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挺無語兒子的馬大哈。
    “你整天就知道工作，也不關心關心自己老婆，老婆不開心也不知道。”
    “你不能早點回來陪陪她，跟她說說話嗎？”
    路宴尋：“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我也沒辦法。”
    姚蘭：“我可聽說很多女人生完孩子容易抑鬱，桑花最近的情緒很不對，你找時間跟她聊聊。”
    路宴尋眼裏露出擔憂的神色。
    姚蘭看了看他，突然問：“你心裏是不是還想著小憂？”
    路宴尋抬頭：“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麽還提？”
    姚蘭抿抿唇：“我就是問問，沒有最好。你現在跟桑花結婚了，都生了兩個孩子，可不能對不起桑花，否則我都不能原諒你。”
    路宴尋無語：“媽，你很搞笑，商無憂都結婚多少年了，我跟她要是有什麽，也不用等到現在。”
    姚蘭：“我知道你跟小憂不可能，我就是怕你鬼迷心竅亂說，或者做出什麽讓桑花傷心的事。”
    “一個女人給你生兒育女不容易，你不能傷了她的心。”
    “媽，我做什麽了讓你把我說成個負心漢。”
    姚蘭白他一眼：“我就是提醒你，女人心思敏感著呢。”
    路宴尋皺了一下眉。
    姚蘭懶得再說，起身回屋去。
    路宴尋在主臥門口站了幾分鍾，終是沒進去。
    這天，路宴尋按時下班回家，正好趕上晚飯點。
    桑花看見他這麽早回來愣了一下，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掛起來。
    “今天不忙嗎？”
    路宴尋：“嗯，最近幾天可以放鬆一下，沒什麽工作。”
    路宴尋特意觀察桑花的神色，見她沒有表現得很高興，表情淡淡的。
    眉宇不自覺擰緊。
    吃過晚飯，姚蘭道：“宴尋，桑花都出月子半個月了，你帶她下樓走走，透透氣。”
    桑花想拒絕，路宴尋牽住她的手：“走吧。”
    兩人在路上漫步。
    路宴尋始終牽著她的手。
    “冷不冷？”
    桑花搖頭。
    路宴尋卻感覺她的手很涼，幹脆握在手裏搓了搓。
    “有沒有感覺暖和一點？”
    “有。”
    “你的手太容易涼了，要好好補補。”
    桑花沒說話。
    路宴尋又抱著她的手搓了搓。
    桑花覺得今天的路宴尋好溫柔，溫柔得她感覺不真實。
    “宴尋哥，你有什麽事嗎？”
    “沒有啊。”
    “那你怎麽這樣？”
    路宴尋笑了一下：“我最近太忙，沒什麽時間陪你，對你有些疏忽了，對不起。”
    桑花：“我知道你的工作，我不怪你。”
    “我怪我自己。”
    路宴尋把她的手完全裹在掌心：“外麵太冷了，我們從那邊往回走吧。”
    “好。”
    桑花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就像大多數普通情侶一樣走在街上。
    這樣的感覺讓她感到甜蜜，好像她跟路宴尋在談戀愛。
    他們之間沒有真正戀愛過。
    結婚是她求來的，他們除了像普通夫妻一樣會上床，其他都沒有。
    他們從未像現在這樣手牽手走在路上，沒有在外麵親吻過。
    他們現在這樣，她是不是可以多一點幻想。
    幻想他們這段婚姻還是有些感情的。
    至少路宴尋沒有對她冷暴力，沒有讓她守活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路宴尋是個稱職的丈夫。
    桑花，你還在貪心什麽呢？
    路宴尋轉頭看了看她：“桑花，你要是不開心，可以跟我說。我不一定能讓你開心，但我可以成為你的傾訴對象。有什麽事別悶著。”
    桑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右手挽住他胳膊，把臉貼過去。
    “宴尋哥，我現在什麽心事都沒有了，我很開心，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
    姚蘭見桑花笑著進門，眉目舒展。
    她提著的心放下。
    桑花等女兒睡著後，換了一套性感一些的睡衣，輕輕拉開門出去。
    站在次臥門口，正要推門進去，聽見路宴尋在打電話。
    “小憂，我是路宴尋。”
    桑花放在門把上的手縮回來。
    小憂……叫得好親切。
    是路宴尋喜歡的那個女人。
    路宴尋跟她結婚這麽久，對她的稱呼還是桑花，老婆都沒喊過。
    桑花鼻子一酸，轉身回了主臥。
    坐在床上，看著漆黑的窗外，桑花胸口疼得厲害。
    她就知道有些事不知道為好，人要糊塗一些，知道的太多，看到聽到的太多，就不會快樂了。
    她這些日子不快樂。
    因為她沒法自欺欺人。
    她想要的也越來越多，她想要路宴尋愛她，她不想路宴尋心裏裝著別人。
    人變得貪心是可怕的。
    ……
    次臥裏，路宴尋道：“小憂，我有件事想麻煩你。”
    商無憂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問道：“跟我就別客氣了，你說。”
    “是關於我老婆的，她生完二胎之後身體不咋好，總是手腳冰涼，臉色蒼白。你是中醫，有沒有方子可以治療？”
    商無憂：“這是大多數女人生完孩子後的症狀。你發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們寄幾副中藥過去。”
    “讓你老婆吃一個療程看看，效果好，我再給她開兩個療程。吃上三個療程就能調理好。”
    “太感謝了，我回頭就把地址發給你。”
    ……
    路宴尋最近都按時下班回家。
    但桑花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路宴尋很擔心，委婉地提出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桑花埋著頭，低聲道：“宴尋哥，我想跟你結婚並不是想報答你，我是喜歡你，很喜歡……”
    “你呢，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路宴尋看著她的眼神深邃。
    他不是沒感覺，結婚前不知道桑花的心思，但結婚後，他們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
    他感覺得出來桑花喜歡他。
    桑花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抬起頭來，眼淚劃過臉龐，掉落在地板上。
    路宴尋蹲在她麵前，抽過紙巾給她擦臉：“哭什麽？我當然是喜歡你的。”
    桑花愣了一下問：“哪種喜歡？”
    路宴尋笑了笑：“當然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桑花的眼淚在眼眶裏定住：“宴尋哥，你……你……”
    路宴尋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低沉道：“老婆，商無憂於我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我早就放下了。這些年一直沒戀愛，沒結婚，是因為工作很忙，也沒遇見合適的人。”
    “跟你結婚後，你慢慢占據了我的心。”
    “怪我沒有及時表達出來，讓你患得患失，是我的錯。”
    “我現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愛你，老婆。”
    桑花又哭了，不過這次是幸福的眼淚。
    她撲進路宴尋懷裏，緊緊抱住他。
    路宴尋同樣緊緊抱住她。
    等桑花情緒好一點，路宴尋道：“商無憂是個中醫，我請求她幫忙給你開了藥，能治療你手腳冰涼的問題，藥應該這兩天就到了。”
    桑花釋然：“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感謝她。”
    是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