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離家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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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柯剛吐出的那口氣幾乎瞬間想吸回來。
    卻見沈琮的手指又往旁邊移了一點。
    “你三天不給飯吃。”
    “嗚嗚。”
    雪鷹委屈巴巴地耷拉下了腦袋,搖了搖尾巴,企圖獲得主人的垂憐。
    無奈主人心如鋼鐵,連個眼神都不屑給它,徑直轉身離開了。
    雪鷹可憐兮兮用腦袋蹭了蹭李南柯。
    李南柯也愛莫能助。
    她的小腦袋也才剛剛保住,隻能向二風求助。
    “二風叔叔”
    話一張口,二風無奈聳肩,拍了拍雪鷹。
    “都說了讓你長點狗心,我自己身上還背著十鞭呢,你自求多福吧。”
    “嗚嗚。”
    雪鷹倒地,生無可戀。
    二風掃了一眼李南柯脖子上的傷口,然後豎了個大拇指。
    “小丫頭可以啊,有膽識,能從我們王爺的劍下死裏逃生,你還是第一個。
    我叫人送你出府,你回去記得抹點藥,傷口過兩天就好了。”
    “多謝二風叔叔。”
    李南柯甜甜道謝。
    二風不敢多耽誤,叫了個小廝進來吩咐兩句,連忙提著劍追了出去。
    在院外追上了沈琮,將擦幹淨的軟劍奉上。
    沈琮掃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將軟劍扣回腰間。
    “我沒殺她,你很高興?”
    二風嘿嘿一笑。
    “屬下覺得王爺一開始就沒打算真讓小丫頭喂雪鷹吧?”
    沈琮冷哼。
    “你的覺得就是一種錯覺。”
    二風
    “她還是個小孩子,王爺想知道大皇子的下落,直接問應該就能問出來,何必那般嚇她?”
    “你覺得她表現得像八歲的孩子?”
    二風說不出話來了。
    宗室中也有七八歲的小孩子,看到王爺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一出溜就不見了。
    李南柯那小姑娘雖然臉都嚇白了,但竟然還敢和王爺談條件。
    著實不像個八歲的孩童。
    “王爺覺得她說的話可信嗎?泰州那邊要去找嗎?咱們以前也不是沒在泰州找過,但並沒有任何發現。”
    沈琮沒有任何猶豫。
    “找,往城南方向,重點查找我們以前沒有找過的地方。”
    二風要下去安排,沈琮想起李南柯的話,又吩咐,“另外派幾個人手盯著點安平侯府。”
    二風道:“王爺還是懷疑安平侯府與逆黨有關?那重點是盯著安平侯?李慕?還是”
    沈琮摸了摸腰間的軟劍,挑眉睨了他一眼。
    二風一個激靈。
    “屬下明白了,所有與李南柯有關的人和事兒,屬下都會盯著,有異常立即向王爺匯報。”
    沈琮嗯了一聲。
    他和皇兄找了多年都沒找到長生,一個八歲的小丫頭怎麽會知道?
    隻能是有心人告訴她的,或者是她偷聽到家裏人說的。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查出來。
    另外一邊,李南柯被宣王府的小廝送出門。
    她的大丫鬟紫蘇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團團轉呢,看到她出來,頓時鬆了口氣。
    待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時又忍不住驚呼。
    “呀,姑娘你脖子怎麽流血了?”
    “小傷,沒事兒,咱們回家吧。”
    紫蘇堅持拿出幹淨的帕子,為她係在脖子上。
    “姑娘還小,可不能在脖子上留下疤痕,咱們回去再抹點藥。”
    李南柯拉著紫蘇的手,仰頭笑了笑。
    紫蘇今年十四歲,是祖母給她挑的丫鬟,在她身邊已經服侍了四年。
    在夢裏,全家沒能躲過抄家流放的劫難。
    被流放時,紫蘇哭著抱住她,向衙役央求要跟著一起去流放。
    但她是奴籍,按規定隻能由人牙子領走重新發賣,不在流放名單裏。
    紫蘇抱著她不肯撒手,哪怕被衙役打得遍體鱗傷。
    她上路時,紫蘇也被人牙子拖著帶走了。
    臨走時,紫蘇悄悄將自己這些年攢的一些碎銀子和首飾塞到了她懷裏。
    可惜她年紀小,那些東西一上路就被祖父搜刮走了。
    但是紫蘇塞進來碎銀子和首飾帶著的溫熱,她記得。
    很暖。
    好在抄家流放危機過去了,她和紫蘇也不用分開了。
    李南柯彎著眉眼拉著紫蘇準備爬上雇來的馬車,往安平侯府走去。
    走到一半,她耳朵忽然一動。
    “紫蘇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紫蘇一臉疑惑,“沒有啊?姑娘聽到什麽了?”
    李南柯扯了扯頭上的發帶。
    是她的錯覺嘛?
    剛才怎麽好像聽到雪鷹的叫聲了?
    她的馬車是街上隨便雇來的,車內簡陋,隻有一條寬凳子。
    她從凳子上跳下來,彎腰探頭朝下麵看去。
    凳子下麵趴臥著一隻雪白的大狗,察覺到她看過來,兩隻耳朵噌一下豎了起來。
    然後輕輕挪動身子,毛茸茸的腦袋探出凳子,一下又一下蹭著她的裙子。
    “呀,這哪兒來的狗啊?奴婢怎麽沒看到它什麽時候鑽進來的?”
    李南柯伸手揉著雪鷹的腦袋。
    “他是宣王的狗,名叫雪鷹。”
    紫蘇嚇得臉都白了。
    “王爺的狗怎麽跑到咱們車上了?天啊,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姑娘,咱們快點把狗送回王府吧?”
    雪鷹似乎聽懂了紫蘇的話,喉間溢出嗚嗚的抗議聲。
    腦袋一下又一下地蹭著李南柯的手心,仰著濕漉漉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李南柯被她蹭得手心發癢,咯咯直笑。
    “你是因為王爺罰你三天不吃飯才跑出來的?”
    “汪汪。”
    “我把你送回王府好不好?”
    “嗚嗚。”
    雪鷹腦袋蹭啊蹭,耳朵也垂了下來,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就連紫蘇都看懂了它的意思。
    “它好像不想回去。”
    李南柯被雪鷹可憐巴巴的模樣逗樂了。
    她在夢裏體會過挨餓的滋味,能清楚聽到肚皮裏發出悶悶的咕咕叫,胃裏就像被生鏽的鐵杵在研磨一般,鈍痛從肚臍沿著肋骨一直往上爬。
    很痛苦。
    一想到雪鷹要被餓三天,還是因為救她,她就十分難過。
    “那你跟我回家,我給你找點吃的,你再偷偷回王府好不好?”
    她可不敢留雪鷹在安平侯府住著。
    雪鷹眼睛瞬間就亮了,又用雪白的腦袋蹭了蹭她。
    “汪汪!”
    李南柯抱著雪鷹,一人一狗玩得很開心。
    馬車又轉過一條街,前方忽然傳來嘈雜的哭喊聲。
    她探頭朝外看去,隻見前方走來一隊腰懸配刀的衙役,押送著十幾名犯人走來。
    被押送的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脖子上都套著枷鎖,腳上套著鐵鏈子。
    所有人都神情慌亂,惶恐不安。
    一如夢裏她們全家要被流放時的樣子。
    紫蘇仔細看了一眼,驚呼。
    “姑娘,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