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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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願意教我?”
    火光映著他的眸子,他的眸子亮得嚇人。
    南知歲察覺到這個雄性可能喜歡自己了。
    她是一個被生子係統強行綁定的任務者,她的任務是在獸世生崽子,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留情,隨便選幾個雄性完成生子任務就好了。
    可偏偏,南知歲又是個心中柔軟的女人。
    眼前的雪白狐狸有意地靠近著她她哪裏不懂,可她還是放下了心中的防禦,一點一點地教他用火。
    她引了一點小火在旁邊,雄性嚇得跳了起來。
    南知歲忍俊不禁地笑道:“你看,這個時候,我用腳踩,用樹枝撲,就可以撲滅,就像這樣……”
    南知歲表演的時候,狐狸雄性嚇得很,“別,太危險了!”
    南知歲三兩下將火撲滅,然後忍不住對他笑。
    而雄性狐狸真的被嚇到了,忍不住撲上去抱住了她。
    那天,是獸世的春季,和現在的季節很像,但是是在小雨季之前。
    一陣風吹過,一棵棵花樹搖曳,花瓣陣陣飄落。
    雄性狐狸主動獻上了他的吻。
    他在求偶。
    他在追求她。
    他想和她結侶。
    他的目的太明顯了,但身負任務的南知歲並沒有拒絕。
    她牽起了他的手,耐心地教他。
    “我不是教過你用樹幹刨木桶打水嗎?”南知歲道。
    狐狸雄性滿臉笑意地看著她點頭。
    南知歲重新引出了一束火,然後用一木桶水直接澆過去。火苗熄滅。
    “不僅僅可以用這種方式滅火。我們還可以用沙土掩埋,就像這樣。”
    南知歲再度引出一束火,然後掀起沙土將火掩埋了。
    雄性狐狸看向她的眼神裏全是崇拜。“南知歲,你真的很厲害。”
    “平時用火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形成了森林大火就成了罪過。現在,我教你生火還有怎麽控製火……”
    南知歲教他鑽木取火,同時還給了他兩塊打火石,教他打火石點火。
    然後還教他用石頭圍住火,讓火不要擴散。
    那個沒有名字的雄性狐狸將她教導的一切全部學會。
    在山林之中的夜裏。他和她在一處山洞結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山洞裏,在她接納他的時候,他磁啞著聲音輕聲說:“雌主,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很快就能讓你看到我的容貌,告訴你我的姓名了。”
    係統為了方便她做生子任務,給了她生子丹。
    可南知歲不小心遺落了這枚生子丹。所以她是懷孕兩月後生下的小狐狸崽的。
    約莫是因為她是人類的緣故,她不像獸人那樣高產,她這一胎隻生了一個。
    她的的確確的和那個雪白的狐狸雄性相處了兩個多月。
    直到後來,生子係統新任務發布,用生命倒計時催促她去做新的任務,她才連夜將狐狸雄性送回他的村落,並給予村長許多的物資拜托她照顧他們父子倆。
    南知歲低頭看向狐白的時候,漂亮的狐狸雄性正好抬頭,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了。
    南知歲飛快挪開視線,閉上眼睛。
    他不可能是他。
    她的狐狸獸夫,是部落重要的祭司學徒。在任何部落祭司的地位都是很高的,不可能混成現在這樣。
    而且他的身體雖然也不那麽強壯,但也沒有差成現在這樣。
    更何況,雖然她沒見到過他的臉,但是他卻是認識她的。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獸夫,他又為什麽不認她?
    ……
    次日,南知歲如常給狐白測了體溫,體溫已經順利降了下去,不再發熱。
    但掛水依舊不能斷,南知歲依舊給狐白掛上吊水,並在一旁守著他。
    “昨晚沒睡好?”狐白靠在床邊,好似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她。
    南知歲打了個哈欠,“想到一些事情,就忽然睡不著了。”
    “那要補個覺嗎?”狐白問。南知歲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關切。
    她搖搖頭:“不了,等你掛完水我就要出去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咳嗽嗎?”
    “比之前好多了。”
    狐白微微垂眸,又問:“你今晚還回來嗎?”
    “啊?”南知歲抬頭多看了狐白兩眼,雖然他語氣冷冰冰的,但是他的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南知歲猶豫了半晌,道:“如果你們還願意讓我留宿,我就盡量回來。”
    “嗯,好。”狐白的語調平靜,但臉上並沒有了前幾日隨時會生氣的感覺。
    狐白吊水結束,南知歲將針筒抽出,將其他的藥物都擺放在旁邊後,轉身去了山洞。
    南知歲離開山洞後,狐白倚在門口,他雪白的長發垂落,白色的睫毛輕輕撲閃。
    他就這麽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
    ……
    狼洞裏麵,母狼剖宮產的傷勢恢複良好,南知歲再次給她消了個毒,喂了一粒消炎藥。
    然後她再度檢查起了它的六個崽崽。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和平時一樣健康。
    老六約莫還是搶不到奶喝,個頭還是小了一圈。
    南知歲繼續給它補奶。補完奶後,南知歲想將小老六還給母狼。
    可是意外發生了,母狼蹬了蹬後蹄子,拒絕給小老六喂奶了。
    南知歲有些震驚,心髒也有些縮了,“你拒絕養它了?它是你的孩子。”
    南知歲看向狼王,狼王背過身去,甩了甩尾巴。
    “嗷嗚!”母狼試圖和南知歲解釋什麽,哪怕南知歲聽不懂,也大概能猜到它的意思。
    資源有限,母狼要將有限的資源傾斜給強壯的崽崽。這個小幼崽活下去都困難,它要放棄了。
    “你真的要放棄它了?”南知歲問。
    小蛇漾探了探腦袋,嘶嘶地叫了兩聲,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他也是被父獸雌母拋棄不要的崽崽,所以他能夠輕易地對眼前的這個小狼野獸產生同情心。
    可是他也不是個大人,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說一頭狼了。
    南知歲低頭看向這個她辛苦救下來的小狼崽。
    它原本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該死掉的。是她硬生生的將它從死亡線上拽了回來。
    它原本也該因為吃奶不足而死掉。也是她一次又一次的給它補奶讓它存活了下來。
    現在,就這麽看這個掙紮著想活的小生命去死。
    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