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起身去櫃子裏拿出一瓶茅子。
    那瓶茅子是石謙拿來的，他們一直沒舍得喝。
    葉母拿來四個杯子，均倒上酒：“慶祝你們領證，我們喝一杯。”
    葉詩：“石謙開車了，不能喝酒。”
    石謙端起酒杯：“沒關係，我可以叫代駕，或者打車回去。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必須喝一杯。”
    石謙跟葉父喝了好幾杯白酒，最後臉色都紅了。
    葉父躺在沙發上打起呼嚕。
    葉母和葉詩把他扶到房間躺下。
    他們出來的時候，石謙站起身要走：“媽，詩詩，我回去了。”
    葉母：“這麽晚了，你今晚就睡在這裏吧。”
    石謙一雙眸子看著葉詩，等著她發話。
    葉詩也不矯情，過去挽住他胳膊：“我扶你去房間。”
    他們都領證了，也睡過了。
    他們現在就是夫妻，睡一起沒毛病。
    就是……她的床小了點兒，睡兩個人應該很擠。
    “你睡我的床，我睡沙發吧。”
    石謙把她拉進懷裏，酒氣噴灑在她耳邊：“不要，一起睡。”
    葉詩：“我怕你把我擠下床。”
    石謙：“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葉詩：“我睡相不好的，很可能把你擠下床。”
    石謙寵溺一笑：“不怕。”
    葉詩：“……”
    “行吧，你放開我，去洗澡刷牙。”
    石謙放開她。
    葉詩給他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又找了一套葉父的睡衣給他。
    “去吧。”
    石謙的酒量比葉父好多了，雖然臉色紅紅的，卻是清醒的。
    他拿著衣服去了衛生間。
    葉詩幫著母親收拾桌子，還準備幫著洗洗碗，被葉母攆出去：“別給我搗亂了。”
    葉詩嘟嘟嘴：“人家想幫忙，你還不樂意。”
    葉母：“你是幫倒忙，你洗的碗我還得重洗，你擦的灶台我也得重新擦。”
    “媽，你就是太較真了，不累嗎？”
    “你管我洗的幹不幹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就行了。”
    “你總是不放心我，把我慣壞了，我啥都不會幹，人家咋做石謙老婆啊？”
    “唉！真愁啊！”
    葉母扭頭看著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歎氣的人，把手上的洗潔精泡泡衝幹淨。
    給葉詩讓位置：“來，你洗，讓你學習怎麽做人家老婆。”
    葉詩：“……”
    她就是說說，沒真想洗碗啊。
    “媽，那什麽，明天再開始學習好不？”
    葉母解下圍裙，給她係上：“別，就今天吧，正好今天碗挺多的，可以多學習一會兒。”
    葉詩：“……”
    搬石頭砸自己腳啊。
    她拍了自己嘴巴兩下。
    亂說！沒事兒亂說什麽啊？
    這下好了。
    葉詩欲哭無淚地看著母親，母親頭也不回地去了房間。
    石謙洗澡出來，沒在房間看見葉詩，出來後看見她在廚房洗碗。
    “老婆，今天咋這麽勤快啊？需要我幫忙嗎？”
    他沒少往葉家跑，從沒見葉詩洗過碗。
    葉家家境一般，但葉詩是被寵著長大的，蛋炒飯都不會炒，他還會呢。
    這突然洗上碗，他還覺得挺意外的。
    葉詩轉頭看他，手一滑，一個碗掉到地上。
    發出一聲脆響之後，碗碎了。
    石謙立即走了過去，關心問道：“老婆，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
    葉詩搖頭：“嚇到了。”
    石謙直接攔腰抱著她出了廚房：“別怕別怕，老公在這。”
    葉母聽見動靜出來，就看見女婿抱著女兒從廚房出來，嘴巴說著“不怕不怕”。
    她以為葉詩受傷了，也擔心地走過去。
    “咋了？傷著哪了？”
    石謙道：“媽，沒受傷，不過詩詩嚇著了。”
    葉母：“……”
    她瞧了瞧自家女兒。
    嚇著？
    小臉紅潤。
    哪裏嚇著了？
    這戲精啊，也就哄哄石謙。
    不過石謙對她這麽好，葉母也放心了。
    女兒被他們嬌生慣養長大，他們還真怕女婿受不了她的性子。
    葉母來到廚房，看到滿地的瓷碗碎片，滿池的泡泡。
    她歎口氣，開始收拾起來。
    葉詩隻是當時驚了一下，早就沒事了。
    不過看石謙一臉擔憂她的樣子，心裏美美噠。
    這會才注意到石謙的樣子。
    他穿的父親的短袖短褲。
    石謙比父親高出不少，父親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點小了。
    而且款式老土。
    很搞笑。
    葉詩不厚道地笑了。
    石謙捏捏她的臉：“不害怕了？”
    葉詩搖頭，扯了扯他的衣服。
    “你這輩子還沒有這麽土的時候吧？”
    石謙笑了笑。
    確實沒有。
    他的西裝是私人訂製的，其他衣服都是大牌。
    葉詩：“我爸的睡衣是我媽在地攤上買的，三十塊錢一套。”
    石謙：“……”
    他沒想到還有這麽便宜的衣服。
    葉詩起身解了圍裙：“我去洗澡了。”
    ……
    葉詩洗完澡回房間，石謙躺在床上翻看她的相冊。
    這相冊他看過，但每次進來都忍不住想再看一遍。
    葉詩小時候白白嫩嫩的，很可愛。
    葉詩脫鞋上床，躺到裏側，裏側緊貼牆。
    石謙把相冊收起來，抬手關了燈，躺下後把葉詩摟進懷裏。
    兩人緊緊貼著，葉詩能聞到石謙身上那股冷冽的味道。
    很好聞。
    她往石謙胸口拱了兩下。
    石謙悶哼一聲。
    “別亂動。”
    葉詩：“……”
    兩人都睡過無數回了，她知道石謙剛剛那一聲悶哼是因為什麽。
    她不敢亂動了。
    這是在家裏，可不能亂來。
    “要不你別抱著我了。”
    石謙：“你不亂動就沒關係。”
    葉詩乖乖躺著。
    沒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石謙聽著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盡量調整呼吸。
    半夜，他剛睡著，被葉詩暴力踹下床。
    他坐在地上茫然了好一會兒。
    看一眼小床上睡得正香的葉詩，他又回到床上，把她攬進懷裏。
    睡了大概兩三個小時，他又被葉詩踹下床。
    石謙鬱悶死了，重新回到床上後睡不著了。
    葉詩其實是被熱的，石謙抱著她，她感覺熱，無意識想把熱源踢開。
    第二天早上，葉詩起來的時候石謙已經洗漱好穿回自己的衣服，幫著葉父葉母擺放早餐。
    葉詩打個哈欠往衛生間走。
    吃過早飯，兩人一起去公司。
    車上，葉詩問：“我昨晚沒把你踹下床吧？”
    石謙幽怨地看著她：“我掉下床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