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官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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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福寶偷偷對著潘二丫笑了下。
    她都沒說幾句呢,孫家村自己就鬧了起來。
    孫平梅的親娘何杏花用著乞求的眼神看向江福寶。
    “福寶啊,你通融下吧,秋收完不是還要種一些藥材嗎?你把藥種別給周家村,給我們村吧,行嗎?我們可是一家人呢!你哪能向著外人呢,他們可不會記你的好。”
    “哎,我也想啊,但是不行,藥種我早在幾月前就交給周家村了,實在不行,你們可以去要回來,要到你們就種,這樣成嗎?”這是江福寶跟周家村的村長提前商量好的說法。
    孫家村可沒膽子去要。
    隻要他們敢去,必定被暴打一頓。
    周家村的人,比孫家村多出不少,村民也更加團結,是孫家村這種窩裏鬥的村子比不了的。
    “這,這...我們如何去要啊,這要是去了,豈不打起來,福寶,你那就當真沒有藥種了嗎?不行的話,你再去外地買點?
    你辛苦了,就當幫幫我們,好嗎?你二伯娘對你那麽好,你就當報答你二伯娘了。”何杏花一說話,就把孫平梅拉出來遛一遛,生怕江福寶忘記這回事。
    弄的江福寶心情都不好了。
    她懶得再跟孫家村的人廢話。
    “沒了,真沒了,再等等吧,有藥種我就給你們,行了,我還有事,別擋路。”江福寶輕咳一聲,潘二丫就把馬車簾子放下來了。
    孫家村的村民被迫讓開一條路。
    他們壓根不敢得罪江福寶,更不敢鬧事。
    要是鬧事,官差肯定把他們都抓進去。
    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外頭的沈鶴遲才開口問:“福寶,他們說的藥種是怎麽回事,你缺藥種嗎?我給你弄些來?要哪幾味藥?”
    沈鶴遲並不知道江福寶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她是真的缺藥種。
    “不用,我不想給他們種,不過是借口罷了。”江福寶直接拒絕,沈鶴遲這才反應過來,他猜錯了。
    “好吧,你要是缺什麽,就跟我說。”他隻能多說一句,找補下。
    “好。”江福寶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沈鶴遲雙眼眯起,看似在望著前頭的路,實則他心裏憋著一口氣。
    他喜歡江福寶,從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就心屬於她了,那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就是喜歡,直到去了江南,他時常夢到江福寶,恨不得春闈也不想參加了,回到連山鎮日日與她待在一起。
    可他知道,不能這樣。
    福寶身邊都是厲害的人,她幹爹現在是知府,幹哥哥是知縣。
    倘若他沒點本事,根本沒辦法跟福寶在一起。
    可他已經是進士啦,為何福寶對他越發冷淡,難道,是他官不夠大?
    沈鶴遲咬緊下唇,突然冒出一句:“福寶,我打算早點回皇城。”
    “啊?這麽快嗎?那你什麽時候走?”江福寶有些詫異。
    她幹脆掀開簾子,問道。
    “九月二十六。”沈鶴遲轉過頭,說。
    兩人眼神對視,江福寶很快就移開了:“沒必要等我過完生辰。”
    “要的,奶奶說你生辰那天,亦是你的及笄禮,我肯定要去的。”沈鶴遲語氣堅定,江福寶也就不再多說了。
    她放下簾子,坐了回去。
    一路無話。
    到達連山鎮,沈鶴遲沒再糾纏她。
    江福寶鬆了口氣。
    沈鶴遲回到家裏,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已經開始謀劃升官之路。
    很快,九月來臨,早在月初,請帖就發到城中各處了。
    江宅提前幾日就開始布置。
    生辰遇上及笄,必須隆重的辦。
    江福寶的新衣服和首飾,也全部準備到位,就等著二十五日那天穿上戴上。
    為此,伺候她的雪浣,還特意學了幾個新樣式的發髻,可她卻不知道,及笄禮這天,是張燕子親手為江福寶梳頭。
    人人都在為著這一天而準備著。
    向來存不住銀子的江同土,愣是兩個月,一個銅板也沒花,然後把存的銀子,全都拿來給江福寶買禮物了。
    江歡愉亦是如此。
    “主子,您為了托人買下皇城那間鋪子,愣是低價把所有田地宅鋪都賣了,這樣真的太虧了,哎。”
    沈家書房裏,沈鶴遲的貼身小廝,看到桌上的紙契,歎了口氣。
    “你懂什麽,再多錢也比不上她,隻要她能多看我一眼,就是花光所有錢又如何。”
    沈鶴遲捧著紙契,眼神卻穿透這張紙,呆呆的望著。
    同一時間的連山鎮縣衙裏,上演著相同的場景。
    “少爺,您吩咐我辦的事,已經全部辦好了,共十六間鋪子,南北都有,全是福寶小姐準備開醫館的地方,得虧有如意小姐,不然少爺你這禮也送不到福寶小姐的心坎裏,這些紙契都放在盒子裏了。
    少爺是您保管,還是我來保管?”靈山捧著一個盒子走進來,對著孟不咎說道。
    早在幾月前,他就買通了江如意,得知了江福寶開醫館的計劃以及地方。
    然後少爺把所有的銀子,都拿給他,讓他去這些地方買下鋪子,等著福寶小姐生辰這天,送給她。
    靈山帶入江福寶的視角,他都要感動哭了。
    “你管著吧,等二十五那日帶去,我得趕緊把這兩個案子解決,騰出來兩天時間。”
    孟不咎隻看了一眼就繼續忙碌了,他信得過靈山。
    “好嘞少爺。”靈山又抱著盒子走了。
    很快,二十五這一天到來了。
    天沒亮,下人們就開始忙碌。
    一進院裏擺放著無數桌椅,等著賓客落座,到處都掛著紅布紅燈籠,就跟要辦喜事一樣。
    明明隻是及笄禮,卻比有些人家成親還要熱鬧。
    江福寶也早早的起床,梳妝打扮。
    隨著太陽升起,金黃色的晨光穿透二樓的窗欞,灑在江福寶的身上,她覺得有些刺眼,把身體朝右挪了挪。
    “頭發不能梳。”就在雪浣準備幫她梳頭時,張金蘭走進來製止著。
    雪浣這才知道,原來及笄禮,小姐的頭發隻能讓小姐的親娘來梳。
    雪浣失望極了。
    “沒事,往後我的頭都交給你。”江福寶見她癟著嘴,一句話就把雪浣哄好了。