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憂沒接話。
    也許吧。
    “那個公司呢？現在還在嗎？”
    要是還在，她回去一定要想辦法毀了它。
    無良的公司，無良的人，坑害了多少人啊！
    毒鷹扭頭看她：“不在了。”
    “八年前就不在了。”
    商無憂是穿過來的，沒印象。
    “你做的？”
    毒鷹沉默。
    就在商無憂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毒鷹開口了。
    慢悠悠說道：“我抓了他的兒子女兒，你知道嗎，那人渣還有八個私生子女。好笑吧？外人眼中模範丈夫，總在外人眼中演自己是個多麽有責任感的父親，可笑得狠！”
    “我把他的子女都抓了，十個，我讓他準備五十億，我跟他說隻要他轉錢，我就放了他的兒子女兒們。”
    “他乖乖轉了，然後我直播給他看我是如何把他兒子女兒一個個殺掉。我讓他嚐一嚐他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在他眼前的滋味。”
    “他苦苦求我，我讓他親口承認他的罪行，他當時瘋了，什麽都忘了，真的說了。”
    “他不知道警察就在他門口。”
    “他瘋了，也被抓了，死刑。”
    “公司瞬間破產。”
    商無憂不同情那人，做了那麽多缺德事，早就該死。
    隻是……
    “你真的把他兒子女兒都殺了？”
    毒鷹歪頭：“不然呢？留著幹嘛？”
    “你……你太殘忍了！”
    “殘忍嗎？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他殺了我全家，我沒殺他們全家，我隻殺了他兒子女兒，已經夠仁慈了。”
    他也是從那一次一戰成名。
    商無憂：“……”
    “你可以選擇其他方法將他們繩之以法，為什麽要犯罪，走上一條不歸路？”
    “商無憂，你太天真！我無權無勢，拿什麽跟他們鬥，讀書嗎？當個警察抓他們？”
    “別搞笑了，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得黑暗。你生活的環境純粹幹淨，你理解不了。”
    商無憂：“我是理解不了，但誰都像你一樣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仇，還有什麽法律可言。”
    “你報複傷害過你的人就算了，你還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你以為害了你全家的人是惡魔，最後你也成了惡魔。”
    毒鷹：“那又怎樣，我大仇得報，人生也算轟轟烈烈趴，此生無憾。”
    “商無憂，我們的成長經曆不同，別用你那套給我說教。”
    “我這一生已經沒有回頭路。”
    商無憂：“也對，我有毛病，跟你說這些幹嘛？行，你繼續做你的變態，我上樓睡覺了。”
    昨晚沒睡，現在好困。
    毒鷹看見她的黑眼圈很重，便沒多說。
    夏雲在房間。
    商無憂跟她打了個招呼便躺到床上睡著了。
    ……
    毒鷹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老大。”
    毒鷹沒有睜開眼睛：“什麽事？”
    “你讓我買的東西買回來了。”
    毒鷹睜開眼睛，看到手下手裏幾個大袋子，說道：“放在那裏，你出去吧。”
    商無憂一覺睡到下午五點。
    夏雲不想下去麵對毒鷹，一直在房間陪著她。
    商無憂和夏雲下樓的時候，沒看見毒鷹。
    毒鷹的一名手下在廚房做飯。
    兩人老遠就聽見聲音。
    “家人們，晚餐吃什麽？我今天教大家做個辣椒炒雞，香辣又入味，好吃又下飯。”
    “倒入油，薑片下鍋，倒入雞肉爆炒……放點兒料酒、鹽、老抽、生抽、耗油、雞精……加點水燉一燉，加入辣椒……”
    商無憂和夏雲走到廚房門口。
    見那名手下用手機播放做菜視頻，似乎沒看明白，又重複播放一遍。
    看了一遍，還是不知道怎麽下手，他在光亮的頭頂抹了一把：“華國菜好難做啊！”
    商無憂和夏雲笑出聲。
    那名手下轉過身來，看見她們，臉紅了，又抹了一把頭。
    “商醫生，夏醫生，老大讓我做地道的華國菜，我不會啊，你們教教我唄。”
    “以前老大都不挑剔的，我做什麽，他就吃什麽，今天突然嫌我做飯難吃，讓他好好上網學習。”
    “我學習半天也沒學會啊，這可咋辦？”
    夏雲看了小姑子一眼。
    毒鷹應該是因為小姑子早上說早飯難吃，所以才讓手下精進廚藝。
    商無憂看了一眼廚房的食材，挽起袖子：“你出去吧，我來做。”
    那名手下沒出去：“我給你打下手吧，順便學一學。”
    商無憂掃他一眼：“你交學費了嗎？”
    那名手下隻好一步三回頭出去。
    商無憂動作有條不紊，一個小時做好了四菜一湯。
    “二嫂，吃飯了。”
    夏雲看了一眼外麵：“不等毒鷹嗎？”
    “等他幹啥，我做飯是給我們倆吃的，不是給他做的。”
    “二嫂，你多吃一點，在他回來之前，我們把菜吃光。”
    夏雲：“……”
    兩人剛吃了一會兒，毒鷹回來了。
    他愣了一下，大步來到餐廳，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光聞著就很香。
    這一看就不是他那個常年給他吃大燴菜的手下做的。
    他看了商無憂一眼，轉身去了廚房，沒一會兒端著一碗米飯出來。
    商無憂一個勁給夏雲夾菜，把夏雲和自己的碗堆得高高的。
    實行她那句話，不給毒鷹留。
    毒鷹沒把她的幼稚放在眼裏，有條不紊吃著飯。
    菜沒了，剩點湯給他泡飯也行。
    商無憂見毒鷹端起辣椒炒雞的汁倒在米飯上，攪拌兩下大口吃起來。
    有一瞬無語。
    這變態倒是不挑。
    也是，他手下做飯那麽難吃他都吃。
    她做的菜是人間美味，湯汁泡飯也是好吃的。
    毒鷹把盤子打掃得幹幹淨淨，吃了三大碗飯，美滋滋地又喝了一杯解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