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全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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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娘白了她一眼,悄然在她的耳旁道,“你是不是想說,桃花村裏將來會有強盜屠村,把盛家男人都殺光了,讓盛家搬出桃花村嗎?”
    張成鳳渾身一怔!
    她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
    棉娘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轉身走了。
    張成鳳瞠目結舌。
    ***
    與張成鳳分別之後,棉娘仔細回想了前世的事情。
    想不起來清晰的脈絡。
    隻知道個大概。
    她得找個機會與盛老爺子說說才行。
    讓盛家搬出桃花村。
    但她直覺,盛老爺子不會同意。
    因為盛家在桃花村住了多年了,是盛家人的老家,故土難離。還有就是,馬上要收糧食了,盛家的田地多,讓他們放棄收糧食,出去避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一個問題,盛老爺子如果知道桃花村要遭劫,他可能也不會出去避禍,他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他們盛家是有餘錢出去避禍,而其它村民們估計是死也隻能死在本村裏,出去沒法子活。
    盛老爺子有可能不會放著讓村民們等死。
    而她去報官呢?
    沒有發生的事情,如何去報官?官府也不會相信。
    更不可能派人長駐在桃花村,因為她也不知道哪天會遭劫……
    所以,她心頭還沒有好的主意。
    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應該還沒有到這個時間點上來……
    至少要等收了糧食。
    棉娘心思重重,還沒到家,就感覺到不太對勁。
    村裏的人在村頭聚在一起,偷偷議論著什麽。
    “果然是個克夫的,又死了一個……”
    “那趙家上門來找了盛家退聘禮呢,說他們兒子在外麵死於非命,是二妹克的……”
    “嘖嘖嘖,這哪能怪二妹頭上呢!他們趙家不是個東西,就是想尋個由頭來索要聘禮吧?”
    “二妹的嫁妝都準備好了,怎麽就出了這麽一檔子的事情呢。”
    ……
    棉娘心裏一沉,加快腳步,向家裏走。
    果然,看到盛家門口,圍了好多人。
    都朝裏麵張望。
    她進去之後,就聽到中院裏有人說話的聲音。
    “退聘禮,退東西,退錢!一根草都給我們退還回來!”
    “我們家的兒子真是倒黴,怎麽定了你們家的丫頭,八字太硬,克夫,我們之前還不相信,現在好了,一下子就將我們兒子克死了,我們兒子好好生生的,才二十歲,不明不白地就被克死了。”
    “我的天啦!這叫我們老兩口怎麽活啊!”
    一對身穿布衣,鄉下短衫打扮的中年夫妻。
    一句接一句不停的罵。
    女的滿臉黃褐斑,吊梢眼,全是算計。
    說起話來,唾沫直飛。
    男的氣勢洶洶,嗓門吼的老大。
    生怕盛家人不願意退聘禮。
    這個時候,盛老爺子他們不在,下田去勞作了。
    隻有盛大嬸子在與他們對罵。
    “你們倆老貨給老娘好好說話,你們家兒子自己死在外頭了,是個短命鬼,還怪我們二妹頭上,你們要是再誣陷我們家二妹的名聲,還想退聘禮,門都沒有。”
    “不要臉的老東西,一把年紀了,缺大德,亂說話小心死了以後拔舌頭。”
    “你們自己缺老德,兒子死外麵了,怪我們二妹頭上,要不要臉!你怪我們二妹克夫,我還要說你們兒子八字太弱,故意想害我們二妹呢!”
    然後,棉娘就聽到盛二妹在屋裏嗚嗚嗚的哭聲。
    祝氏抱著女兒縮在角落裏,不敢吭聲。
    二房的盛二嬸在勸盛大嬸,林氏在旁邊管著幾個孩子們。
    因為盛五郎此時已經摩拳擦掌,想衝上去打人了。
    “三嫂,讓我去,汙我二姐名聲,看我不打死他個狗東西!讓他們敢來我們盛家撒野!”
    童學也緊緊皺著眉頭,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三妹已經悄悄摸了一根木棍在手裏。
    要是這一棍子下去,估摸著是凶多吉少了。
    鬧成了這般。
    棉娘走進去,和氣道,“既然兩家是親戚,都少說兩句,有什麽話,咱們進屋好好說,省得讓外人聽了看笑話。”
    眾人見了棉娘,也不知道為什麽,都安靜下來。
    林氏終於插上話了,“對,有什麽事情進屋喝口水再說。沒什麽事說不清,老爺子他們也馬上回來了。”
    她已經讓二郎去叫盛家管事的老爺子去了。
    盛大嬸一扭頭進屋去了。
    棉娘客氣的把趙家人請了進去。
    趙家兩口子也罵累了,他們進了屋。
    棉娘給他們上了茶,讓他們都歇歇,喝口水再說話。
    盛家男人不在,盛大嬸是可以當家作主的,可是她氣糊塗了。
    平時,做事蠻有主見,也是麵麵俱到的人,現在別人辱罵她的女兒,便破了功。
    氣得找不到北了。
    一通回罵,反而讓外人都聽到了,見了笑話。
    棉娘這麽一說,她就想到了關鍵之處,所以才先收了罵,進了屋。
    氣哼哼地往那裏一坐。
    恨得牙根子都癢。
    棉娘來調節,她細聲問趙家人。
    “聽聞趙家大郎是個很出色的人,怎麽著就不在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兩家到底是親家,也有權力關心一二,大郎是怎麽去的?”
    趙父是個中年男人,又黑又高,彎腰馱背的。
    他紅著眼睛,開口道,“大郎是在縣城五湖布行裏當夥計,我們大郎腦子靈活,能說會道,深受他們掌櫃的看重,月錢都與別人不一樣,比別人要多出幾個錢的。”
    那趙母抽空指控道,“我兒好前途,再磨幾年,說不定那掌櫃的就把位置都傳給他了,可惜,被你們家二妹給克死了。”
    “你再說我們二妹克死趙大郎,你小心我撕爛了你的臭嘴!你們自家兒子是個短命鬼,想賴到我們二妹頭上,想都別想……”盛大嬸子怒火直冒。
    棉娘朝她使個眼色。
    盛大嬸子消停了。
    棉娘鼓勵趙父道,“您繼續說。”
    趙父眼眶紅紅,“五湖布行有規定,晚上在布莊裏值夜的人可以額外得一筆銀錢,算是值班收入。我們大郎為了多賺些錢娶你們盛家的姑娘,每天晚上都睡在布莊裏,就在前幾天,布莊裏來了幾個亡命之徒,要搶布,我們大郎不敵,被亂刀給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