏的較勁。
    各方麵都是要用到錢的時候。
    沒有一座龐大的金庫予取予求,上頭的事怎麽能成?
    鍾媒婆咬著牙,腆著臉笑,
    “若是,若是老爺沒有空,那大小姐為自個兒定一個良辰吉日,也是可行的。”
    “胡鬧!”
    紀長安嗬斥一聲,聲音清麗,一身貴氣高不可攀。
    甚至讓人覺出一股危險來。
    這是一種讓鍾媒婆很難說出口的直覺。
    她心中微微的詫異,幾日不見的紀長安,那渾身高不可攀的威儀。
    居然比她的阿娘更甚。
    鍾媒婆的膝蓋不由的軟了下來,她強撐著自己,才沒有跪在紀長安的麵前。
    或許是實在受不了紀長安身上的危險氣息。
    鍾媒婆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一層汗。
    紀長安用眼神示意了立春,
    “此人實在是不知所謂,竟然教唆我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來。”
    “給我掌她的嘴。”
    立春上前,挽起袖子,在鍾媒婆還沒有開口說話時,抬起手便扇了鍾媒婆一巴掌。
    紀長安新到的那麽多丫頭裏,赤橙黃綠青藍紫那七個丫頭的力氣是最大的。
    大到能把人打死的程度。
    但是紀長安現在不想打草驚蛇,讓赤橙黃綠青藍紫其中的丫頭去扇鍾媒婆的耳光,隻怕一巴掌就能把鍾媒婆給扇死。
    而立春、驚蟄、穀雨和春分這四個丫頭,立春的力氣是最大的。
    相對而言,立春能夠把鍾媒婆打疼,又不至於把鍾媒婆打死。
    “不不不,大小姐,大小姐別這樣。”
    挨了一巴掌的鍾媒婆往後退了兩步。
    她雖然不是紀府的下人,可是她做了這麽多年的媒婆,也知道自個兒剛才說出來的話,有多麽的讓人驚世駭俗。
    平心而論,鍾媒婆挨打也是應該的。
    可是誰願意站著挨打呀。
    鍾媒婆不斷地往後退,立春揚起的巴掌,就不斷的扇著鍾媒婆的臉。
    鍾媒婆最後是被立春扇著巴掌,被迫離開紀府的。
    紀府的外麵有一些路過的人,他們瞧見鍾媒婆狼狽離開的模樣。
    有人便是好奇地問了一嘴,
    “這鍾媒婆是怎麽了?”
    “可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得罪了紀家的人?”
    這紀家雖然是大盛朝的首富之家,可是紀家的財富,大多數來自於一些固定的鋪麵與田莊。
    有人曾經計算過紀家在帝都城的鋪麵,這大半個帝都城,都是紀家的。
    尤其是到了紀淮,這一代,他根本就不懂得經商。
    曾經紀家養著的幾支商隊,在紀淮這一代都暫停了。
    可紀家的財富依舊如日中天。
    紀淮也樂善好施。
    大盛朝中但凡有個天災人禍的,紀淮都是捐錢捐物。
    因而這帝都城的平民百姓,對於紀家的人,印象還挺好的。
    鍾媒婆既然能被紀家的丫頭打出來。
    那一定是鍾媒婆做了什麽,讓紀家人生氣發怒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